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越想越是高兴,满脸堆笑,只差没手舞足蹈起来。
而原本在一旁恍惚的司为,也被“致远”这个名字吸引了注意力。“致远哥哥?”
“是的,小姐。”有意走到司为身边,伸出手轻轻揽着她窄圆的肩。“请别再闷闷不乐了,您让我们好担心呢!楼二少爷这几天就要回来了,您总不能拿张忧愁的脸来迎接他吧?他可是会很伤心的喔!”
司为被她逗笑了,也伸出手回揽她,赖在她怀中撒娇道:“有意,你真好。”
“小姐,还有我们呢!”落花急道,不依地跺脚。
司为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张开了双臂。“你们也好。”
落花感动得头一个就要冲上前去拥抱,无奈却比不过行动力惊人的流水,让流水抢了先,她只好硬是找个空隙钻进去。
无情也受到感动,顺着流水的叫唤加人她们,五个女人抱成一团。
楼致远一进门就是瞧见这副好笑的景象。
他停驻在门边,愕然道:“怎么回事?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听到熟悉的声音,司为惊喜地尖叫:“致远哥哥!”整个人开心地跳起来扑向他,搂着他的颈项直笑直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刚刚。我回家放下行囊后,就来找你了,瞧你,三个月不见,你还是这么活力十足。”他宠溺地搂着她,白净的脸上有着明显的愉悦。
“人家好想你哦!你去北方,带了什么礼物给我?” 司为撒娇地埋进他怀里,什么不愉快全都被她抛诸脑后了。
“大礼一个!你一定会喜欢的,走,我带你去瞧瞧。”
他温柔地牵起她的小手,拉着欢天喜地的她出门去了。
她就知道还是楼二少爷行。有意浅笑,满意地坐回椅上,继续阅读她的词集。
落花则是望着他俩并肩离去的背影,陶醉地道:“小姐与致远少爷真的好登对呀!看来咱们可以开始准备办喜事咯!”
流水也深有同感。“是呀!咱们好久没热闹热闹了,这回一定要大肆庆祝,大伙儿来个不醉不归!”
她俩兀自讨论得兴高采烈。
两个单纯的家伙。有意无力地想。
小姐对季公子的喜爱,表现得那么明显,她们怎么还看不出来?想要撮合楼二少爷和小姐呀!她看,有得磨咯!
☆☆☆
“致远哥哥,你要送我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呀?” 司为跑得双颊红咚咚地,益发鲜艳可爱,当活力又重回她身上的时候,她简直亮眼得令人无法逼视。
楼致远体贴地放慢脚步,让她休息一会儿。“礼物我放在大门口。累了吗?要不要我背你?”他知道她会跑得气喘吁吁,并不是因为体力不足的关系,而是任家宅院实在是大得太夸张了,会累是理所当然的。
“才不要呢!人家又不是小孩子。” 司为不满地嘟着嘴。
大家都把她当成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讨厌啦!她已经十六岁,可以嫁人了呢!
“是!我的为为是大姑娘了。”楼致远微笑道,这心爱的小妹子真的蜕变成一个女人……不,是一个小女人了。
“本来就是嘛!” 司为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角度拉着他跑。“快啦!我要去看我的礼物!”
可惜孩子心还是太重。他在心里补上这么一句。
但是,就是要这样才是他的为为呀、扬起一抹爱怜的笑容他任她拉着跑,经过一大堆令人眼花撩乱的楼字、台榭、庭园、长亭、池塘、曲桥、回廊……之后,来到上盖琉璃瓦,雕着九龙夺珠的朱漆大门前。
“哦!致远哥哥……” 司为在看到那站在门边,全身雪白的庞然大物后,涨满心中的感动几乎要使她连话都说不出口。
楼致远搂着她,俯身在她耳畔道:“喜欢吗?我特地从卓家庄买来给你的,你不是嫌南方的马不是又瘦又小就是又矮又肥,一直很向往北方高大的骏马吗?这只怎样呢?”
他知道司为有“得到的一定是要最好的”这种力求尽善尽美的性格,所以不惜代价地从那素有第一牧场之称的卓家庄里选了匹马给她。
司为果然是满意得不得了。“致远哥哥,我最喜欢你了!”她激动地香了他的脸颊,不住欢笑。
还是她的致远哥哥最好、最体贴她了,像这种雄纠纠的马儿,她早想要了,只是因为南方大多行船,好的马匹相对之下也就少见,她只能忍痛放弃,没想到致远哥哥竞真的给她找来了!万岁!她就知道他最疼她了。
兴冲冲地跑到马儿身边,那是一匹很骏美的马,雄壮挺拔,有种睥睨天下的气势,看似桀惊不驯,但却温顺乖巧,想必是有人加以训练过的。
“可以摸吗?”她的手已伸到半空中,这才转头问他道,晶亮圆灿的眼睛闪着渴望,心里的期待毫不矫饰地全写在脸上。
“当然了,放心,它不会咬人的。”楼致远示范地拍拍马儿的背脊。
“哇;”司为惊叹,跟着他不客气地在马儿身上东摸摸、西摸摸。“我摸不到它的头耶!”
“你想摸也可以呀!”他出其不意地托住她的小蛮腰,将她放上马背。
司为开心地摸摸它的鬃毛,又拉拉它的耳朵,上下其手,把那白马弄得不胜其烦,昂首嘶鸣了声。
司为不但不怕,反而格格娇笑起来,向楼致远道:“致远哥哥,我要骑它。”
“没问题,我们到后院去。来,我抱你。”他张开双臂,要迎司为下马。
司为听话地跳进他怀中,让他轻轻地将她放到地上。
“可是致远哥哥,我不要在后院骑啦!我要到城外去,那里有一大片草原,很美喔!”
“为什么呢?这里够大,也比较方便啊!”倘若他记得没错,这里应有一个很久没有使用的骑马场,刚好可以供她练习。
“不要啦!如果被人发现了,奶奶会很担心的。”司为皱着小睑,眉字之间隐隐含有忧色。
她并不是没有骑过马。在她很小的时候,她曾有一匹黑色的小马,那是人家送她的,奶奶也不知情。当她开始练习后,被人发现告诉奶奶,奶奶本不加以干涉,可是有次她不小心坠马,虽没受什么伤,奶奶却哭了足足两天,之后她再骑马,奶奶口头上不说,但她知道其实奶奶是希望她不要骑的,所以自此之后,她就不再骑马了。
反正南方的马都不好,她才不要!
现在,向往已久的高壮骏马就摆在她眼前,教她怎能不跃跃欲试?但伯奶奶又为她担心,所以不能在家里练习。
“为为,你真的长大了。”楼致远欣慰地摸摸她的头。
没想到她竟懂得为别人着想了,小时候的种种任性恣意、不可理喻,都大有收敛,看来她真的渐渐懂事了。
“好!咱们就去城外。”
他打了个手势,身旁的护卫便赶紧将匹黑色的马牵给他,他接过疆绳,对护卫微笑致意。“谢谢,我与任姑娘出去一下,你不用跟了,进去休息吧,”
“二少爷!”护卫不放心地唤了声。拜托!他这二少爷可不会武功啊!
“不会有事的,别担心。” 他安抚地微笑了下,将白马也一并牵了过来。“为力,我们走吧!”
“嗯!”
司为本来还在想要不要带流水和有意一起出来,但着致远哥哥连一个护卫也不肯带,她一次就带了两个好像不太好市思了,所以也就没提,反正有致远哥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