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又在吻她?!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她直觉想昏倒--兴奋得昏倒。
「闭上眼。」他不是没吻过女人,虽然从来没吻得如此忘我过,但绝对不会想要吻一个因为惊诧而睁着死鱼眼的女人。
在如此浓情蜜意的气氛里,这是多杀风景的事!
但不讳言,她的唇比他想象中的甜,让他尝过之后还意犹未竟,让他不禁想再深入。
以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他那灵活的舌轻轻的撬开毫无防备的唇瓣而窜进她的领地,与之纠缠。从未体会过这种异样感受的她在如此热情的亲吻下,彷若被高压电流袭身般,全身战栗而痉挛。
双手扶在他健硕的胸膛上,她忘情而无力的迎向他的探入,直到时间不知不觉的流失,直到两人都快喘不过气了,风刃令才舍得放开她。
「你……」平抚着难以顺畅的呼吸,贝琳这才从浓郁的情欲中回神,瞧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吻她。
纵使心是欣喜若狂的,但为何他却蹙着眉头?
「以后别再这样子说自己,妳就是妳,是什么身分并不重要。」他顿了一下,「论到身分,只怕是我配不上妳--」
「你不要这么说!」他要她做自己,为什么又要这样子贬低自己?「身分不代表什么,而是……而是……」有些肉麻而说不出口,她忸怩了起来。
风刃令静静的注视着羞怯的她,突来的一抹笑意浮上嘴角,「是什么?」
「就是……就是两人之间的感情才是最主要的支柱,只要明白彼此的感情是真切而无伪,就算是距离也阻碍不了我们--」
「如果要妳拋下一切跟我走,妳肯吗?」他看似淡然的问着,却早已摒弃所有拒绝的答案。
他不愿意听到不想听的答案,但若是她的选择,他会放她定,毕竟很少有人会愿意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救命恩人而拋下美好的一切,只因为「爱」一个宇。
对这世俗的常理与现实面,他冷眼旁观已久,也从不深信会有所谓的例外。
她的答案如果是拒绝的,他想他可以谅解……即使曾经为之活跃的心就此死去也无所谓……
「我愿意!我真的愿意!」
「妳到底懂不懂妳在说什么?」
没想到她竟回答得不带一丝犹豫,风刃令愕住。
「我说,我愿意拋下一切跟你走。」自始至终她就不属于这里。
虽然从小到大是与家族里的人分开来住,但她经常宛如易碎的陶瓷娃娃般被克洛莱斯家族的人捧在掌心上呵护。也许是因为打从心里认定自己的血统并非是纯正的卢森堡人,早在她懂事时就体认到这种贵族世家的生活并不适合她,但与生俱来的聪慧与善解人意让她努力的配合家族的生活,不让父母亲担心她的不适应。
而风刃令的出现让她了解到,他是她唯一的支柱,没有别人,因为她喜欢他、她爱他,她只想跟他在一起!
而除了对他的爱,现在父母已经过世,再加上她一回到克洛莱斯家族又勾起贾斯柏叔叔的仇恨、伽文那从不掩饰的强夺企图,她继续留着也没有任何意义,反而还有可能让风刃令一起陷入未知的危机……
没错,伽文的存在才是让她深感害怕的主因,他虽然表面毫无杀伤力,深藏在内心的狠毒与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心态才是让人防不胜防。
若真的比较起来,伽文比贾斯柏叔叔更加恐怖多了。
也因为这样,让她觉得真的没有必要再继续留在克洛莱斯家族里。
而且只要一想起伽文曾经给予的惊险,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第七章
人是种很奇怪的动物,心里明明就冀望对方的答案是照自己所企盼的述说,然而当结果是自己想听的答案时,却又有不希望对方做这样决定的矛盾。
风刃令正属于这种人,他希望贝琳跟他走,却又希望她决定留在克洛莱斯家族;他希望她幸福,而留在卢森堡她才有丰富优厚的生活与幸福。
他是杀手,可以为了组织而牺牲自己的生命,她跟着他不但生活没有保障,还有可能随时随地失去他;若她爱他,他也不忍让她一个人独活在这世界上。
他想爱她,却又想放手让她走。
心里的挣扎反复,那样的混乱痛苦也只有他自己才会知道。
但当他听到她所决定的,竟又是那样的愉悦快活。
只是如果可以,他希望她自私一些,改变主意也好。
他就是矛盾、不干脆,以某种层面来说,他也该死的自私!
他欲跟她说个清楚,却眼尖的瞥见她不自觉的战栗神情,她正沉入自己的思绪中。
「妳怎么了?」明知道不该问,偏偏嘴巴克制不住的想关心。
「我……不……没什么……」她不晓得该不该说?也许他也不会去在意。
「别瞒着我什么。」他不喜欢那样的感觉--纵使方才是如何的想要她改变主意、以及让自己对她漠不关心。
听闻他这么说,贝琳几乎快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你……你在关心我?」
「那不是重点。」他逃避似的低吼,面对她那纯真明亮的眸子,他的目光就显得闪烁。
对,那不是重点,但对她来说就是重要的关键!看着他不可爱的态度,在那一瞬间明白了背后的意思,贝琳忍俊不住的轻笑。
她的闷笑让风刃令明白自己的举止是如何笨拙,他有些无可奈何。
这就叫「画虎不成反类犬」吗?还真是形容得贴切。
「妳还没说出原因。」不过她如果以为这样子就能转移目标的话,他会告诉她:妳错了!
贝琳止住笑意,面有难色起来,也开始支支吾吾,「这……」
她不说?那就由他来猜吧!「是贾斯柏或伽文?」他观察着她细微的神情,在提到后者时她隐约的怔了一下,他就猜到。「是伽文,对吧?」
提到这号人物,他也不得不正色起来,自从来到卢森堡后,他没有一刻不觉得伽文给人的感觉是充满企图的。
正确来说,应该只有瞎子才会不知道他的企图--强占贝琳。
心、肝、脾、肺、肾都因为这个答案而全体不舒畅起来,风刃令知道自己着实不喜欢这答案的存在。
那这么一来,他还有勇气将她留在克洛莱斯家族吗?就因为他那浅薄的幸福之说?
一想到他离开之后,她很有可能在他不知情的状况下遭到伽文的染指,一股莫名的怒意就像火山爆发似的一涌而上,占据着他的理智,逼他发狂……那将她留着,会是可行方案吗?
答案……似乎是否定的。
他不断的矛盾着,最后似乎是找到了死结而将它拆开来那般的轻松。
锐利敏捷的直觉教她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得愣愣的看着他。
「他伤害过妳,是吗?」风刃令半瞇的眼神透着危险的气息,她的表情有着被看透的心惊,印证了自己的想法,他突然有股想杀人的冲动。
「其实……也没什么……」贝琳想让自己看起来更若无其事一些,无奈那股心有余悸的感觉就像是深刻在心头上一般,清晰难忘。
如果可以,她并不想要轻易想起这一段回忆。
真的没什么吗?她以为他会这么轻易相信她的表情表现出来的是「没什么」吗?但她的样子是如此的不堪,漾起的心疼浇息了他心中的愤怒,转而用柔情取代所有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