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女佣真有趣!嗯,继续逗她。「有潜力,这句够诗情画意!那『做爱』怎么讲?」
她摀着耳朵,胀红着脸。「你怎么可以用色情的话污染我?我要去用消毒水清洗耳朵!」
她瞪视着他,视他为满脑子黄色思想、仅用下半身思考、进化不完整的动物。
他喊冤。「我哪有污染妳?我只是问妳这个名词该怎么说而已!」
「你可以说『创造宇宙继起之生命』。」反正那档子事不就是归于传宗接代,是精子与卵子的结合。
显然小女佣对两性教育认知不深,身为雇主的他有必要纠正她错误的观念。
他摇头反驳道:「要是每次都在创造宇宙的新生命,那不就一年到头都在生小孩,一出去,喊我爹的都不晓得有多少个了?」
「你好低级!」她扭头想起身走开,不愿意继续跟他胡扯下去。
阿野拉住她的皓腕,无辜地澄清。「我哪里低级了?」
他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这小女佣又在闹什么别扭?而且他连一个F开头的字母都尚未涉及到耶!
「而且好色!」她又加了一条罪行。
这个「莫须有」的帽子越扣越大。
「我又哪里好色了?」他箝制住她的皓腕,稍微使劲让她坐在他身畔的位置,好整以暇地瞅着她,要她说清楚、讲明白。
他虽然性情暴躁粗鲁,但做人倒也光明磊落,从没做出偷拍、伸出禄山之爪企图非礼她的举动,何来好色之说?
「你又哪里不好色了?一直对我说一些『有的没的』!」
「我只是说又没有做。」
「你敢!」她杏眼忽地圆睁,耳廓微微地胀红。
「我有什么不敢的?」
阿野的大掌一使劲,趁她反应不及时把她捞进怀里,俯脸吻住她微噘的红唇。
一股热呼呼的感觉卷过她的唇腹,轻叩着她的贝齿。
来不及轻喊出的惊呼悉数进了他的唇中。
在他深吻浅吮中。意识逐渐混沌,心里最深处的僵凝悄然融化,融成甜腻的交缠。
她柔软的唇、馨香的气息,触动了他心上的弦。
半晌,阿野与她拉开几时的距离,看着她绯红的颊畔和红滟的唇。
心琦的意识清明,半瞇的星眸逐渐灿亮,恍然迷眩的感觉褪去,化为粉拳间的力量挥向他的俊脸──
不偏不倚,正好击中他挺直的鼻梁。
「啊!」他吃痛地低咒出声,抚着受伤的鼻梁。
「我说过自己的反射神经特别发达,谁教你要偷袭我。」
他掩住疼痛的鼻,对她用「偷袭」的字眼不甚苟同,「偷吃豆腐」才贴近嘛!
不过,吻她的味道居然令他再三回味。
「喂,你有没有怎样?」心琦看他垂着脸不发一语,心想该不会是把他的鼻梁给打断了吧?
她慌了,心头立即盈满歉意。
「有没有流鼻血?要不要我替你叫救护车?」她懊恼地瞪视着自己的拳头,明明她使的力道不大啊!
也许是她在惊慌之际,忘记控制力量了吧!
「喂,你不要不说话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啦!」她挨近他的身边,讨好地道。
那甜蜜的吻撞击着他的心,彷佛泛着馨香的蜜津透过舌尖渗进他的骨子里,让他再三低回,忘了鼻梢的疼痛。
「对不起啦,你到底有没有怎么样?」他的沈默让她难受,她试着抬起他的脸,想检视他的伤口。
阿野皱着眉心,对上她心焦的眸。
「小女佣,我觉得妳很对我的胃口。」这吻,太有感觉了。
「咦?」
「不如我们交往吧!」
啪!
他的脸颊多了一个狠辣俐落的锅贴。
「妳--」他抚着热辣的脸颊。
「谁教你占我便宜!」她凝起脸,在那佯装镇定的外表下却藏着一颗迷惑不安的心,正为他戏谑的告白而漏跳敷拍。
他的话,之于她有如愚人节的告白,真假难分。
综观他以往的恶行恶状,肯定是戏弄她的成分居多。
「小女佣,这该不会是妳的初吻吧?」他抚着下颚,再三回味且认真地分析了起来。
轰!
她的脸胀红着。
「无聊!」她跺着脚,赶紧逃到厨房去。
只听见他不死心地拉开嗓门喊道:「怎么会无聊?这个问题对我而言很有趣耶!起码告诉我一声是或者不是呀?」
心琦置若罔闻,找了一条干净的方巾,打开冰箱试图让冰凉的气流吹散她脸上的热烫。
她咬着下唇,唇齿恍若残留着他的余温,心也乱了方寸。
摇着头。她试图甩掉恼人的思绪,将冰块放在方巾里,踅回客厅,递给他。
「拿去冰敷。」她与他保持距离,眼神东瞟西瞟的,就是不落在他身上。
「是不是?妳还没回答我。」他接过冰块放在鼻梁上。
「干卿何事?」
「如果是妳的初吻,我有责任替妳营造出浪漫的气息,让妳永生难忘。」他盯着她发窘的模样。
「不劳你费心。」
她红透的耳根泄了密。
「我猜对了吧!」他从她生嫩的吻技和娇羞的举止,得到了答案。
若不是碍于行动不便,他会起身捞起她的身子,再深深地吻她一次。
「无赖!」她扭头就走,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猜对了吧!」
她用力地甩上门板,阻隔他张狂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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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将至,「男人志」的全体员工陷入兵荒马乱的截稿压力之中,但因为总编陆野无法亲临现场指挥,所以全都得仰赖梅笙调度人手,联络印刷厂、特稿作者、相关厂商等等。
乔治和小杜几乎把阿野的客厅当成了工作室,檀木长桌上放着一迭迭的照片,以供他们选图和排制版面。
心琦换上了一套珊瑚色的小洋装,外搭白色的七分袖外套,轻巧的身影从厨房里翩然而出,就像飞扬在春阳底下的彩蝶,引起小杜的调侃。
「小女佣,妳今天穿这么漂亮做什么?不会是要去约会吧?」小杜一边操作MAC电脑修图稿,一边将视线落在她娇小玲珑的身段上。
她将三杯咖啡和砌成方块状的小蛋糕放置在桌边,漾起甜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没错。」
阿野故作忙碌地将俊脸埋在成迭的稿子中,但心里却起了一丝妒意。
前几日,她偷偷摸摸地躲在阳台讲手机,脸上还不时浮现笑意,而后又跑来跟他请假,不用猜也知道是要跟心仪的对象约会。
其实他有一千个理由可以将她留在身边,不准她去见其他人,但她开口的瞬间,他竟舍不得看见她失落的神情。可一准假后,她喜上眉梢的甜笑,至让他的眉心打了几个皱折,镇日摆着张臭脸。
「靠!我随便猜居然猜对了?这么灵的话,那等会儿替我买张乐透彩。」小杜回道。
「妳不会是要跟学长约会吧?」乔治猜测着。
「没错。」她坦承。
靠!这回换成阿野在心里低咒。她学长顶多是刚当完兵回来、乳臭未干的小伙子罢了,有什么资格跟他这种俊逸潇洒、事业有成的男人相比?
太没眼光了!他摇摇头。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没创意?当学长的只会找学妹下手,难道不懂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吗?」小杜鄙视地啐道。
「我还以为妳已经跟阿野激起爱的火花,差点都要叫妳一声总编夫人了呢!」乔治煞有其事地摇头叹息。
对对对!阿野在心里附和。终于有人说出他的心声了!
「谁、谁跟他有火花啊!」她心虚地辩驳,绯红的双颊却泄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