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这婆娘——”
杜文靖被打得一愣,超级大麻曙何时变成泼辣小蛮女了?
他这一愣,“邱珊珊”也挣脱开掌握,随即踹他一脚,落跑起来——
“你这臭婆娘,给我回来——”
杜文靖被踹得有点火大,追过去,定要给这臭婆娘一顿好揍,让她知道谁才是主子。开玩笑,他可是堂堂大丈夫呢,怎能容许悍妻嚣张?
这阵子,“邱珊珊”的身躯已经训练得比较敏捷多了,转身躲进庭院某个角落,娇喘微微。
“臭婆娘,给我抓到,准扁得你屁股开花!”杜文靖诅咒着,压得骨节嘎嘎作响。
听得“邱珊珊”娇心惶惶,屏着气息,缩在角落,不敢声张。
“咦,少奶奶好,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有没有扫到你?”
好死不死,一个在庭院扫落叶的佣妇瞧见了,连声打招呼,连声抱歉的。
发现那臭婆娘的行踪了,杜文靖一个箭步冲过去。
“看你还往哪里逃?”
杜文靖一把将悍妻抓进怀里,那佣妇还当是新婚夫妻闹捉迷藏玩儿,空旁笑嘻嘻地。
“放开我,你这臭王八、畜牲,你放开我,放开我呀!”
“邱珊珊”口不择言地骂着,挺怕杜文靖真的在大庭广众下就扁她,用力挣扎着。
这不骂不挣扎还好,听见她又骂什么王八、畜牲的,原本只是唬唬她,半游戏半逗弄她的杜文靖,火气真就给激起来。
“你敢打我,你敢——”
“邱珊珊”满脸惊惶,杜文靖像抓小孩似地,将她翻趴在他怀里,紧紧箝住,扬起手来,对着她微隆的美臀,真就毫不留情地揍下去。
“不打你是不会乖的!”
在打人呐!唉,这杜文靖竟然一派态度悠闲,力道适中,眉梢挑荡高高的,嘴角笑得好可恶。
“哎唷,你打我,你……哎唷……呜……你这王八臭乌龟,哎唷……呜……”
“邱珊珊”又气又委屈,她几时受过这种羞辱?
这个据说是她丈夫的家伙,一定是妖魔鬼怪变的啦,她哭得凄凄惨惨,恨不得当场咬舌自尽——
但她才不要那么笨,暂且忍辱偷生,她一定要想法子还以颜色。
昨夜在她的幻想里,若无法同归于尽——因为那样好像有点狠,而且她还挺怕死的,也不敢真的杀人!预备就修理修理杜文靖后,脚底抹油溜走算了,回家去找阿法小子,她虽是已经改头换面,正也可重新做人。
在邱家铜墙铁壁似的监控下,她逃婚不成,但当逃妻总也可以,杜家并没有什么保镖之类的横脸大汉,昨天她早就捉摸得一清二楚,打定主意怎么看准机会逃走现在机会还没开始找呢,她却完全改变心意了。
第八章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邱珊珊”饮恨含悲地,很为自己的处境伤感,眼见杜家大门常开,走出去不再回来容易得很,但此仇不报非“娘子”。
绝不是她“邱珊珊”歹毒,而是林枫儿精神向来如此,“只有”多数时候采取退一步海阔天空的人生态度,并非“全部”时候。
能退一步,饶了人家,也省却自己麻烦时,就悲悯为怀,退一步,凡事芹芹菜米,不必太计较。
但她不光火则已,真要光火了,修理人起来,绝对是以智取,不以力敌,步步为营,总要给他设计得很恰如其分——不多不少,刚好够本,让对方得到十足十的教训,自己也得到满分的平衡。
“邱珊珊”一口吃着一个淋了鲜奶油和蜂蜜的小蓝莓,在心里谋划计策。
她相信复仇雪耻的机会很快就会来了,她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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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文靖其实也不是很坏的人啦,才当新郎,就揍了新娘,虽是一时失控,总也还懂得愧疚,而且自己在新婚夜,就故意冷落人家,再怎么也说不过去——难怪那婆娘会发飙啦!
他颇自知理亏。
再说那“邱珊珊”终究是“带病之身”,才会从温柔黏人变成泼辣凶蛮,原也情有可原,虽令他不很满意,但还可接受。
至少日子不会那么闷。
其实杜文靖对于“邱珊珊”的变化,还有些些窃喜呢,才嫁过来两天,就表现得如此有趣,辣劲儿十足,想来,日后的生活当不会如往昔想像般,那么了无生趣,死水一潭了。
小小教训她一番,她应该也已知道分寸,懂得举案齐眉的夫妻相处之道了吧?
那么,给人家吃过苦头,好歹也该给人家一点甜头,高压怀柔的婚姻政治,杜文靖这个新大男人主义者是奉行不悖的。
于是傍晚时分,杜文靖很好心好意地,特别走到花园,让正在散步的“邱珊珊”撞见。
“昨天喝醉了,嗯哼,不太记得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呃,不大有理性的事,嗯哼,也说不定。”
听清楚。这可已经算是道歉,对杜文靖来说,这可算是万分难得了——绝对是破天荒第一遭。
“有吗?怎么会呢?”“邱珊珊”一脸天真笑得好甜蜜。
“嗯,那就好。”
乖乖,不知怎地,杜文靖感觉有点毛毛的,不过:瞧此光景儿,这婆娘似乎略略恢复大麻曙的温柔特质了,于是他点点头,恩赐般地开口说:
“去帮我放个洗澡水,记得,水要烫一点!”
杜文靖其实心虚虚的,双手盘胸,故意粗声粗气地,装出很大男人的气派。
“洗澡水吗?好——啊——没问题,等着哦——”
“邱珊珊”笑纹纹地,扭身走进屋里。
嗯哼,这还差不多,果然又像是那团熟悉的大麻曙了。
杜文靖好生得意,大摇大摆地跟在她身后,也要进屋去,却才一脚跨入,“邱珊珊”就反手把门用力一推,夹得他哎哎呼痛。
“咦?我还当你早该进屋了,怎么人还在外头?很痛喔?人家不是故意的啦!”“邱珊珊”还是那么笑容可掬的样子。
杜文靖抚着痛处,哎,既然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也只好算了。
“邱珊珊”很尽职地进浴室去放洗澡水。
杜文靖百无聊赖地,看见桌上有只美丽的杯子,杯中装有水,宿醉醒来,一整天里,都感口干舌燥,于是他端起杯来,就一仰而尽。
“哇!‘雪特’!这是什么呀!”
那水已一半下肚,一半却马上被喷了出来,杜文靖差点涕泪泗流,连忙冲往浴室。
却才冲进去,就一脚踩到肥皂,再加上地面湿滑,他整个人就向前滑跌了过去。
这浴室足有十来坪大,的确也够他滑,够他跌的。
他那急于维持平衡双手,像受惊的鸭子般胡乱划着,模样还挺具喜感的,差点直直撞上墙壁,幸亏杜文靖反应敏捷,连忙双手挡着墙面,却因后作用力一个反弹,摔在刷得挺亮丽洁白的马桶边。
“怎么回事儿?到浴室来跳探戈啊?老公你真好兴致!”
“邱珊珊”坐在按摩浴缸旁边的椅子上,笑咪咪地问着。
但杜文靖喉舌咸辣得回不出话来,浑身又疼又湿,就按摩浴缸里的水要先漱口再说。
“哇——”
那水烫得杜文靖叫出来。
“人家先放热水嘛,你不是说洗澡水要烫点?不过也应该还好呀,温度足以烫舌烫嘴,却还不至于烫伤才对呀,顶多是有点难受喽!”
“邱珊珊”满脸无辜状,笑得眼睛都眯了。
杜文靖则是一身狼狈,很难以置信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