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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昏过去的真珠身体随着阳光的露脸,渐渐变成小猪。
一旁打盹的衣慕游被飞箭那躁躁不安、猛踏步的声响给吵得恼火,猛一睁眼就瞧见飞箭脚下那只猪,他大吃一惊,想都没想就晃到她身边,把她打量个仔细。猪!她怎么会又变成猪了,思索了一会,想起她曾说过她是遭人下了咒,才导致阴阳变相的,也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
他好奇地弹弹她的耳朵,而她的反应却是翻个身,伸伸肥嘟嘟的四肢,一副不受干扰的模样。这下再教他摆什么酷脸也很难了,笑意已不知不觉爬上地凛然不可违的俊庞上,在笑声中,他的视线不经意地落在地上那半截发辫上。“拿来当战利品也好。”主意打定,他捡起它,揉揉它的触感,发色又黑又亮,但太粗糙了。他品论一番后就把发辫收入衣襟内,起身就牵着飞箭准备离开。
飞箭一眼就瞧出他的念头,于是,立刻放声嘶鸣,无非是要叫醒仍睡死的真珠。
“飞箭,安静。”衣慕游猛敲地一记响头,气得扭头瞧瞧有没有惊醒真珠,才一定眼,那圆圆的猪眼就巴住他不放。
“你要去哪儿?”真珠慵懒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恐慌。
他别过脸道:“走人。”
他一脚才跨上马鞍,真珠便一个箭步往前,紧咬住他的长靴不放,可怜兮兮的眼珠子溢满泪水。
衣慕游的心绪虽晃了晃,但他还是狠下心不为所动,“放开嘴。”他尽量不动肝火。
真珠乖乖地松开嘴,在这个节骨眼她不想惹毛他,只巴望他别弃她不顾,“别丢下我,我一个人好寂寞、好害怕。”她哭着哀求,“求求你。”
她不哭还好,这一哭可把她的丑态表露无遗,直教衣慕游反胃到了极点,更铁了心,“你作梦。”不再让她有机可趁,他俐落地跃上飞箭的背,便火速地策马扬尘而去。
真珠傻了眼,本能的卯足猪力紧追不舍,但又肥又短且不灵活的猪腿,哪比得上飞箭那快如电的飞毛腿呢?追了一段路,她早已气喘如牛、满身大汗,累得趴在地上休息。已哭干的泪水,又被由远而近的马蹄声给流动得又生出泪珠来,她强撑着累垮的身子迎向来人。
“飞箭、飞箭,想不到你会回来找我。”真珠好感动。
他们是焦孟不离,却气煞了飞箭背上威风凛凛的衣慕游。
原来飞箭跑了一大段路后,也不知怎么搞的,就来个紧急煞车猛掉头往回跑,任他如何阻止,它硬是不听使唤,在拿它没辙之下,只好任由它摆布了。
他愤怒地跃下马,二话不说就粗鲁地拎起真珠的猪脖子,丢到飞箭背上,自己也跨上马,“这下你们可开心了。”
他气得差点咬到唇。
真珠当然是欢天喜地喜极而位,兴奋地在马鬃上磨来磨去。
“你再把口水流到马背上,我就把你打下去!”
看她那猪样子,恶心得令他翻白眼。
这一吼,她乖乖地煞住眼泪,嘴巴也立刻闭上,不敢转头看着他。她心里明白,他并不是心甘情愿施舍同情,而是因为飞箭的关系,才使他非得带她上路不可。尽管如此,纯洁善良的她还是发自内心地感谢他,“谢谢你。”
这一句话有如春风醉人般,一下子就浇息他体内的热度,令他有些不知所措,急忙策马狂奔,藉以扫去迷乱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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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间小路,沁入心脾的稻米香得意洋洋地向辛勤的农夫招招手——快!别让我的腰弓太久了。
“冲啊!冲啊。”
娇灿的女声带马蹄声,惊得汗流浃背,忙得不可开交的农夫们,皆停下手抬头遥望声音来源处,顿时个个莫不擦亮眼,猛盯那一幕。
“喂!老头子,那马背上是不是一头猪啊?”一位头包着灰色头巾的中年妇人,边眨眼边向身边的夫婿问道。
“我还以为自个儿眼花了呢,真的是一头猪那!”
体格雄壮的中年汉子,和他的妻子我看你、你看我,“猪骑马!”他们异口同声地叫道,继而爆笑。
稻田里,此起彼落的大笑声,顿时让大伙轻松不少。
一人、一猪、一马,马不停蹄地赶路,衣慕游无非想趁天色未暗之时,能赶到会合地点——水牛镇。
因为这只猪肚子饿得发慌,一路上叽哩呱啦搞得他狼狈不堪,丢足了脸,幸好没被江湖人士给遇上,否则他一世英明就栽在她手里了。他停下马道:“猪小妹,装死就装像样点,别给我搞砸了。”他再三叮咛。
去!他的脑袋是不是有毛病啊!告诉他多少次了,她不是猪小妹!为何他总是记不住。
“我是人。”真珠恼火地站起来,扭扭猪鼻子朝他喷气。
衣慕游比她更恼火,眼神中两把火炬像是非把她烤成乳猪地死瞪着她。
“别逼我。”他握掌成拳。
哼!坏萝卜就是坏萝卜,就只会威胁人,她软趴趴地又挂回马背上,圆滚滚的眼珠子转了一圈便阖上,顺便提了一句,“我要吃苹果。”
“真受不了你”。他无力地翻白眼,踢一下马腹,就进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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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慕游挺着腰,从钱袋中取出一锭银子丢给欲收摊的水果贩子。
“大爷,全买吗?”
年轻力壮的小贩,先是瞧衣慕游一眼,然后才定格在真珠身上。
“嗯。”他冷睨小贩一眼。
小贩被冷眼一扫,吓得撇开视线,赶忙把苹果装进袋,便一古脑儿塞到他手上;同一秒,一阵咕噜咕噜闹肚子饿的声音,引起小贩竖起耳朵,好奇地梭巡声音来源。
而衣慕游心里头更是一惊,便急忙拿着苹果策马离去。
留下小贩搓着头,一脸茫然地自言自语,“咦!那声音好像打那只死猪上发出来的,死猪怎会叫肚子饿呢?我看八成是听错了。”他敲敲脑袋瓜,叫自个别胡思乱想。
第二章
客栈上等客房内,挺难听的猪呕声像打太极般缭绕不休,处于极度忍耐的衣慕游虽紧闭双目来个眼不见为净,但碍在耳力绝佳,终躲不过真珠的摧残。
“好吃、好吃!”可爱的真珠一口接着一口,一粒接着一粒吃着苹果,狼吞虎咽兼满足之情充斥在空气中。
衣慕游再也受不了这种酷刑,火气一下就爆了,铁掌怒腾腾拍案,茶杯反射性地弹跳,只差桌子没粉碎。
这记怒震,把心不二用、正吃得津津有味的真珠着实吓飞了魂,满嘴的果肉因而卡在喉咙,害得她鼓涨着双颊不能呼吸,难过地跳来跳去。
衣慕游一见状,立刻拎起她到怀里,朝她圆滑的背部大力一拍,“卟”的一声,她喉中的果肉便一古脑儿喷出,真珠连忙大口大口地呼吸,待她舒服了许多,他却一巴掌无情地打在她的屁股上,硬生生把她打落地,接着顺势起身,拍去留在身上的猪骚味。
“痛!”真珠跌得狗吃屎,疼痛难耐让她趴在地上不起,脑子一下子还不太明白,她到底哪里惹毛他了?
“叩!叩!”
此时两声敲门声直教衣慕游紧张,他快动作地拎起她,随手甩到床上,并警告,“安静”。他没给她好脸色。
真粗鲁,她气得磨牙,想对他饱以老拳,但就碍于这副猪皮囊根本就起不了作用,只有把口水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