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为什么……为什么要签这个东西?难道你不信任我?」她怎么可以签那种东西,那不是绑死自己了吗?所谓空口白话,到时只要不认帐,什么事都没有。但是签了婚书可就是白纸黑字了,等於是拿了把大锁把自己锁起来,到时不承认都不行!
「我当然信任娘子,不过我做事喜欢无後顾之忧,这婚书,只是安我自己的心,也是给娘子的保障。」
「不不不,我不需要什么保障,我相信你一定会对我很好的。」上官羽蔷立刻摇头摆手,呵呵乾笑的说著。
「娘子,为夫的已经决定要和娘子一起闯荡江湖了,娘子你想,以为夫的情形,会有什么结果?」瞿廷昊一脸沉重。
这还用想吗?以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弱书生要行走江湖,而且还是跟她一起,肯定不用多久就挂了。
「我想娘子想到了,如果我发生什么不幸,娘子就可以带著孩子回瞿家认祖归宗,有了婚书,我的家人就会相信你。」
「你还有家人啊?」
「嗯。」只不过都已经升天了。「签吧!」
「哦,我觉得没这个必要,因为我们不会有孩子的……」
「我了解了,原来娘子不是真心要承认我们的夫妻关系,没关系,我不会勉强你的。」瞿廷昊又转过身去,用「弧寂落寞」的背影对著她。
「嘿,你别又哭了!」上官羽蔷又急了。
「你不用管我,你走吧!不是还要找黄金吗?你就把我丢在这裏,让我成为你的代罪羔羊吧,他们如果发现异样,我会帮你挡一挡的,你就乘机逃走,顺便也可以从这场不甘愿的婚姻中解脱,不会再听见我叫你娘子了,一举数得……」
「你说得是什么屁话!你以为我上官羽蔷是这种人吗?」一气之下,她抓过婚书,大笔一挥,潇洒的签下自己的名字。「拿去,爱叫娘子就叫,这样你就没话说了吧!赶紧擦掉你的眼泪,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哭,很丢脸耶!以後你如果敢再流一滴泪的话,我就休了你!」
瞿廷昊的嘴角慢慢的扬起,不过立即收敛起来,他接过婚书将字墨吹乾,然後小心翼翼的收进怀裏放好。
他就说吧!剧本可以随时更改的,他抓到她的弱点了,吃软不吃硬。
呵呵……他在心裏低笑著,看来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你还楞在那裏做什么?」上官羽蔷推了推他,再不想办法解决黄金的事,难道要等天亮吗?她可没有准备要在清心庄多待一天。
「娘子,其实为夫的已经想到一个好对策了。」
「真的?」她怀疑的望著他。
「嗯,为夫的虽然身手不好,头脑可不差。」
「你是读书人咩!头脑如果还差的话,那乾脆上吊算了。」上官羽蔷低声的咕哝著,没敢让他听见。
但以瞿廷昊的功力,他可是一字不漏的听个清楚明白,不过他装作没听见。
「娘子应该没忘,这外头刚刚都在做些什么吧?」
「外头?你是说喜宴吗?」
「没错,其实我已经在水裏下了迷药,这会儿外头的人应该都已经倒了才对。」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上官羽蔷开始有点对他另眼相看了。「既然外头的人都倒了,那我们还等什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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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
一辆板车上,放置著一顶花轿,为了怕惹人注目,他们用一块黑布盖住。上官羽蔷坐在前头驾著马车,乐得哈哈大笑,扬鞭催促马儿加快脚步,他们必须赶在天亮之前离开城裏。
「左边,娘子,走左边的路。」来到一条分岔路口,一直不发一语的瞿廷昊突然道。
「我们要出城,应该走右边的路才对。」上官羽蔷告诉他。
「不,我们不出城。」他也告诉她。
她停住马车。「不出城?!你是不是傻了?不出城等著赖猪头带人来抓吗?你带著这么一顶黄金花轿,能躲到哪儿去?」
「娘子,如果你是赖清心,你会往哪儿追?」
「当然是往城外追,这么一顶惹人注目的花轿不好藏,当然是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啊!」
「所以我们不出城。」瞿廷昊接过缰绳,将马赶往左边的岔路。
「可是……等天一亮,就会有更多人看到我们,到时不是更糟吗?」
「娘子放心,不会有人看到的。」板车行进约一刻钟之後,进入了一片树林,就见瞿廷昊赶著马儿左弯右拐的,有时在她看起来明明前方已经没路了,但诡异的是,马车一拐,依然能够畅行无阻。
惊讶之余,她只是楞楞的看著前方,担忧下—刻他们是不是会困在这树林裏。直到眼前出现一栋庄院,她才讶然的张著嘴间:「这是什么地方?」上官羽蔷抬头望向大门。「笑世居?好一个笑世居,这主人一定是个傲慢的臭屁鬼!」
傲慢的臭屁鬼?!瞿廷昊脸黑了一半。
「这是一个朋友的住处,他目前云游四海去了,所以我偶尔会来绕绕看看。」马停了下来,瞿廷昊跳下车,上前打开大门,示意她将板车驾入,然後将大门给关上,再重新跳上车,拿回缰绳,熟练的将板车驾到位於庄院後面的一栋木屋前。
「我们要躲在这裏吗?」上官羽蔷跟著他跳下车。
「嗯,暂时先在这个地方落脚,等我们把这花轿处理完再说。」瞿廷昊将马牵到一边拴好。
「你的朋友是做什么的?怎么放著这么大一栋庄院没人管理呢?」上官羽蔷好奇的问。沿路过来,她发现这庄院挺大的,房舍庭院还可以看出原本雅致的设计,只不过大概缺人管理维护,已经到处杂草丛生,池面也布满了落叶,倒是屋子似乎没什么损害。
「我那朋友……也是位大夫,他在各处都有这种庄院,喜欢安静,能住就好,所以才会变成这样。」瞿廷昊耸耸肩,他一向不在意这些,只要屋子能住人就行了。
没错,这是他的产业,不是什么朋友的。不过他可不能告诉她,因为他现在的角色可是一个穷酸儒。
「也是位大夫啊,看来他的医术应该比你高明,否则哪会这么有钱,到处都有他的庄院。」上官羽蔷随意的说。
「应该是吧!也许你听过他的名号也说不一定。」他状似不在意的说,站在板车前,压下他设计的机关的开关,就见板车板面缓缓的降下,直到抵住地面,接著,又按下另一个机关,四个轮子便扣进底部。
上官羽蔷这时候也靠过来,两人准备将花轿推进那间木屋裏。
「你朋友的名号是什么?」她随口问。
瞿廷昊撇头望她一眼,又转了回去,继续推著花轿前进。
「医儒。」
恍如平地一声雷,上官羽蔷惊愕的停了手,正好在上坡的花轿失去了她的力道推动,开始倒後退,
「娘子,别放手啊!为夫的撑不动这么重的花轿啊!」瞿廷昊立即喊,尽职的扮演著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上官羽蔷回过神,立即稳住花轿,两人继续前进,终於将花轿推进木屋裏。
「你说……你的朋友是医儒?」安置好花轿之後,她才开口。
「嗯。」他漫不经心的点头,拿掉盖著花轿的黑布,开始研究怎么拆解这顶黄金花轿。
「那你一定见过他喽?」她热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