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你一样是姓真。”这句话狠狠敲入真珠的心头,冷灵荷又继续道:“叫真采明。”
“真采明、真采明、真采明……”真珠不断重复地念着,而眸子也渐渐泛红盈上泪,她掩住哽咽再也叫不出声的嘴巴。
不对劲,看着她滴滴滑落的泪珠,衣慕游担心地握住她的双臂。“真儿,出了什么事?快告诉我。”
她抬起泪眼看着他,“老萝卜告诉过我,我爹……”她又忍不住哽咽,“我爹叫真采明。”泪水苦涩地滑入口中,似乎在告诉她,他们脱不了关系。
这句话在冷灵荷脑中爆开,不能置信,“不可能的!灵兰的肚子明明被利剑穿刺而过,根本就没存活的希望。”她探着荒谬的目光看着真珠,“除非是出现奇迹。”
她?再加上真珠的相貌,足以证明她的身世颇教人费解。“这件事,惟有真珠的师父才能解开这谜了。”衣慕游抓住重点。
一语惊醒梦中人,“老萝卜,对啊!找她。”真珠没再多想,急惊风似地就去找人。
衣慕游岂会让她像无头苍蝇在深夜里乱窜呢,便大手将她一拦,“真儿,这么晚你到哪儿去找?”
“我不管、我不管,我只想快点知道我爹、娘是谁。”她性子拗了起来。
“我知道你很心急,但你有没有想过,老萝卜是故意躲着你,任你再怎么找,也是找不到他的。”泼她一头冷水也总比欺骗她来得好。
泪水又决堤了,他说得没错,既然老萝卜有心避不见面,任她找上一辈子也是徒劳无功的。“小游。”她好无助,无助地哭倒在他的怀里。
“别哭了。”衣慕游拦腰抱起真珠,便对袁正寒说道:“帮个忙,尽量让她能恢复后下床走动。”冷灵荷是因救真儿才受伤的,不能丢下她不管。
“尽力而为。”袁正寒手包胸,抛给他没十足把握的表情,谢丝绮那具杀伤力的一掌,已把冷灵荷的肋骨给震得移位了,短时间内是很难痊愈的。
“小游,真儿情绪很不稳定,你得多注意点,小心别让她再犯病了。”安漓叮咛他,真珠犯心绞痛的次数若继续增加的话,恐怕她这条小命随时会丢的。
“我知道。”莫名的失落感,教衣慕游一双铁臂紧搂怀中的真珠,转身就离去。
“咱们也该休息喽!”敬诚把手臂举得高高的,顺便打了一个可以塞进一个馒头的大哈欠,便和步行杰、左宝岫退出房,去睡大头觉了。
“这位姐姐,虽然咱们是敌人,但我们还是很谢谢你替真儿挨了一掌。”安漓客气地说道。
“用不着道谢,救她是一时感情用事。”冷灵荷闭上眼,为何会救真珠,那是因为心里头有一股声音,一直在叫自己救她、救她,自己才会豁而出动的。
“那你休息吧!”安漓把准备好的铜铃放在枕头旁,“有事的话摇摇铃,我就会过来。”语毕,她便和袁正寒退出房去。
空荡、冷清,冷灵荷再度睁开眼,打量这陌生的环境,忐忑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尽管宫主翻睑无情,但冷月宫毕竟是她的家、她的避风港,她怎舍得呢?泪,终于感伤地解放了。
第八章
第一天——
“我要去找老萝卜。”真珠坐在床上,向背对着她穿鞋的衣慕游说道。
“我已经派人去找老萝卜了,你只要待着就行了。”这是衣慕游给她的回答。
第二天——
“我要去找老萝卜。”真珠还是坐在床上,向背对着她穿衣的衣慕游说道。
“我已经派人去找你师父了,你待着就行了。”
他拿昨天的辞来回答她。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同样重复这些无聊的对白,真珠已听得不耐烦了,而枯等的滋味也着实教她受不了。
所以,她就趁着衣慕游外出时,偷偷摸摸地跑出去,直奔马厩,找飞箭助自已一臂之力,她无非是想,若幸运地找寻到老萝卜,飞箭那四只结实修长的飞毛腿,比她这四只短又肥的猪脚还来得有用多了。
与飞箭心灵沟通一番后,她顺便去偷了一张床单把自己身子裹住,待一切就绪便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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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流不息的人群中,看到快马飞奔那不足为奇的。
事,但,马背上却有一垃用白布盖住的东西,那必然是会引人注目。
在巷口里,敬诚办完手边的事,在返回客栈途中,正巧因鞋内的石头粒在作怪,便停脚脱下鞋,把石头甩出来,同时不经意瞥见一匹马飞奔而去。
“咦!那不是飞箭吗?它怎么跑出来了?”他并眼尖地发现它背上的古怪,“那一坨是什么东西啊?”为了一探究竟,他急急套上鞋,一鼓作气就追了去。一个腾翻飞跃,四平八稳就踏在飞箭的背上,拉紧缰绳,“飞箭,停下来!”他命令道。
飞箭甩甩头,不甘愿地停下脚,便在原地踏步、喷气。
敬诚跃下马,牵着它走入巷口,二话不说先敲它一记响头后,才劈头臭训,“死马!没事做就出来乱跑啊!”他瞥了飞箭背上一眼,“这是什么东西”?他上前跨两步,并提高戒备,才掀开白布,定眼一瞧。
“哈哈!”他算是给了面子,只笑了几声,若是旁人早就笑弯了腰。“你搞什么鬼啊?”他开始变脸了。
真珠站了起来,眼瞧前方,理直气壮地说道:
“找我师父。”
“你想死啊!你到处乱闯,又带走飞箭。”他又一记响头敲上马脑袋,“它的主子不抓狂才怪呢!”
嘿!嘿!整整飞箭就等于整整衣慕游,这样好赚的事,不多赚一点,好像对不起自己。
被敲两记的飞箭气怒咻咻,一副“你给我记住!”的模样,龇牙咧嘴地死瞪着敬诚。
“怎么?不服气啊!”敬诚吊起嘴巴也“以眼还眼”,又瞥见真珠欲逃跑的动作,“你做什么?”
“教我等消息,不如我亲自去找还得有希望。”
说完,她便一鼓作气跳下马,等站稳后,飞也似地欲奔入巷内。
敬诚哪容她溜跑,一个飞腾就堵住她的去路,只手一扣,就把她扣在怀里。
“放开我、放开我。”她使劲地挣扎。
“放开你就是害了你。”他可是破天荒头一遭抱猪,有点恶心。
“再不放开我,就别怪我不客气。”她獗起猪鼻子。
“别忘了你现在只是一只猪,构不成威胁的。”
“你别太自信了”。她大声地吼,下一秒,猪嘴巴就恶狠狠地咬上他黝黑结实的手臂。哼!骂我猪,我就咬掉你一块肉。
“哇!痛死我了。”敬诚痛得哇哇大叫,本能反应就拿起钢斧劈头想砍,幸好及时拉回一些理智,在离眉心半寸之际,急急煞住手,否则这一斧劈下去,他一家子也赔不起。但猪嘴巴还卡在肉上,再不弄掉恐怕就要血肉模糊少掉一块肉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敲昏她再说,想到就做,钢斧转个背就敲上她的猪脑袋。“昏吧!”
他手下不留情,乖乖,这么一敲,真珠连哼的机会也没有,两眼一翻便昏了过去。
但她也没让敬诚好过,他的手臂上不仅留下齿痕外,还外带一摊的泡沫口水,恶得他嘴巴都歪了。
“恶心死了。”盯着手臂上那坨肮脏,他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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