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考倒我了,」他摇著头,情绪也掉进了有「她」的深渊中。「我曾经爱过一位女孩,而我也以为我可以永远跟她白头偕老--」
「结果呢?」应鸿雁转过头问著。
「结果在我将娶她的前一晚,她打算跟别的男人私奔--我才惊觉到,这就是我所谓的爱情,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而事实却是,她不爱我,虽然她早已与我订了婚约,但是,她真的不爱我。」虽然事隔三十年,至今想起他仍有伤痛在心头,但是,痛似乎没那么深、心也不再那么沉重。
「怎么会这样?怎么你的遭遇比我还惨?」应鸿雁顿时升起了同病相怜的激动,「我就说嘛!什么爱情都是骗人的,几年的感情与承诺,可以说丢就丢,竟然还会有人相信一见钟情,说什么看一眼就生死相约,说什么浑身发烫,像是电流通过……更夸张的还是当两人四目相接的时候,什么天地为之逆转,世界停止转动……然后,就什么都懂--」她说得口沫横飞兼比手画脚,然后,转过头去看看一旁的赛希洛,对她的话可有赞同的附和。
不过,赛希洛却出乎意外地缄默,因为,她刚刚形容的,不就是他近几天来不解的感受?而她说,那叫一见钟情?她说,那是人们对爱情降临时的撼动?
「喂,你干嘛这种脸色?该不会--你也相信那些无聊夸张的传说?」应鸿雁白了他一眼,却愕然地感觉到他的心思。「你……相信?」她再问了一遍。
「我相信!」赛希洛透过墨镜,盯著应鸿雁的鹅蛋脸,温柔地说道:「我经历过……」他知道,眼前的傻女孩不就是「元凶」吗?
这天起,应鸿雁与赛希洛成了无话下谈的好朋友,他们以一种自然又快乐的方式,逐步地缠系著两人心的归所。
「阿洛,今天带我上哪儿啊?」应鸿雁每天一早,总会来到与他相约的树林中,然后兴奋地随著他,游走在尼雅王国的市镇中。
不知不觉的,应鸿雁爱上了与他相处的时刻,虽然,他还是坚持蒙著脸、戴著墨镜,但,她依旧能在他的言行中,感受出他的气度与温柔。而他总习惯牵著她的手,温柔细心地对她说:「小心!别摔跤了,这里路不好走……」
「谢谢。」虽然,应鸿雁嘴里只能如此轻描淡写地说,但无可否认的,她的心却每次都泛起涟漪朵朵,因为,何伟群从来没对她如此温柔……
原来,她跟何伟群之间,连当好朋友都说不上!好朋友?她有时偷偷瞄著身旁的他,却对这样的字眼恍惚迷蒙……
「嘿!你看我带什么来了?喝喝看,很香醇喔!」这一日,赛希洛领著她来到了他的另一处行宫,当然,他是事先摒退了所有的人,才请她进宫。
「杏花茶?哇,好香喔!」应鸿雁一把就抢过来,喝了好几口,「阿洛,说真的,能交上你这个朋友真是我的幸运,亏你这么神通广大的,竟然连皇上的行宫都能进来。」应鸿雁不疑有他的赞不绝口,因为,赛希洛告诉她,他是尼雅王的一品侍卫,可以自由地在殿前游走。
「慢慢喝,别呛著了。」赛希洛凝望著她,布巾下有幸福的笑容。
「对了,你看过尼雅王,你觉得他是怎样的一个老……老先生?」她本来想讲老头。
「老先生?」赛希洛愣了一晌,才忍著笑说:「是谁告诉你,尼雅王是位老先生的?」
「想也知道嘛!听说他已经一百岁了,天哪!年纪都这么大了,还得伺候那些年轻嫔妃们,难怪整天不在星宿宫。」
应鸿雁最大的遗憾,就是至今尚未见过尼雅王。打从她住进月牙宫,耳边就经常听见宫女们对尼雅王的形容,不过,听归听,她总觉得她们说得都太离谱,把尼雅王形容得跟个神似的。
「他绝不是去嫔妃们的寝宫,他对她们根本提不起兴趣。」
「嗯?他……也有性功能障碍的问题?」
「咳咳!咳咳……」赛希洛被刚入口的杏花茶呛到。
「唉!也难怪啦!这问题好像是全世界男人心口的痛。」她自以为是的说著:「那些宫女果真是瞎说,每个人都把尼雅王当成神似的,说他不但眼睛能摄人心思,还有一种与天俱来的神秘力量,会随著他的感觉影响到花草树木的开落--天哪!她们神话故事看太多了!」她不以为然地认为著。
但,这却是赛希洛天生的一种力量,他的心灵存在著某种超宇宙的电波,能对一些事物投射出强大的波动,所以,他的忧郁,让星宿宫从来没开出什么花朵;所以,三十年前的那一晚,向来气候不错的尼雅王国,竟然雷电交加,大雨整整下了一个星期方休。
「走吧!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宫了。」赛希洛替她轻擦著嘴角的茶渣残留,再拉著她的小手,缓缓地走出行宫,散步在满天的霞光中……
他们不自觉地握紧手,一切似乎都尽在不言中。只是在这等的情境中,应鸿雁突然发觉了周遭的不同--
「奇怪!我们刚刚来的时候,这里还是枯枝散落,怎么才一个下午,花就开成这个样子?阿洛,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她一头雾水地问。
不过,赛希洛没有回答她的疑惑,他只是再用力地握了她的手,像是一种宣言,从此她归他尼雅王所有……
赛希洛对应鸿雁的情感有他想像不出的深重。
那像是一种宿命的牵系,让他看一眼,从此无法自拔。所以,向来内敛沉郁的他,开始用著他从未有的柔情来呵护著她,他狂烈的爱火化为心疼,以千古的深情来守候著她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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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啾、哈啾--」应鸿雁不断地打著喷嚏,全身冷得发抖。
「都是我不好,不该提议带你来爬这个摘星坡的。」赛希洛升著火,满脸歉疚地说。
「不是你的错!谁知道会突然下这场大雨?把我们俩都淋成落汤鸡了!」
「你……信不信我?」突然,赛希洛神色严肃地对著她说。
「嗯,什么信不信的?哈啾--」应鸿雁觉得自己很不舒服了。
「我替你指压按摩,驱走寒气。」赛希洛也有腼腆的时候,「不过,我们都要脱下湿衣服,让火烤干才行。」
「嗯,脱衣服?你会按摩?」不知怎地,应鸿雁一听就心跳加速。
「为免尴尬,你……你闭起眼睛,不要看我,而我也尽量--」
「好吧!现在吗?」应鸿雁不等他说罢,就动手解著自己的衣裳。
当然,赛希洛早就红了耳根,不过,他还是镇定地背过身子,等应鸿雁脱除完毕,趴在他铺好的干草堆上时,他这才解下自己身上的衣物,晾上了火边上的竹竿,缓缓地蹲到了应鸿雁的身旁。
「我……要开始了。」他先打声招呼,然后,用他那厚实温暖的双手,轻轻地在应鸿雁的背上来回压按著。
火光明灭闪动,而应鸿雁在他细心的调理下,身子逐渐暖和。她感受著他那游栘的双手,在她每一处的神经末梢挑动,不论是轻是柔,她都忍不住地想呻吟出心底一触即发的悸动。不过,赛希洛的状态更为严重,他已经感受到体内一股力量正在蓄势待发,他极力隐忍,怕会吓著他的月牙儿……
「当你的妻子,一定很幸福--一应鸿雁咕哝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