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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页

 

  “那——纪欣呢?你打算将她置于何地?”

  “毕竟她跟了我三年,我不会逼她离开四季织,但若有一日她太得寸进尺,我不会原谅她的。”他眼底闪过一丝冷漠。她在饭厅的指控只容许发生一次,再有下一次,他不会再顾情面了——遣离四季织是她唯一的下场。

  瑞雪怔怔地看着他俊朗淡漠的侧面。如有一日,他也将这冰冷的一面拿来对付她,她会如何?

  她会很痛苦。心里有另一个微弱的声音回答。

  “在想什么?”他轻问。

  不过他没给她回答的机会,唇立即印上她柔软的樱唇,轻柔地吸吮,然后渐渐化成唇舌相缠。然而,单纯的舌尖交会已经无法满足了,瞿鋈拉下她外衣的缎带,褪去,双手支撑着她逐渐摊软的娇躯,放置床上,一手拉开她衣服,一边吻着她白里透红、宛若凝脂的肌肤……

  瞿鋈……瑞雪低喘,小手抵住他的胸膛,脑袋里昏昏沉沉,想推开他加诸在身上那酥酥麻麻、渐渐凝聚成火热的痛苦感受,可是却四肢无力,只能认命地承受他点燃的火源,引爆全身炽烈的感官。

  “让我爱你,雪儿……”他在她耳畔低喃,双手仿佛附有魔法般不停撩拨她蠢动的情欲。

  在情欲高涨中,他们付出了最真实的自己。

  第六章

  瑞雪来到四季织已经六个月了。

  纪欣自从在饭厅上发过飙后,接下来的日子都十分认分地安分守己,不吵也不闹,跟瑞雪也保持距离,乖巧得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别有居心;问秋就在暗中观察她一个月后才放下心,不再提心吊胆了。

  冷逐风在三天后又要再度起程,除了替瞿鋈寻访药草外,他那俏皮刁钻的未婚妻也是令他无法安忖待在四季织的主要原因;他得尽快赶回“风云小筑”探望他那可爱又调皮的小妻子,以免又趁他不在时,将一切搞得天翻地覆。

  与瞿鋈在书斋研究完药草后,冷逐风在回廊转弯处看见纪欣站在角落,以大树盆遮住了身子,眼光凌厉且怨毒地凝望某一焦点,浑然不知已有人发现她鬼祟的形迹。

  他脚步放轻地往她走去,循她的角度望,看见瑞雪坐在莲花池旁静静沉思,几只粉蝶在她身边飞舞着,像个迷路不知如何回到天庭的美丽天仙。

  女人啊,心胸窄碍得可怕。

  “无法否认,雪儿真的很美吧?”满意地把她仓皇惊讶的无措举止收入眼底,他笑着道。事实上,纪欣并不丑,可惜过多的嫉妒和自负将她本来傲人的美丽扭曲得面目全非,映衬得毫无心机的瑞雪更加无垢可人。

  纪欣冷笑,狠狠瞪他一眼。

  “只有你们这些俗气的人会以容貌评论一切!”

  “那么,怎样才不俗气?”他扬眉。

  “哼,没兴趣跟你说,与你说话只是白费唇舌!”她头一甩,捧着染料要走。

  她当然知道莫瑞雪漂亮!尤其举目无亲的悲苦困境令她身上又多了一股楚楚动人的神态,只要是男人,没有人不受她吸引的!而且她才双十年华,比起自己——二十有五的年龄,莫瑞雪占有更多的优势,可她却没能力挽狂澜;是的,她早就明白莫瑞雪和瞿鋈已经发生到何种程度,那贱丫头已经成功地取代她的位置。

  “可惜啊,你的瞿鋈也是个俗气的男人。”冷逐风不经意地挑起敏感话题,神情自然,远远地欣赏那抹美好的浅蓝身姿。

  问秋脸色一变,随即高高地昂起头表明骄傲,不让心中涌起的痛楚呈现。

  “瞿鋈只是一时迷惑,他终究会回到我身边的!”

  “是吗?”语尾拖曳长长地,明显地将她的话当笑话。

  望着他似笑非笑的脸,像关心,又像嘲讽,平静的表情无法再保持,纪欣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冷逐风,如果你是存心来刺激讽刺我的,那我劝你,免了吧!”

  “怎么,这么禁不起人说啊?”冷逐风一派的悠然自得,淡扫眼她手腕处余下的伤痕。“早该看透了,瞿鋈既然对你的伤痕不闻不问,你当明了他对你的情感已不若以往了,何苦刁难瑞雪呢?”

  “笑话!你何时瞧见我刁难她了?”忽然,她一愣。“那个哑巴同你告过状?”不待他回答,眼一转,忽地她若有所悟。“伤痕……是不是你出手的?”

  受伤后她曾哭丧着脸找瞿鋈,要他替她出口气,揪出是何人出的手。岂料,瞿鋈仅淡淡一笑,没任何表示,既没问因何伤,也没问她伤痕状况如何,当下她的心像被人拿刀开一般,疼痛难当;又碍于冷逐风当时也在场,她自是没面目继续赖在那儿痛哭失声,赶紧匆匆离去,回房痛哭一场。自然而然,瞿鋈也没去调查是谁伤害了她。

  可现在经他这么一提醒,她恍然!仔细想来,这冷逐风虽有人看不懂作风,但敢明目张胆伤害她的却没有——当然除了冷逐风;再加上当日他正巧回来,晚膳时又一反常态地与问秋对她冷嘲热讽……不是他出手,她实在就想不出会有谁了。

  他一笑。

  “正是在下。”他微躬身子。

  “你什么意思?”纪欣咬牙问,捧住染料盆的双手有些发抖。

  “感情的事何必牵扯到他人呢?瞿鋈舍你选雪儿,是他的选择,并非雪儿所致,将怒气发泄于她,实在不公平。故冷某才出手,在此盼纪姑娘见谅。”

  纪欣眼一瞪,不以为然地撇嘴。

  “若非她出现,瞿鋈的岂会移情别恋?”

  “你该明白的,纪欣。”他摇头笑道:“依瞿鋈的个性,一向只有他自己能改变自己的,没有人可以或有本领撼动他。如果瞿鋈仍爱你,你想雪儿有本事由你手中夺走瞿鋈吗?是瞿鋈自己迷了心神,是他让自己爱上雪儿的,由此可见,他对你的爱并非根深蒂固到生死相许的地步,而雪儿——或许能办到。”

  “你说什么?”她眦目叫道:“那个哑巴能让瞿鋈爱她爱到舍生忘死?哈!别开玩笑了,外头人都当四季织的瞿鋈是个无情、残忍的人,都不知那只是他保证自己的防护罩,其实他是脆弱的,也是念旧的,所以我不信他会舍弃我,去选择一个认识才几个月的哑巴!”她头一横,不想与他继续说下去了,正要跨出步履,忽被他直接却隐含某种意义的话给吸引住。

  “你又知道你与瞿鋈相识较久?”他笑,但显得毫无情感。

  跃动的心被他的话挑拨得扑通作响,纪欣盯着盆里的染料,突然不晓得该掉头离去,还是追根究柢问个清楚。

  “你……你想说什么?”瞿鋈不喜和他人说他的事,就连她,也是经由时间累积才逐渐了解他的,但偏偏冷逐风什么都知道;也不明白到底是从何处打听来,加上瞿鋈注重个人隐私,绝不可能是由瞿鋈口中得知,那么他究竟是如何得知有关瞿鋈所有的一切的?而他,又知道多少?

  “没什么,只是要你明白,不要总认为自己是第一。”

  纪欣震撼地看着他。他的意思是……瞿鋈和莫瑞雪早就熟识了吗?是这个意思吗?不禁看眼荷花池畔雪儿窈窕身影。

  “别胡思乱想了,该你的,是怎么也跑不掉的。”挥挥的衣袖,他潇洒离去。

  握紧了盆缘,纪欣复杂的思绪千回百转,闭上眼,突然觉得自己无力极了。

  ???

  “师父!”问秋走近坐在古井旁擦拭一向不离身的短剑的瞿鋈,空气中弥漫着肃杀冰冷气息,教他不由得不安了起来。“师父……”他怯怯地喊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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