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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俩进入的是一间空着的卧室,和隔壁的陈设大同小异,看来还没有人进驻。

  「怎么出去呢?」

  「这边。」他指着。

  原来这一个房间三面有窗,其中一个打出了小阳台,下面又是花园,没有树可以攀缘,但浓密的灌木可以吸收撞击力。本来二楼就死不了人,加上两人身手不同于常人,只听「噗!噗!」两声,就隐没在绿叶中了。

  「他妈的!」一根要死不死的树枝划到了小腿肚,痛死人了。

  萧雨低笑了一声,她坐在一堆叶子中看不见他的脸,自然也错过了那个小酒窝。好可惜!

  「妳刚刚对付那群人的时候,要装成小可怜,不能随便开口骂,妳一定很憋吧?」

  「早在心里骂过几百遍了!」很不甘心地想起被那个烂男人摸了一下脚踝,只敲他两下算是便宜他了。

  她摸摸索索地潜身在树丛里爬动,忽然想到最重要的一件事--

  「你呢?帐查到了没?」

  「我还以为妳永远不会问哩。」萧雨有趣地带头往园中深处而去。「帐是拿到了,但是没办法不留痕迹地拿,不到几小时,一定会被尤千骥发现的。」

  「那怎么办?」

  好象是第一次问人这种问题,以前她单枪匹马,就算没了主意,也不知向谁问,只能走着瞧。

  难道……她才碰上这男人,就开始养成依赖的坏习惯?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我们--」他开口。

  「我知道了!」她立刻打断他的话头,决定不能让他占到上风,人还是靠自己比较好。「我们先别出去,再来一次调虎离山,教他们没空去开什么会,自然不会去调资料出来了。」

  「很不错。」他忽然停住半弯着前进的身子。

  她赶紧收势,以免整个人撞上他。不知怎么搞的,她现在不想碰他……至少不太想了。

  很难捉摸心中的不确定……什么伴不伴的,她就是不习惯!

  心理上会依赖,身体上也越来越不由自主……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情况嘛?

  「小不点?」

  「不快走,姓尤的早一步发现我不见了,就没法制造惊喜了!」她不想让他猜出心事,本想伸手推他快走,手又临时缩了回来。

  他沉默了半晌,终于继续往前进。

  那副高大的身躯,竟是如此的轻巧,怎么练的?

  哎呀,别再去想人家的身子了!不是警告过自己了吗?危险地带!

  「你有爆破物,还是要纵火?」她问。

  「都不是,我要call他们。」

  「打通了说什么?」

  「先打给伍叔,伍叔就是要帮我们调虎离山的那个人。」

  「是喔?」眨了好几次眼,自己好象比较嗜血,本来以为要来大干一场的,就这样,一通电话?没有要炸掉姓尤的办公室?

  「伍叔可以假谈判,真蘑菇。」

  「然后呢?那能拖多久?我们又怎么出去?」一连问三个问题,好丢脸,但他起了个头,不问清楚,等一下迷迷糊糊被牵着鼻子走,那才会吃亏。

  两人来到园中最深处,跟个隐蔽的森林没两样,一边是围墙又高又厚,另一边是车库后方,没门的,杂草高得遮住了她大半身。

  「喂,萧雨,这种地方,蚊子很多的。」

  「这里安全,离房子算是最远的一点,又没人会来,声音也被树丛遮了去,打电话不怕人听见。」

  「那就快打吧!」自己忙着打的是蚊子。可恨的套装窄裙,又多了一项缺点。好想念她的牛仔裤,就那么一百零三件,旧是旧了些,磨得薄薄的,却能防蚊,也许是上头沾过太多汽油、枪粉什么的,气味怪异,蚊子才会不爱。

  「……伍叔吗?」他手上的手机好精巧,小如两指宽而已哩。

  她凑过去看,但小心地不碰着他。她一向崇拜科技,尤其迷改装机械。这是怎么拼装的机种?等一下一定要拆开来仔细瞧瞧。

  「……我们还在里头……对,就说紧急会议,要尤千骥出席……他真不去,就送一批记者来……」

  好狠!流星缩头轻笑,抬头却发现萧雨正看着她。

  赶紧再低下头去,伸了伸舌头。

  越来越不确定这个什么「伴」的安排了,昨天是措手不及,被爷爷和萧雨摆了一道,一时傻傻跟着走,而且……而且……被他那个什么课给分了心……

  但是不习惯就是不习惯!像现在,乖乖等他讲电话,下命令,她是不是变成了跟班?

  还有更糟的,是自己太喜欢被人家碰了!所谓着了迷,是不是就是这样?昨天只觉得新鲜,可是刚刚不过被碰着了手,摸一下脸……自己那么花痴地发抖做什么?真他妈的!

  最可怕的是,被那个姓钱的摸过腿后,自己居然觉得很需要碰碰萧雨,才能安心……才觉得不再恶心……自己怎么那么变态啊?

  「小不点?」萧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电话收了,来到她坐的石头前面。

  她差点跳起身来,硬生生地压住自己,维持无事人状。

  「干嘛?」

  他蹲在她前面,感觉上还是跟站着一样高大,握住她的双手……

  呀,她还是跳起身了。

  「怕我了?」他稳稳地握着她的手,简直没有用上任何力道--那只布满老茧和伤疤的大手,真要用力,可以把她的小手捏碎。

  她的手虽然小,也相当粗的,她干这一行三年有余,什么没干过?从小还随爷爷在收容所里里外外地打杂,铺水泥地、修屋瓦、扛外界捐赠的一箱箱罐头食品……她结实得很,而且相当引以为傲。

  怕?!哈!她姓流的上不怕白道,下不怕黑道,爷爷听她,流浪人宠她,男人怕她,女人崇拜她……

  「怕你做啥?」声音在抖了,气死人。

  他蹙着好黑的一双眉,眼中星星点点,是……忧虑吗?

  「才一天而已,别想太多。」他说话很有男人味,声音这么好,没去唱男低音,怪可惜的。「本来不想一开始就上工,想和妳花些时间聚聚,多相处一段时日,慢慢把生疏感去掉。这样出任务,肾上腺过分运作,容易兴奋也容易紧张,更容易胡思乱想。」

  「我没有兴奋。」

  啊,笨蛋!应该全盘否认,怎么光挑这个敏感的来强调?此地无银嘛!笨流星!

  「是我不对,还没有让妳习惯我,就先碰了妳。」他低低地叹息。「是我自己太急,但等这么多年了,终于又见到妳,实在很难忍……」

  「我知道,你通常忍不住啦!」说着又红了脸,这也是萧雨忽然从天而降以后她才得的怪病,血液循环特别顺畅。

  「不,刚好相反。我的欲望强,克制力更强,不然,这些年来,我不是会任由女人摆布?」他摇头。

  眨了几眼,好象懂了他的意思,但对她猪肝似的脸色没什么帮助。她想抽回手,又抽不回来。

  「我也很烦恼,是该一鼓作气让妳去体会一切,免得拖拖拉拉两个人都心神不宁、什么正事也做不成;或者,是该慢慢来,免得太过强求,把我们刚建立的一点默契也毁得一乾二净……」他低喃。「究竟该怎么办呢?」

  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还附带分析哩!流星一颗头直垂到地上去了。

  自己竟在……害羞?这就是女人最常经历的情绪吗?一点都不好玩!

  而他到底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她?问她有什么用,高手又不是她!

  「呃--」她只接一个字又没气了。难怪自己会讨厌当女人,来一阵男人似的豪迈大笑,不就破除了这种教人发汗的迷雾?之后再手用力一推他肩头,哥儿俩般似的,告诉他别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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