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唬男」果然不好当 言子夜
这年头,观众看戏挑得厉害,不管是偶像剧或言情小说里的男主角,要想红到冒泡,还真的非得有几下唬得住场面的本事儿才行!因此,我总是戏称这种一线小生为「唬男」也!
先拿韩剧男主角来举例吧!我发觉要想晋升为韩剧的男一号,可还真不是每个普通男人都能做得到,怎么说呢?天哪!您有所不知,本人还真没见过有哪一国的男主角,比他们这群高丽汉子还爱流眼泪的说!不管长相是斯文或者豪迈,一律都要能有说哭就哭的本事才算及格喔!
不信的话,瞧瞧《蓝色生死恋》里头的俊熙就明了了,每次才刚叫一声「恩熙」而已,那一双单凤眼就已经通红了,再回眸望一眼,喔!MY GOD!泪水马上开始打转……当初不知道看得多少婆婆妈妈姊姊妹妹全都为之倾心!
直到最近,当我又看了另一部韩剧《天国的阶梯》后,才发现……什么?!原来那还不算最「唬人」的?没想到承俊哥竟然哭得比俊熙哥还要惨!妈呀,我的乖乖隆叮咚,那「登峰造极」的哭戏特写,简直已达到了「集集眼泪喷够本,段段双眼红如核」的最高境界啦!
呼,喘口气儿,再回头来聊聊咱们自己「土产」的男主角。
若是请最近叫得出名字来的偶像剧男主角排排站,会发现他们几乎都掌握到了一个「高」字诀,个个的个头全都超过一百八,这现象大概也反应出一般女生心目中对于理想情人的想象吧!
因为是「台制」的男主角,为求亲切、有真实感,台词能背得起来就好,至于咬字、腔调、换气的方法自然不会太讲究。废话!咬字够清楚人家早就去当明星主播了,这样一来,哪还有帅哥男主角演偶像剧给大家看?并且顺便喂饱众姊妹们饥渴的眼睛咧!所以啰,这几年「台湾国语」能如此远近驰名,诸位酷帅男主角应该算是头号大功臣才对。
至于言情小说中的男主角,那更是完美、厉害得没话可说,要他当跨国集团的多金总裁,行!让他可以精通三十六国语言、熟悉八十国特色料理、每到一个国家都有自己的私人游艇跟专机,好好好,当然没问题!希望他酷帅有个性,逢人摆臭脸不要紧,但对女主角一定要全心全意,OK!绝对马上照办!
什么?!期许他就算工作再辛劳,一上床以后最好还是能剽悍得犹如「一尾活龙」,呵呵……俗话说有钱的是大爷,对作者而言,一样同理可证,砸银子买小说的当然是大爷中的大爷,再多的要求,当然都是您说了就算!
不过,现实生活中要是真有这种梦幻男人,请一定要赶快通知一声,我发誓到时拚死也要黏住他的大腿,求他帮我签个名、留张照片,好让我贴在某本「更唬男」的小说后记上,也才算见证了「唬男」的超级魅力嘛!
第一章
听人说,由京城至天津的这段路上,近来似乎不太平静。
连月来战事频传,太平军才刚平定没几年,这会儿捻乱又乘隙四起,这混仗一场接一场的打,可真累苦了天底下这群只想过太平日子的老百姓哟!
其实说穿了,老百姓也没啥奢求,不过就图个安稳年月罢了!
但如今这战祸硝烟一阵狂窜,一家老小要想安稳度日……唉,难哟!
一名少年头上戴着顶镶玉的锦帽,为了方便行走,索性把脑袋瓜后的一截辫子缠在颈子上绕了几圈。
他眉头深锁,顺着北运河沿岸走走又停停。
「怪了?他们是往哪儿去找了呢?」
少年年岁约莫十八,一身素净的衣物,再衬上他眉清目秀的长相,嘴边虽不住咕哝着,但瞧上去倒也不是那种会让女儿家讨厌的类型。
此时,苏流三愈走愈不放心,回头睐了睐那艘搁浅在岸边的船,那可是主子此趟交代他由京里返抵天津的重要任务,无论如何,绝不能搞砸了的。
「船……船家,你可找到帮手了不?」走近水洼地,苏流三扬手拨开了眼前那丛阻挡他视线的杂草。「天色要暗了,再不成,咱们还是先找处地方歇息吧,你说如何--」他猛地停住,被眼前所见的景象吓到,到口的话塞在嘴里吐不出来,双眼大瞠,一股冷颤转瞬间从嘴角蔓延至心窝。
就瞧见苏流三口中的那位船家竟倒卧在一片浅洼之中,脸朝下,牙关半闭,唇缝间同时溢着血水及脏水。
「船……船……船家……你……我……我怎么……」他慌了,一时间乱了阵脚。
虽想拔腿就跑,无奈两只脚却老在原地哆嗦个不停,街上前仔细瞧个究竟嘛,他又没这胆量。
眼见天色渐暗,再这么踌躇不定,情况只可能愈拖愈糟,到时候麻烦势必会比现在更大。
麻烦……惨了惨了,临行前主子才特别交代过,要他千万别惹麻烦上身!
夜色渐浓,风吹草动,彷佛鬼影幢幢。
苏流三一惊,本来就没多大的胆子被吓得又更缩小了几分。他扭头,神色紧张地朝四面八方望了望。
也难怪他会如此紧张,还不都是近日来一桩接一桩的乱事儿吗?把他吓得犹如一只惊弓之鸟,就怕自己一个闪神便不小心中了「猎户」的埋伏。
传言,这一带最近本就不甚太平,一干被朝廷派兵打散的捻匪正四处流窜,逢人就抢,遇财便劫,一入了夜,附近的百姓压根不敢擅自行动。
更何况他还是从外地来的「孤家寡人」,呃,不对不对,眼前这种情况要怎么比喻才恰当呢?喔,主子教过,他可以用「形单影只」来形容。
当苏流三好不容易才壮起胆子,正准备拖起步伐,慢慢地、不动声色地朝后方倒退时,杂草丛中竟蓦地响起了一声微弱的叫唤--
「哎……哎哟……」
苏流三左顾右盼,两眼穷紧张似的眨个不停,一眨,汗珠子顺势滑落眼睫。
「谁?」他嗫嚅问道,喉里的音调既破又抖。
哪晓得不问还好,被他这么一问之后,草丛中的窜动声反而更剧,伴随而来的,又是一声接一声的哀叫。
「喔……哎哎哟……哎哟……」那声调凄惨,听起来简直虚弱得不象话。
尽管苏流三也着实害怕着,但善良的本性却驱使他慢慢迈步,一小步一小步朝那草丛深处探了进去。
「别……别怕,我……我马上救……救你出去……」
「哎哟……脚好酸,不……不行了呀……」
苏流三加快脚步,动手拨开周身四处的丛生杂草,「快……我很快就--」
他神色慌张,脚步匆忙,一鼓作气奋力冲出了草丛外--
「哇……」苏流三嘴儿大张,一跟头扑在草皮上,咦?不对,感觉好象比草皮还更软些……他低下头,呆住了。
此时,被压在苏流三身子下的,是一位看上去表情慵懒的俊公子。
「你……你是……」苏流三愣了好一会儿,皱起脸,简直不知从何问起才好。
怪耶,那人倒是显得颇为悠哉,既不恼被眼前这陌生人撞在身上的疼痛,亦不担心对方是不是匪徒要对他行抢。
瞧他,只不过睁开自个儿蒙眬的睡眼,再懒洋洋地掩唇打了记呵欠,「唔,我说小哥儿呀,刚刚是你在那边又吼又叫的吵人吧?」
吼?叫?吵人?苏流三吞吞口水,抿抿唇,不晓得该怎么接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