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羽蔷觉得一阵燥热,微微避开一些,看在他提的事引起她莫大兴趣的份上,她不与他一般计较。
「这么轰动的事怎么会不记得。」她当时就觉得奇怪了,灾民需要的是米粮药材生活必需品,运什么黄金!江河泛滥,一片水乡泽国,就算有黄金,百姓要去哪儿买东西?上头的人不知道在搞什么东西,连这种常识都没有。结果好啦!才出长安城,五十万两黄金全被洗劫搜刮乾净,便宜了那些盗匪。
「我知道那批黄金在哪裏。」瞿廷昊语出惊人的道。
「什么?!你……」上官羽蔷惊喊,旋即被他一把捂住嘴。
「我说娘子,你打算让我们死在这裏是不是?别忘了,咱们的洞房花烛夜可还没过呢!」他紧紧的靠著她,乘机享受一下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滋味。
「呜呜呜……放开我……」上官羽蔷挣扎著,惊愕的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挣脱这个酸儒的箝制,怎么回事?他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吗?
「娘子不要大叫,为夫的我就放开你,好不好?」他软言与她商量。
上官羽蔷瞪他一眼,点点头,瞿廷昊这才放开她。
「以後不许再叫我娘子,你也不是我相公,听到没有?」她忍著怒气,压低声音警告他。
「听到了……」
见他点头,她才刚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谁知他又接下去开口——
「不过,事实胜於雄辩,我们是夫妻的事实是无法改变的。」
「你!」上官羽蔷差点吐血,她有个不好的预感,这个酸儒是不是缠定她了?
「娘子不想知道黄金在哪裏吗?」瞿廷昊连忙说,免得好不容易拐来的娘子怒急攻心暴毙了。
她真想封住那张娘子、娘子不停叫的嘴!不过,黄金的事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在哪裏?」
他走到桌边坐下,斟了两杯酒。「刚刚已经进了清心庄。」
「嗄?你是说……在这裏?!」她跟在他身边坐下,在他递给她一杯酒的时候,没有多想的接了过来。
「没错。」瞿廷昊拿酒的手勾住她的手臂,另一手示意她将酒喝下,就在上官羽蔷一时大意下,两人喝了交杯酒。
「怎么可能?是怎么运进来的?」她既惊讶又不解。
他顺手拿走她的酒杯,笑道:「这全因娘子你的大力帮忙啊!」
嗄?!
第四章
上官羽蔷瞪著他,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我?!你不要含血喷人!」这个臭酸儒,竟然敢污蔑她!
「哎哎,娘子莫急莫慌莫生气,听为夫的细细道来。」
「姓『蛆』的,你今天如果不给本姑娘解释清楚,我就将你打成一条蛆!」
「娘子,为夫的不姓ㄑㄩ,这个字念ㄑㄩˊ,别再搞错了。」
「在我眼裏,你根本就是蛆!」
「那娘子不就是蛆的夫人了?」呵呵,真是好倔的姑娘啊!难怪神萧知道他有意娶他妹妹为妻,会这么的感激涕零,差点为他立长生牌位。还有岳父大人,急著要他们成亲,生怕他反悔似的。
「你!你到底说下说?」真是气死她了,这个臭酸儒!烂酸儒!死酸儒!
「花轿。」他决定不玩她了。
「你到底……花轿?!」上官羽蔷本想质问他的胡言乱语,但随即一楞,想到今天诡异的迎亲队伍,「你是说,黄金藏在花轿裏?不可能,花轿裏头除了我,没有什么空间足以藏那五十万两黄金。」
瞿廷昊摇摇头。
「黄金不是藏在花轿裏,而是那顶花轿本身就是黄金。」他在踢轿的时候就觉得声音不对,又看见新娘子一出轿,那几名江湖人士便将花轿抬进清心庄後花园一隐密的屋裏,更觉得诡异,所以就趁空档去探查了一下。
上官羽蔷愕然的睁大眼,张大嘴。
「天啊,原来我坐的花轿竟然是黄金做的,真是太荣幸了!」她不敢置信的说。「哼!难怪,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只是讨了一房不知排名第几的小妾,还要八人大轿外加随从、护卫一大群的迎进门,原来是『暗渡黄金』!看来那几个轿夫也都是武功不错的江湖人士,否则怎能抬得动。」
「没错,娘子真是聪明,一点就通。」瞿廷昊不吝啬的赞美。看到突然站起身的上官羽蔷,连忙一把抓住她的手。「娘子打算上哪儿去?」
「废话,当然是报官啊!我要来个人赃俱获,看赖猪头还有什么话说。」
「娘子,万万不可。」他立刻反对。
「你如果怕事的话就离开,没人指望你。」看吧,就说百无一用是书生的呗!
「娘子误会了,为夫的怎会自己离开,弃娘子於不顾呢?」
娘子、娘子、娘子!这个人不烦啊。上官羽蔷猛翻白眼,已经气到懒得开口纠正他了。
「我说过,没人指望你做什么,尤其是我。」指望一个软弱书生,那还不如把脖子洗乾净等人来砍。
瞿廷昊对她的贬损似无所觉,自在地笑道:「可是为夫的我万分希望能成为娘于的倚靠呢。」
「免了吧你,我还想多活些日子。」靠他?哈!
「我就知道,原来娘子瞧不起为夫的我,所以才逃婚,不承认我们的关系。」脸色一黯,瞿廷昊万分委屈的控诉,若是再看仔细,还可以瞧见他眼角隐隐的泪光。
「喂!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啊?没听过男儿有泪不轻弹吗?」上官羽蔷吓得往後跳了一大步,离他离得远远的。
他转过身背对她,老天!她真的很好玩,让他想不玩都舍不得。喔!憋得好难过,差点忍不住大笑起来。
「喂喂喂,瞿廷昊,你别这样子啦!其实当个无用的书生……哦,我是说当个……当个……白面书生,对!就是白面书生!当个白面书生也没什么不好啦,俗话说天生我材必有用,你长得很漂亮啊!说不定十年寒窗,一举中了状元,皇帝老爷一见你就喜欢,召你做了驸马爷,你不就飞黄腾达了吗?」
完蛋了,她没见过男人哭,这样安慰是不是不行啊?不然为什么那瞿廷吴的肩膀抖得更厉害了?一个大男人哭得这么伤心,难道她的态度真的伤他伤得那么严重吗?
不行了,他忍不住了。瞿廷昊弯下腰,将脸埋在掌中,无声的大笑著,笑得眼泪真的流了出来。
「瞿廷昊,你别这么伤心啦!不然……要不然……我承认我们是夫妻不就好了。」她当然不会真的就这样嫁给他,不过现在先把他安抚下来,以後的事,以後再想办法。
深吸了好几口气,瞿廷昊才忍住笑意,他缓缓的抬起头来转过身望著她,一双星眸因笑泪的洗涤更加的清澈。
「真的?」他定定的瞅著她,不让她转移视线。
被他那双好看得要命的眼睛盯住,上官羽蔷的心莫名的开始加速,老天!他长得真是要命的俊美,如果他不是她最讨厌的酸儒,她一定会……
猛然煞住自己的思绪,她甩甩头,搞什么啊!她管他长得好不好看,一个人的皮毛是最不重要的。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她豪气的说。
「那好,娘子就在这上头签个名儿吧!」瞿廷昊从怀裏拿出一张纸,将它摊在桌上,转身又在房内找出事先放置好的笔墨递给她。
「这是什么?」上官羽蔷上前定睛一看。「婚书?!」
「对,既然娘子已经承认,那就在下方签个名,好让咱们俩能够『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