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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页

 

  她咧嘴笑着凑近黄秘书耳边悄声道:「我也是这么觉得,钱多也不是这么个花法。这样吧,如果妳有机会,帮我问问看,他什么时候会停止做这种蠢事。」

  「妳--」女人柳眉倒竖的指着她。

  谢铭心不等她反应,稳当的执起咖啡,踏着轻快的步伐回到办公室。

  一面对阙弦乔,她即刻绷紧小脸,手势不改的将咖啡放置在他面前,这次咖啡溢出更多,底下的磁盘都是棕色水渍,她回座位上等着他恼羞成怒痛骂她一番。

  几秒钟过去了,没有任何反应,她疑惑地撩起挡住视线的长发,往斜前方一瞄,他竟没有异样,提笔在公文上继续书写着。

  她等待着,等待他拿起咖啡喝一口。她盯着他好一会儿,终于,像感应到她的意念,他果真执起杯耳,眼睛没有离开文件,啜了一小口咖啡。

  她嘴角逸出浅笑,期待他愀然变色、厉声斥骂。

  只见他停了一秒,微蹙眉头,像是不能确定自己的味觉,接着再喝一口,奇异的是他的表情没有出现多大变化,只突然锐眼朝她一探,她很快收回视线,一手掩住唇,遮去笑容,若无其事地看她的书。

  几分钟过去了,他全无声响竟也使她惴惴不安,她忍不住抬起头来,他居然还在喝那杯咖啡,她楞住,然后接收到他深不可测的目光。

  「过来!」他以惯有的语气命令。

  反应真慢!她有些得意的靠过去,站在桌边,赫然发现那杯咖啡涓滴不剩,她暗惊不已。

  「整我会让妳有快感吗?」他语调轻快,不见怒意,但有更危险的东西在他眼里闪烁。

  「对不起,咖啡不合您意吗?不过您都喝完了,我也无从得知问题出在哪里。」她不以为意的笑着,最好能令他暴怒,再一口命她卷铺盖走路。

  阙弦乔推开座椅站起来,俯视头顶只在他下颚的谢铭心,她依然抬着下巴,不施脂粉的肌肤透着年轻的光采,黑白分明的双眼有着不受穿凿的执着。

  他从未在她身上得到自然而生的敬意、甚至畏惧,她就这么用她原始的面目去面对他,与他相抗衡,只因为她比其它女人有更多初生之犊的勇气?然而,她能坚持多久?有什么心志是繁华世界里不能腐蚀的?但在这一刻,这少见的特点却吸引了他。

  他冷不防地将大手绕到她身后一把抓住她的长发,令她动弹不得,在她惊愕万分的注视下,俯首吻住她不设防的唇,惩罚性的伸舌在她口中肆虐挑逗。她怔愣了几秒,很快的反应过来,双手被他箍住无法回击,她重施故伎屈起右小腿预备痛惩他,最好能像大学护理老师所教授的--直击他的「重点」,让他后悔唐突。

  但有了上次的经验,他不敢掉以轻心,直接将她压向办公桌后摆放公文的矮柜上,使她四肢施展不得,毫无反抗余地的任他索求。初次与异性零距离的感官接触产生的异样感受至此才开始放大蔓延,她开始惊惶,心脏在胸口狂奔猛跳,他却在剎那间嘎然而止,遽然放开她。

  他捏捏她的耳垂,佻达地问:「感觉到了吗?放太多糖了。妳明知道我从来都不放糖的,甜不甜?」他哼笑了两声,表情是少有的愉快。

  她忿忿的用手背揩去唇上他所留下的湿意,一时间想不出用什话反击他,此时门上却传来了两下敲门声,他站着不动回应:「进来!」

  推门而入的是小伍,大概没料到映入眼帘的会是背对他的这两人,而谢铭心又极其暧昧的半坐在柜面上,他呆怔了一下,但训练有素的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将一个极为精致的小包装袋放在阙弦乔的桌面上,站在那儿等着上司指示。

  阙弦乔朝袋外瞥了一眼,不动声色道:「好,出去吧!」

  她尴尬的离开原地,朝位子走过去,阙弦乔在背后叫住她。

  「等等!打开看看。」

  她狐疑地回头,看了眼那袋瞧不出名堂的东西,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取来,里头是两个蓝黑色丝绒长型扁方盒,她打开其中一盒,里头是一串项链,设计简素无华,但即令非豪门出身的她也知道其价值不菲,那颗泪型钻饰璀璨生辉,在深色绒面上异常夺目,她打开另一盒,一看即知是同款手炼,缩小的泪珠有五颗等距的镶在银炼上。

  她收好放回袋内,不予置评。「你知道我从不戴这些有的没的,如果你是要问我讨好你的女人用这些东西有没有用?恕无可奉告!」

  「今天晚上陪我出席一场酒会,把这些戴上,今天提早离开,小伍会带妳去准备好。」他直截了当的说明用意。

  她睁大了眼,不解地瞪着他。「你不觉得黄秘书比较适合做这件事?况且我粗手粗脚的,万一弄丢了其中一样,我就算把下辈子卖给你也赔不起。」

  他走近她。「我就是要妳去,这是妳的工作内容,妳要做的是尽力表现好而不是推三阻四,东西是为妳准备的,我不会收回,妳不用担心,就算我收回了,也不会再转赠他人。」他拨开她胸前发丝,动作轻柔,她却下意识偏闪,戒备地看着他。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不会又想出什么法子来耍弄我吧?我可没那么笨!」她疑惑的在他五官上扫视,想探出他的意图。

  「就算是,妳有选择的余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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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今晚设计师帮她设计的发型是大波浪垂下的浪漫风,否则她一路不耐烦东扯西捻的结果,迟早会成为派对中最受瞩目的讪笑对象。

  对她而言那一鬈鬈垂胸的波浪事小,那身黑色低胸后背半截挖空的晚礼服才令她混身不对劲。她不仅得小心翼翼的走路以防那细跟鞋互相打架而出糗,裸露的背在夜风中乘凉原可忍耐,但三不五时搭上去的手掌让她手臂起了无数疙瘩,行动不似乎时利落的她无计可施,只好低声喝道:「我自已会走,把手拿开!」

  阙弦乔不以为忤,竟在她肌肤上轻捏了一下。「镇定点!」神情泰然的占她便宜。

  他惯于出现在这种场合,举手投足间意态雍容、大方适切,迎面而来的社交界人士、名媛,一一与他熟络的把臂寒喧、轻拥吻颊,然后不论男女皆状甚自然的打量她,笑问:「新朋友?」

  他微笑点头,也不多做解释,然后牵着她往里走,继续与下一波碰到的旧识交谈。她这才发现,这个品牌代理商是他的好友,他是特地来捧场的,否则依他那极易不耐烦的性子,根本无法在这种场合待太久。

  坦白说,这里出现的人十之八九她都叫不出名字,顶多面孔熟悉,那也是拜常出现在报章杂志的他们所赐,无论男女皆穿金戴银--穿戴的可不是升斗小民买得起的名牌饰品。谢铭心在这群人当中已算低调了,那些人无不挖空心思多招些摄影记者青睐,她甚至惊讶的发现有个女人的晚装就只几块布料搭在重点部位,神奇的是行走间竟不会穿帮,成功的展现出令男人失魂的身段,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这不是一项代理欧洲名牌服饰的发表会吗?怎么竟是这些来宾在争奇斗艳?

  阙弦乔的外型在这群非泛泛之辈中颇为突出,看得出来有些年轻女人极力想与他攀谈,但一见他身旁的陌生面孔,且又见他亲腻的牵住她,个个展露勉强的笑容,离去时与友侪交头接耳,恐怕少不了对她评头论足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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