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一愣,「你、你说什么?」
「谁叫你们来的,付了多少钱?是针对她还是我?」
「你是谁?」
「不认识我?」李柏青有些讶然。动他的女人却不知道他是谁?
盛茗袖挺直身躯,低低的说:「你以为你是谁?连小混混都要认识你。」
「妳看来精神还不错,再刺一个人应该没问题吧?」他的笑语里头藏着担忧,可惜她听不出来,只当是一个无聊的风凉话。
「妈的,你讽刺我们?」
李柏青瞟了老大一眼。看他边流泪边撂狠话的模样实在很可笑,「这位大哥,你想太多了。」
「不管你是谁,滚,不要打扰老子办事。」
现在这种样子,伤的伤、瞎的瞎,还办事?好敬业啊!
「她是我的女人。」李柏青再走近一步,「你们觉得……你们三个对付我,有胜算吗?光对付她一个就弄得一个受伤、一个眼睛睁不开,你们确定能对付得了我?」长得高果然是有用的,这时候给人的压迫感十足。
「你站住。」
盛茗袖看到眼前的画面差点笑出来,但她紧张的颜面神经罢工不理她,只能看着李柏青一步一步靠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曲膝顶上老大的肚子,接着迅速移位,踢飞混混手中仅剩的一把刀子,只见那把刀子飞了出去,掉进一边空地里的芒草丛中。
然后……结束了。
她期待的警察先生们终于到来,不管是哪位好心人报的警,她在心中谢了。
「茗袖,结束了。」李柏青走向她,小心地拿走她手上的刀子交给警察,担忧地拍拍她的脸颊,「听得到吗?结束了,不用硬撑了。」
邵曼走过来,「不会吓傻了吧?」
李柏青不理他,脱下外套替她披上,并转身捡起她散落一地的书本及包包,解下皮带裹成一捆。
「回去了?」他朝她轻声道。
盛茗袖终于反应过来,点点头,吐出一口气。
「你怎么会过来?」
「幸好我过来了。」他淡淡一笑。
「嗯。」她尝试跨出一步,双脚却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跪倒在地上。
「茗袖?」李柏青及时挽住她的手臂。
盛茗袖抬头,有些可怜兮兮的说:「我……走不动。」
邵曼爆出笑声,却被李柏青警告地瞟了一眼,他只得摸摸鼻子噤声。
他只是觉得难得呀!难得看到盛大小姐表现出软弱的一面。
李柏青何尝不是如此想法?但他却觉得她很可爱,脸上不禁露出微笑。
「你笑什么?」盛茗袖下悦地瞪着他。
他摇摇头,把书丢给邵曼抱着,自己则弯身抱起了她。
盛茗袖惊呼一声,「喂,很丢脸,我自己走。」
「妳确定?」
「我只要休息一下。」就算脚断了,爬她也要自己爬。
「不要逞强了。」无视她的抗议,李柏青抱着她便要离开。
「等等,两位得上警局做个笔录。」
李柏青眼神一瞄,邵曼就知道他的意思了,于是很认命地上前做公关。
「但是盛小姐精神上受到极大惊吓,需要休息。」邵曼挡住警察。
「这是规定。」警员坚决道,「不然到医院去吧?」
「通融一下嘛!法律不外乎人情啊!」邵曼死缠烂打,好让上司兼好友抱着美人离开。
唉唉!他这小职员的薪水还真难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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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查不出个所以然,那三个人只说是临时起意,死不承认有人在背后指使。」邵曼在警局里打手机,把最新消息报告给李柏青。
他把知道的都跟警察说了,不过人家不招也没辙。
李柏青沉吟了一会问道:「你的侦探朋友忙吗?」
「忙,人家可是大忙人呀!」邵曼笑道,「不过是我拜托的嘛!再忙都有空。」
他微微一笑,「知道了,加你的薪。」
「嘿嘿,这好象我在敲诈你。」
「不是吗?」李柏青换个耳朵听手机,「派人盯着那三个人里的老大。」
「OK。」邵曼眉开眼笑,「盛茗袖不必过来做笔录,我全搞定了。她还好吧?」
看了眼身边浅寐的盛茗袖,他微笑道:「正在休息。」
邵曼闻言发出邪恶的笑声,「在哪里休息啊?我记得某人当初可是不怎么乐意接受她的喔?还说不喜欢也不讨厌。」
「那我现在开始喜欢,有意见吗?」李柏青虽仍微笑着,嗓音却低了不只一度,让邵曼升起危机意识。
「没意见、没意见,小小职员如我,怎敢对英明的老板有意见呢?」他连忙谄湄的说。
「玩笑话说完了,正事别忘了办。」李柏青笑叹。
「了解。」邵曼顿了一下,「柏青,你刚说的……是真的?」他刚只是开玩笑,没想到会听到这种回答。
「你说呢?」他瞄了眼身边的睡美人,见她睫羽微颤,草草结束谈话,「没事就赶快去办正经事吧!」
盛茗袖一张开眼,就见他收起手机。
「几点了?」她想休息一下平复心情,不想直接回家吓到家人,没想到胡里胡涂就在他车上睡着了。
他走向她,「醒了?我正想带妳回我家休息。」
她右手在座椅旁摸啊摸,摸到拉杆一拉,椅背立即弹了起来。
「我得回家,不然我妈会担心。」她瞪他一眼。
「伯母会很放心将妳交给我的。」他笑道,「外套穿著吧!」
盛茗袖挣扎了一下,然而,外套的温暖令她舍不得归还,终于还是穿著。
「送我回家。」她坚持。
李柏青微笑的看向车窗外,让她的视线跟着移动。
这里正是她家楼下。
「我打电话跟伯母说过了。」他微笑开口,「说我们正在约会。」
盛茗袖闻言呻吟一声,她可以想见母亲一定开心的说晚点回来没关系。
「伯母的心情似乎很好,说玩得多晚都无所谓。」
果然。「拜你的礼物攻势所赐。」她微讽。
她知道自己欠他一声谢谢,但是话到了喉咙却总是说不出口。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她只是说:「我下车了,再见。」
「以后我会尽可能去接妳上下班。」知道有人打她主意后,他不放心让她一人在夜里回家。
意识到自己竟然会考虑到她的安全,李柏青心想,或许他跟邵曼说的不完全是玩笑话,过去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字典里有道义这两个字,不论她是否因他的缘故而树敌,他也不会背负道义为她担忧,但他如今却真切关心起她的安危。
真是奇特的体验。
「不用了。」可惜他难得的用心却被一口回绝,「我下次会加倍小心。」
「换一罐大一点的防狼喷雾剂?」他注视着她的眼,不懂她为何闹别扭,「还是买支电击棒?茗袖,下次来的人如果不是三个,而是五个、十个怎么办?」
「我没有那么倒霉。」如果她是以前那个盛家大小姐或许还有可能,如今对付她能有什么好处,「我以前的人缘是不好,可也没让人讨厌到必须买凶杀人的地步。」
「是吗?」原来除了他的因素之外,还有这个可能。
「你什么意思?」她瞪着他。他意思好象是说她人缘真的很差一样。
他露出一个微笑,「没什么意思,妳别想太多。」
她抿抿唇看了他一眼,打开车门就要跨出车外,却又想到什么似的转坐回身。
「那个……」
「嗯?」
「外套……洗完还你。」
「不急,外套我很多。」
「喔?」盛茗袖,妳不是自诩受过良好国民教育的优良国民吗?一句谢谢要不了妳的命的,「那个……李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