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会有今天,就花点钱投资了。
「妳说啊!妳看不起恁爸喔!」三人逐渐朝她逼近。
「你会这么问表示知道自己没出息。」
「呸!妳娘。」
一人直冲向她,盛茗袖不敢眨眼地迅速掏出包包中的催泪剂喷了过去--正中目标。
「啊……靠,你们两个是木头啊!还不快点把她抓起来。」倒霉的先锋摀着脸大叫。
两个手下被老大这么一吼,如梦初醒地扑了过去。
盛茗袖紧抓着包包的带子,利用整个身体的回转力甩向来人。
「呃--」其中一人中招哀嚎。
「哼!看你们一辈子也没背过这么重的书吧!」她哼声冷笑。
幸好今天去图书馆借了资料要回家看,包包少说也有五公斤。
「笨蛋,一个女人……一个女人也抓不到!」泪流满面的叫嚣实在没有说服力,但那老大已经尽力的摆出派头,「动作快一点,拖到旁边空地去。」
「可是……」之前挨了一记重击的家伙咬到了嘴,血正汩汩地流着,边说还得边闪躲回击。
「可是什么,想要钱就上,刀子不会拿出来啊!妈的,等一下我要先上。」老大挣扎地一会儿睁眼一会儿闭眼,勉强可以知道方向。
「要是不小心……」
他们何尝不想亮刀子,就怕一不小心伤到财神爷。
「靠,不小心个头,只要没死人就可以。」
两个混混倏地掏出刀,情势立刻逆转--
包包被刀子割个大洞,沉重的书本劈哩啪啦的掉在地上。
盛茗袖瞄瞄四周,虽然一边是空地,但另一边是住宅区啊!怎么没人出来见义勇为一下?
「我有AIDS。」她只好毁谤自己。
「骗肖欸。」一个小弟啐道,「妳有禽流感也一样啦!」
盛茗袖定定地注视三人,「我是说真的。我还有卫生署发的证明,要看吗?」
她的态度严肃,说得煞有其事,让三人犹豫了一下。
「证明书就在那堆书里面,你们可以叫一个人看一下。」
「萧仔,你去。」老大仍紧闭着眼,眼泪流个不停。
叫萧仔的小弟回头到那堆书里东翻西找,「在哪里?」
「夹在书里面。」
「这一张吗?」他的声音颤抖。
盛茗袖紧盯着剩下的一名小弟,抓准他分神在为睁不开眼的老大做实况转播时,迅速地弯身捡起脚边的砖块,用尽吃奶的力气丢出去。
好歹她大学也选修了垒球,丢给他死!
然后用整个身体当武器撞进他怀里,趁机抓住他手臂一扭,夺下刀子,一刺。
「啊……」惨叫声在寂静的夜晚响起。
盛茗袖拔出刀子,肩膀一顶撞开他。
「笨蛋,哪有什么卫生署的证明书。」她冷冷的笑容衬着刀锋上的鲜血,令人怵目惊心,「爱滋患者要那种证明书干么?」
三个大男人怔住了,怎么也无法相信她一个女人,就这么毫不迟疑的拿刀捅人。
「不要以为女人好欺负。」
表面上看来游刃有余,事实上刚刚的举动已耗费她所有力气,现在全靠意志力支撑着。她真想骂脏话,没胆子见义勇为,至少也发挥一下同胞爱,动手打个一一○吧!还是这条巷子的人耳朵全聋了?
那老大眼泪直流,心里火大。「砍,砍到剩一口气可以拍照就好,妈的!」他发飙怒吼。
被个女人搞成这样,传出去他还混得下去吗?
盛茗袖闻言一颤,心底叫苦连天。
可恶,就算死了她也要变成地缚灵,每天晚上都出来作怪,让这边房价下跌,没人敢住、没人敢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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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
「等什么?」邵曼压低声音不解的问,「你没看到盛茗袖有危险吗?」
刚到的邵曼见到眼前情景,不禁气血上涌,袖子一挽就要上前将那些瘪三打得做狗爬,但李柏青却意外地阻止了他。
李柏青望着前方的人影,缓缓开口,「有古怪。」
「什么古怪?」邵曼皱眉,「难道你以为盛茗袖伙同这些小瘪三演一出苦肉计引你上勾,还是设陷阱要宰你?」
把话说得难听,他实在不解好友这时候还不出去救人是什么意思?
李柏青冷静的说:「你没听到那个像是老大的人刚刚说的话?」
「听到了啊!就是听到了才要赶快过去救人。」
就着黯淡的灯光,邵曼发誓他看到好友唇边勾起的笑意。
「柏青,你该不会想见死不救,就不必娶她了吧!」他很小人的猜。
「你想到哪去了?」李柏青微皱眉,「我在你心中是这种小人?」
「你当然不是小人。」只不过在必要时会非常无情。他在心里暗忖。
李柏青望了他一眼,叹口气,「我只是笑,同样一句话,我们听到的重点却不一样。」
「你听到什么不一样的重点?」难道他听到的是那个混混要给盛茗袖跪下陪下是?
「这三个人背后有人指使。」李柏青注意着前方情况。
「谁?」
他失笑,「邵曼,我不是神。」
邵曼搔搔头,也笑自己操之过急。
「邵曼,去派出所找警察。」
「用手机不就好了?」邵曼皱眉,「我们先去救盛茗袖吧!」
「不,你去『押』着警员过来,这里有我。」
「你?!」他没有瞧不起柏青的意思,不过……好吧!一百九十公分的身高,压也压死他们,「你怕警察不来?」
「或许会,不过你亲自过去他们会快些过来。」在这个环境生存,多少得利用权势关系。
「好吧!你自己小心。」邵曼叹气转身离开。多希望自己随身有带电击棒之类的东西。
邵曼走后,李柏青的注意力,回到前方四人身上。刚刚听见盛茗袖若无其事的说出,「我有AIDS。」他不禁露出一个有趣的笑容。亏她说得出口。
而她接下来的表现更令李柏青刮目相看。
盛茗袖冷然的气势压住了那三个小混混,沾血的刀锋闪着诡异的光芒,让他看得入神。
每当他以为已经够了解她时,却发现他所知道的不过是一小部分,而每次的新发现都又更令他惊奇。
当她出言挑衅时,他是不赞同的,但之后才察觉她的用意就在激怒别人,使他们因而大意。当她失去武器时,冷静的观察力与思考更令他眼睛一亮。
那一刀插得狠戾,但为了保命,她不得不。
李柏青注视着她凛然的脸庞,发现了她眼中的恐惧,直想立即拥她入怀。
「什么照片?我可以知道吗?」他跨出藏身的阴影,冷静道。
三个混混加上盛茗袖都是一惊,不晓得来人是敌是友。
「妳还好吗?」李柏青含笑地问。
她一愣,一瞬间以为自己是在作梦。
他虽踩着泰然自若的步伐坚定的走向她,似乎不把混混的威胁放在眼中,但她仍隐约可以感觉到他紧绷的身子蓄势待发。
「李……李柏青?」她的声音空洞而没有情绪。
盛茗袖连高兴的感觉都没了,整个人僵直的无法动弹。
「你们认识?」混混老大瞇着眼,却还是看不清楚,泪水依然无法控制。
「是啊,刚好认识。」李柏青跨近一步,察觉她几乎快虚脱了。
「不要过来。」唯一仍算完好的萧仔怒喝。
另一个腿上给捅了一刀的小弟忍痛站着,怨毒的眼神射向一脸聚精会神防备着他们的盛茗袖。
李柏青没有停下脚步的缓慢往前走,直到他们面前三步。
「谁叫你们来的?」他开门见山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