“我说了那么多,难道你没听进去?”凌佑堂无法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就是这几天令羽涵茶饭不思的男人。
“你最好马上滚,否则别怪我动手!”沈浩趋前一步,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凶狠。
“你敢!”凌佑堂也回以森冷的表惰。
见两个男人随时有挑起战火的可能,林幕同赶紧拉开他们。
“两位,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啊!”
“林先生,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我再说句话就走。”凌佑堂向林幕同行个礼后,转向沈浩:“明天羽涵就要跟我回纽约了,希望你把握这最后的机会。”
语毕,凌佑堂缓缓朝大门走去。
在掩上门的同时,他又回过头来说了一句:
“对了,一直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凌佑堂,是羽涵的哥哥。”
原本不想理会对方的沈浩,顿时惊诧地睁大了双眼,待他回过神时,凌佑堂早已走出锁儿工作室了。
“他……他是……”
“羽涵的哥哥啊!难道你不知道?”林幕同及时说明。
这几天他总是喝得迷迷糊糊,当然不知道!
天啊!他在吃什么醋?竟然连对方是谁都没搞清楚就乱下定论,他真是天下第一蠢猪!
对了!刚刚他说什么?
羽涵要到纽约去,而且是明天?
真不明白,他告诉他这些做什么?
她是出生在富豪之家的千金女,难道还怕没人送机吗?
可笑!
真是可笑!
第十章
来到纽约也将近三个月了。
凌羽涵被迫上了一所大学,学的都是有关经营、理财、管理方面的科目,在无奈之余,她也只能默默接受了。
刚来之际,陌生的环境加上不同的文化,使得她完全无法适应,短短的一个月内,整个人便足足瘦了三公斤,让原本就苗条的她,看起来更加清瘦。
凌佑堂看在眼里,怎会不明白羽涵除了她自己说的不适应外,还有一大半原因是因为——沈浩。
他们离开台湾的那一天,并没有见到沈浩,尤其临上飞机前,羽涵那副依依不舍的神情,就足以证明了。
身为哥哥的他,眼见妹妹为爱日渐消瘦,从前的活泼笑容也不复见,心里当然也不太好受;尤其是老妈,瞧见女儿每天闷闷不乐,更是担心得要命。
“佑堂啊,你妹妹最近又瘦了,我看你得带她去医院检查看看。”老妈总是这样叮咛他。
“没事啦,交给我就行了。”凌佑堂当然明白,去医院根本没用,羽涵这是心病,没有对症下药的话,就算是名医也没用。
那到底该用什么药呢?
以他的经验嘛……时间就是最好的良药。因为时间会使人淡忘一切,只要再过一阵子,他相信,羽涵自然会不药而愈的。
今天刚好是星期天,天气也还不错,听说百老汇正在上演的剧码好像还不错,而且他记得广场旁的那个广告,好像是……
他心里正盘算着……好吧,就决定今天好了!
“羽涵,是我。”他敲了下房门。
不久,门悄悄打开,探出一个看起来有些消沉的面容。
“哥,有事吗?”
“陪哥去看歌剧好吗?”凌佑堂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
“你自己去,我想待在家里。”说完,她便要掩上房门。
“唉,等一下!”他及时挡住门,接着身子一侧钻进房里来。“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哥,你别再说了,我知道你要讲什么。”她坐在床缘,说话时的神情与三个月前差异颇大。
“那你说说看,哥要讲什么?”
“还不是要我多吃点、想开点,或者要我多出去走走,别一个人闷在家里,对不对?”像是早已背得熟透一样,她只字不漏地说着。
“对是对了一半,另一半你没猜着。”凌佑堂像在卖关子一样。
“到底什么事?那么神秘。”她狐疑地看着凌佑堂。
“跟我出去就知道了。”他故弄玄虚。
“我说过,我不想出去嘛,你不要来烦我了!”她秀眉微蹙,说完便背着凌佑堂躺在床上。
“我可是牺牲了和女朋友约会的时间来陪你,你竟然狗咬吕洞宾,真是太伤我的心了。”他站在床边大叫。
“我——”顿时也觉得自己说话态度不对,凌羽涵随即翻过身,低道:“哥,你应该了解我的,外面的世界根本引不起我的兴趣,我只想安静地待在家里。”
“你何必把自己关在这里?外面的世界很大,我保证,等会你看到的东西绝对会引起你的兴趣!”
她抬眼望着哥哥,眼里有一丝好奇。“哥,你到底要带我去看什么?”
“走啦,等会你就知道了。”凌佑堂把凌羽涵从床上拉起来,嘴角含着一抹奇异的笑容。
对于哥哥,她实在没辙,只好勉强答应。
“好啦,我换个衣服啦,总不能让我穿这一身睡衣出门吧?”
无奈地从衣柜里取来外出服,再度狐疑地看了哥哥一眼。
哥到底在搞什么?神秘兮兮的!
“不送了,您慢走。”
林幕同站在门边,有礼地朝对方说道。
待对方离去后,轻轻合上门,回过身来,倏地高呼:
“耶!沈浩,你终于跻进国际设计师的行列了!”
沈浩收拾着桌上的资料,轻道:“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你没瞧刚才那个欧洲方面的代表,一进门就表示很欣赏你设计的服装,还想争取代理权,你还能说这不是事实吗?”沈浩没做回应,林幕同又继续说:“上次的发表会,把锁儿的知名度大大提高,经由媒体的报导后,日本及香港方面的服装界都注意到你了!你瞧,最近上门接洽的人多到数不清,我看哪,光是亚洲方面的生意,就可有你忙的了。”
“我会把重心放在下个月的纽约服装展示会上。”
“什么?”林幕同忽地低叫:“难道你和东雄的陈大豪还有接触?”
“我确实一直和他们保持联络。”
“沈浩,我实在搞不懂你,明明和东雄闹得不愉快,为什么还要让他们处理你的事?像最近王董频频来电,一直希望你能继续和他合作,他那么有诚意,为什么你不再给他一次机会?”
沈浩没有解释,随即从档案柜里取出一份资料来。
“这份资料你瞧瞧。”
“这是什么?”林幕同接了过来,纳闷地看了沈浩一眼。
“这是上个礼拜,我从征信社那里得到的资料。”沈浩拧着眉头,不悦地说:“想不到揭露羽涵是东雄集团千金的人就是王董,虽然这是事实,但是设下骗局骗我的说法却是王董虚构的。”
林幕同一面翻阅,一面道:“原来提供消息的人是王董!”
“没错!”沈浩情绪激动地说:“前些日子,陈大豪私下向我透露,发表会前夕,羽涵曾求他父亲援助我。若不是他的提醒,我也不会想到要查明这件事,恐怕到现在,我仍然傻到以为羽涵是东雄集团所安排的一步棋!”
“你是说……凌羽涵计诱你这件事,都是王董捏造的?”林幕同睁大眼睛,不置信地张着大嘴。沈浩叹了口气,才道:“现在知道似乎有点晚了。”
“不晚,不晚!”林幕同忙道:“既然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何不亲自去找她,顺便把造成误会的原因说清楚,这样不就没事了?”
“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沈浩显得有些忧虑。“我曾对她说了许多绝情的话,恐怕……她再也不会理我了。”
“真有那么严重吗?”虽然林幕同不觉得有什么困难,但也非常同情沈浩的遭遇。“依你的想法,接下来你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