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画面迅速的转动,突然在一幕船景上停格,画面上的自己与父母同等恐惧的面对一群凶神恶煞。
这是……什么?
一地的血腥,都是同船的仆人及船员。
是啊……你们要做什么?
「废话少说,有人出钱买你们的命,乖乖受死吧!」那群人手上的枪纷纷高举,瞄准他们。
「在判定我们生死之前,也让我们死得瞑目一点。」父亲雷·克洛莱斯护住韩若仪与贝琳,仍掩不住死亡濒临的恐惧,鼓起最大的勇气说道。
「看在你们将死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出钱买你们命的是贾斯柏·克洛莱斯!」那人的声音逐渐模糊,她开始听不太清楚。
是……是贾斯柏叔叔?!为什么?为什么……与父母一样吃惊的贝琳在心里咀嚼杀手的话,不禁惶恐起来。
「贾斯柏?不……不可能……」雷很显然一点也不相信会是这样的结果。
「这些话你们就留着去对阎王说,受死吧!」她来不及弄清楚,那些男人便举枪朝他们射杀。
「贝琳!快走!」雷为了保护妻儿,一面大喊,一面奋不顾身的扑到那群杀手身上。
然而数发子弹仍无情的穿透雷的身体,他虚软而苍白的身子缓缓倒在血泊之中。
「爹地!」
「雷--」韩若仪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心痛得几乎快喘不过气来,却仍得坚强的保护唯一的女儿。
她死了没关系,但女儿是雷唯一的血脉,一定得活着。
两个人靠着雷以死换来的生机逃到甲板上,面对着茫茫大海,顿时让一丝生机破灭。
「妈咪……」
韩若仪的心紊乱不已,她们不能坐以待毙,唯今之计,只有跳海逃生。「贝琳,快跳!」虽然存活率只有一半,也好过死于乱枪之下。
韩若仪的催促让贝琳心生恐惧。「那妳呢?」妈咪不会是想要……
「贝琳,先不管这个,妳快眺,妳要好好的活下去,只要妳记得妳是爹地跟妈咪最爱的宝贝……」她抱住贝琳,眼泪悄悄的流下。
「妈咪,妳也要跟我一起活下去!」她也紧抱着韩若仪的身子,态度坚决,不容人反对。
「孩子,有些事不是妳所想的那么简单……唔--」
「砰」一声,尾随的杀手不留情的射击,一颗子弹从韩若仪背后贯穿过肩胛骨,她闷哼了声。
「妈咪!」贝琳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扶着瘫软的韩若仪。
「认命吧!妳们逃不了的,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快走!」韩若仪已经顾不得一切,将贝琳推下海。「活下去……妳要活下去……」
叮咛的话未竟,疾速无情的流弹纷纷射穿韩若仪的身子,她就这么浑身是血的倒卧在甲板上。
「不--」一阵阵剧烈的打击冲击着她,她旋即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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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贝琳!」
一声响彻满室的惊叫扬起,昏睡中的贝琳旋即因为梦中情景而惊醒,她满身是汗的惊跳而哭叫起来,还来不及回神,人就这么跌进一处温暖的怀抱里。
「爹地……妈咪……呜……」深深的埋首在风刃令的怀里,尚未脱离梦中恍若实景所发生的震撼,抑不住的泪不断溢出眼眶,让原本不安稳的心更添了忐忑。
「那只是梦,别怕……」不明了她究竟是作了什么样的梦而吓醒,风刃令只得将她拥入怀中安抚着。
不过以她所吐出的字句判断,想必是跟她失去的记忆有关……也许是她在海上遇害的情景……
想至此,他就更加心疼的紧拥她,用自己的体温让她感受到她并不是孤独无援的。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失,彷佛是哭够了,贝琳抬起汪汪泪眼看他,这时候的她更显得稚嫩动人,让他盯着的眼神蓦地一缩、呼吸一窒。
但她接下来的话更让他怔忡--
「我梦见了我死去的爸妈,也想起了一些事。」因为打击过大,让她潜意识里想逃避那段回忆,连带的也遗忘过去,只因为她的母亲要她活下去,而她也清楚带着那些伤人的回忆是无法让她继续撑下去的。
派人杀他们的是贾斯柏叔叔……她以为贾斯柏叔叔再怎么痛恨他们一家子也不至于下此毒手;没想到……他一见如此狠心……
他们并不想跟叔叔争些什么啊……但为什么叔叔总要这样赶尽杀绝?
她不懂!
「妳想起什么?」
当有些事决定了,却还是经常会有突发状况,让人措手不及,就是这种感觉吗?风刃令在心里苦笑着。
他的神情有抹异样稍纵即逝,她却捕捉到了!
而那种感觉让她不安。
「我想起了船难之前的事,雇用杀手狙杀我们的是贾斯柏叔叔,我因为及时从船上跳人海里才得救,但……那不代表什么。」她小心翼翼的说着,就怕他听了,更加坚定舍弃她的念头。
「代不代表什么,那都跟我无关。」风刃令佯装事不关己:心里却在意着逐渐拉开的差距。「恭喜妳找回妳失去的记忆。」
这不只是身分地位的差距,更是爱或不能爱的差距。
「我在意你的想法?。」
贝琳毫不掩饰的告白让他心头一震。
「妳知道妳在说什么吗?」他的声音平板而沙哑,复杂的心绪连他也不知该怎么分门别类?
幼稚单纯的爱意并不能解救他早已拋下无底深渊的七情六欲,肤浅普通的感情常理并不能说动他那颗流浪许久、无所羁绊的狂狷之心。
他愿意为她停留,可也要看她是不是能够将他的心完整收藏,否则短暂的心甘情愿也不过是徒然,他最终不属于任何人!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但你又知道你在错失什么吗?」
「我没有失去--」
「你有!你有!你失去的是一颗真正爱人的心!」
风刃令皱起眉头,「妳认为妳懂些什么?」
不比游飞飞戳破他内心时的冷静,现在的他倒多了一丝狼狈--即使他掩藏得很好。
「我不觉得我懂些什么,我只是以自己所认定的态度来说这些话罢了。」
「喔?那妳认定的层面又是哪些?」忍不住躁动,他抽出了一根烟欲点燃。
「你是孤独的。」深吸一口气,贝琳不畏惧的说道。
他手上尚未点燃的烟就这么掉下。
四周静默了十几秒,错愕的他就这样跟她无言的对峙着,眼里的震惊明显的泄漏真实。
「妳又自认妳了解我多少?」
风刃令迅雷般的挨近她,修长的手指紧扣着她的下颚,逼迫她与他对视,如猎豹的利眸紧锁着她的目光,透着既危险又令人深深着迷的气息。
「我承认我了解不多。」贝琳老实的承认,眼神不曾因为恐惧他迫人的气息而偏离,反而瞬也不瞬的与他交会,「但我有自信在未来的时间里,彻底的了解你。」
「很有趣的回答,但可别只是纸上谈兵而已。」心因她的话而老实的怦怦然,但他却强持着不以为意的笑意。
「我知道以现在的我实在没有资格去剖析你的内心,我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说、怎么做才能证明我是爱你的,也许对你来说我不过是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再差也不过是个流落街头的小乞丐;对你来说我也许配不上你……唔--」
她话还没说完,他突然一个倾身便狠狠的吻住她。
贝琳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紧紧的盯着放大的俊颜,咫尺的距离让她的心几乎快无法负荷如电击般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