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子从未像现在这般混沌,只感觉到羞辱难堪,渴望有人来拯救她。娘,盏儿该怎么办?盏儿不要受制于这个男人、不要属于任何男人!
无助的感觉使她流出多年不曾流过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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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昊终于放开玉盏儿,审视她带泪的脸庞,这吻就那么令她厌恶吗?还是她心中想著另一个人?
玉盏儿早将脸撇到一边,不想让人看见她软弱无功的泪水,尤其是这个以蛮力欺侮她的男人。
龙昊转正她的头,逼她与自己对视,却看到她眼中浓浓的恨意。
“不喜欢这个吻?”龙昊以指拭干她颊上的泪。
“厌恶透了。”玉盏儿仍不愿和他对视。
“是不喜欢吻还是不喜欢吻你的人?”如果是她的寻哥哥,她也会如此吗?
“都不喜欢,全都讨厌。”
“如果吻你的是你的寻哥哥呢?”
听见那三个字,玉盏儿一怔,惊恐地看向龙昊,旋即又平静下来。如果他真的知道寻哥哥是谁,就会直呼尤命的名字,而不会跟著她叫寻哥哥。
“他的吻要好得多。”玉盏儿大胆回答,以报复他的霸道。
“你在玩火。”龙昊眸中又燃起火焰,把她紧困在怀中索吻,比刚才更强烈也更霸气,不顾是否会弄疼她。
“啊——你咬我!”龙昊猛抬起头,嘴角淌下殷红的血,他没有气恼,只是邪气地一笑。“你这火爆的小东西。”他温柔的用指揩去她唇边沾到的血迹。
两次受辱使玉盏儿失去了冷静,一心想报复龙昊,抓起抚在自己唇上的手用力咬下去,直到口中有了咸腥的味道才松口,她得意的望向他,以为他至少会疼得皱眉,可他却出乎意料地笑看著自己。
他不怕疼吗?玉盏儿眨眨眼问:“你不疼吗?”她已有些后侮自己孩子气的行为。
“心疼了?”有趣的丫头,如果她清楚他的身分,不知是否还会如此率直行事。
“才没有。”玉盏儿矢口否认。
“你真是被惯坏的孩子。听著,不许再这样看其他人,更不许再咬别人,否则我会令那人性命不保,懂吗?”他绝不允许其他人见识她这种特别的妩媚。
“我偏不!”她玉盏儿从不听别人的命令。
“那他就得死,你希望别人为你丢了性命吗?”他口出威胁。
“如果那人是皇上呢?简王爷,你可别忘了我是谁的妃子,我这一生一世只属于他,即使他不要。”玉盏儿出道难题给他,自己等著看戏。
头痛!她又来了,总是提醒他身分问题,好像早知道他的皇帝身分却有意刁难他。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传来,之后是银罗慌张的拍门声。
玉盏儿看向龙昊,他一点儿想离开的意思也没有,分明有意给她难堪嘛!她可不想让银罗以后对她问东问西的。
玉盏儿同时发现,自己仍在他怀中,想到两人暧昧的样子,她马上站了起来,并想拉他起来,可拉了半天,他仍稳坐如山,还不怀好意地看著她的窘状。
“快起来呀,我的婢女要进来了。”他怎么可以如此无赖!
龙昊捉弄够了才心满意足的直起身,懒懒地伸了个懒腰,向窗口走去。
忽然瞥见他淌著血的手,玉盏儿有些不忍,从衣袍上撕下一段布条,跑到他面前,将淌血的手包扎好。
“这里也受伤了,该怎么包扎呀?”龙昊无赖地指指自己的唇角,摆出不给他个交代绝不离开的架式。
不理会他的要求,玉盏儿迳自推开窗子,明示他由此出去。
“小姐,开门呀!是不是有贼?”门外银罗的叫声越来越大。
“门外是谁?”龙昊开口问道。
玉盏儿随著他的问话转头看向门口。龙昊乘机在她右颊上轻啄一下,随即纵身而出窗外。
玉盏儿连忙合上窗,又理了理衣衫才为银罗开门。
“小姐,你怎么了?这么久才开门,是不是有盗贼?”银罗冲进来,紧张的四处寻找异状。
“没有。是有只老鼠爬到我身边,我不敢动,赶走它之后才给你开门。”玉盏儿瞄见窗外龙昊的身影,故意大声地将他比喻为不堪的老鼠。
站在窗外的龙昊无声的一笑,这不肯低头的鬼灵精,居然大胆到将王爷比成老鼠,如此推想,皇帝也不过是只猫。
“哦,小姐你脸好红啊!”映著烛光,银罗发现玉盏儿的异样,平日她的脸色白皙,今日却格外红艳。
玉盏儿怕露出破绽,摸了摸自己的脸后才道:“是刚刚被吓的。”
她第一次说出这么蹩脚的谎话,为转移银罗的注意,连忙又说:“炉火一熄就变冷,你来陪我睡吧!两个人暖和些。”
银罗乖乖回房取被,玉盏儿才轻吁一口气,放下心。
经过这夜,玉盏儿明白龙昊绝不会轻易将她忘记,独占的心每个男人都一样,她已成为他的猎物。初相遇,她就明白他会再次出现,可心中仍默默希望他会忘记她。原以为祷告成真,但那夜如梦似幻的情景使她警觉起来,房顶上的痕迹更加证明了她的猜测,他以一国之尊的身分每夜窥伺她,她还能逃得了吗?
离开皇宫对她是轻而易举的,入宫第二年她便找到自由出入皇宫的办法,带著银罗悄然离去对她并不难,可性情软弱的碗儿姐姐会怎样?她走了之后,他必然会查出她的身世背景,甚至迁怒玉氏家族,她不能自私的不顾一切。
照顾好玉家是她爹临终前的遗言,她不能背叛自己的承诺,因为那是她欠玉家、欠爹的,如果不是她实行娘的报复计画,爹不会英年早逝。
爹临终前选她这个身在皇宫、年龄又最小的女儿为玉府当家,而没有选四位姐夫,就是看中她承袭自娘亲的聪慧、决断及处事变通的特质;而她也不敢辜负爹的心意,总是要求自己处事果断、奖惩分明,才让四位商贾世家出身的姐夫甘心唯她马首是瞻。
现在她与龙昊这种暧昧不明的关系迟早都要结束,问题是,要如何平安出宫过她快乐自在的日子,却不牵连玉家?她还需要精心计画,才能确保双方无损。
龙昊是皇帝又怎样?也只是个为美色而动心的男人罢了。她曾在母亲坟前发过重誓,一生绝不为情所惑,绝不许男人支配她的命运,就算龙昊也一样。
碍于他的权势及玉家的存亡,她或许无法保全自己的贞洁,可并不代表她会乖乖奉送一颗真心给他。
她不想像爹、芮叔和娘那样。她玉盏儿这一生只想全心爱自己,做个快乐自私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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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银罗兴奋地跑进内堂,因为跑得太急,颊上泛起红晕,手扶著桌子气喘吁吁。
玉盏儿放下手中的书,倒了杯茶给她,调侃道:“什么事这么急?御膳房失火啦?还是哪位妃子让糕点噎住了?”
银罗喝了一口茶才平缓下气息来。“不是、不是。是御花园中新辟了一处花圃,花房的太监们从宫外移来许多梅树,好大一片啊!美极了。小姐,你不是最喜欢梅花吗?看来当今皇上也是爱极了寒梅,才会让太监们在御花园中植那么多梅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