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不碍事的。”
“怎么不碍事呢,你太不爱惜自己了。”她攒起了眉,对他的不以为然有些不悦。
“霜儿,你担心我?”他看到她眼里那幽幽如丝的水眸全映上了他的影子,他的心也彷若筛下了暖暖朝阳,他感觉他们的距离更近了,更像从前了。
“怎么不担心,这伤要不好好调理会发炎感染的。”她拿起白巾替他的伤给包扎起来,然,当她把白巾绕到他胸前时,她却突地感到此举似过度亲密,他们….贴的太近了……..下一秒,她查觉到有双炽热的眼正凝著她并烧著她。
轻轻觑了他一下,对上那双烔烔的眼,她立即知道他眼里的火是什么,是欲火,是相思难耐的火苗。
就像她跟齐壑好不容易相聚时,彼此眼底烧的那把火一样,他要她,这是他再藏不住的渴望讯息。
过去这些日子里,他以为她忘却记忆,所以他尊重她,不愿吓到她,同床时都只是一人一边的睡著,顶多,她每每在他的怀里醒来,发现二人和衣贴在一起罢了,他们最多的亲密接触也了不起是个有礼的吻,而如今…….…是时侯到了吗?她虽然让他进驻她的心,也当自己是他妻子了,可是….毕竟她心里也还有齐壑呀。
在她心里仍有别的男人之下,她要怎么跟他合一呢,这太为难她了。
只是…..齐天壑是个男人,如果她再不给他身为丈夫的满足,为难的却是他了。
怎么辨?燥热从耳根开始如野火般辽原,沈嫚霜在眨眼间发现自己竟已蒸腾了满脸。
怎么会,他也不过看著她罢了,而她竟然这么轻易的让他挑起一身的火焰?
别开他的眼,沈嫚霜感觉自己的呼吸在顷刻间已乱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辨,只是当不懂的继续她包扎的动作。
然,再又一次的绕到他胸前时,他采取行动了,他拢紧她,让两人的身体之间紧密的无缝隙。
怎么辨?如雷般的三个大字登时敲在她的脑海,可是,在她尝到他唇的滋味后,她只感觉身体一软,然后她的身体比她的理智更早一步的替她决定了接下来的问题。
这一夜,她正式成为齐夫人了,有名有实的齐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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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个齐夫人的身子怎地如此差呀,晕车晕马的不说,这又是心痛又是腹痛的,唉,这老天爷心胸为免也太小了,怎么就见不得她跟齐天壑有好姻缘呢。
这么折腾她做什么呀?她也不过是个比其它姑娘幸运一点的女人罢了,有个爱自己的男人很过份吗?
“哎呀….啊….”捧著小腹,沈嫚霜好希望这时能天降一包神奇的斯斯药囊给她,另外,最好再多送几包卫生绵来,要又薄又会干爽的那种。
“霜儿,忍著点,待会你就会舒服点了。”齐天壑轻轻的用热毛巾替她按摩著小腹。
“我…我每回葵水来都这德性吗?”躺在齐天壑的腿上,屈在小小的马车里,又震又晃的,她觉得她的肚子大概有大半是给这马车给震出疼来的。
“差不多。”
“哦…..做女人真难…….”
“对不起,委屈你了,我不该选今天上路的。”齐天壑因为想于春末前回到京城好为她的预言做准备,是以,他才不等自己的伤好,便决意上天山,盼能速去速回。
“不是你的错,是我这肚子不争气。”
“别这样,想点开心的事,或是试著睡一觉,这样会舒服点的。”齐天壑在她小腹上按摩的手未停,他伸出另一只空著手,轻拨著著她额上的浏海,动作极其温柔的拭去她的汗。
沈嫚霜看著他对自己的体贴,想到他这个在漕帮的大人物,竟每每对她都是细声相哄、温柔以待,并体贴备置,她想,他是个大男人呀,是个大侠,是个人人都敬畏的帮主、大爷,可是他对自己竟是这样的没架子没端子,他真的对她太好了,让她感动的想哭。
“有你这样关心体贴,我宁愿天天被心痛腹痛折磨,因为是这些苦楚让我更明白你的爱。”还记得在台湾,每当她感冒发烧时,她总是一个人躺在八十坪大的华厦里透过电话听著齐壑的关心,想著他何时会回来。
有一年,她出车祸摔断了腿,齐壑飞回来陪她两天后又走了,虽然他花钱请了特护买了最昂贵的复健器材,用尽一切金钱可以买的到的方式来照顾她,但,他却不知道,她要的不是并不是这些。
也在那时,她才明白了,在她最脆弱时,他隔著海洋的爱对她而言是不痛不痒的,那不是她要的爱情。
“傻丫头怎么说傻话了呢,你当然要活的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我不要你难过呀。”
“不难过,真的,所有的病痛都比不上你在我身边的,真的。”忍不住的,她感觉眼角的湿濡溢出了眼眶,身子一侧,她将螓首埋在他的小腹前,并用双手抱紧了他。
“我保证,我会想尽一切辨法留在你身边,永远都不离开你。”她决定了,她再不想台湾,再不回去了,这里的一切就是她的家。
“我相信,因为我们的爱会交织到地老天荒永不灭。”
从来,沈嫚霜都不信连续剧里,小说里,什么誓言会永远会永恒会海枯石烂,可是这一刻,她却相信只有真心的俩人诚心所愿,这个誓言就能成真,甚至被保存下来直到生生世世。
第六章
长途奔波快二个月了,齐天壑一行人总算在五月时折腾到了天山,只不过对已经认定了齐天壑的沈嫚霜而言,这根本就是趟蜜月旅行,因为他们除了一次葵水期没能在一起外,其余的时间几乎都是夜夜缠绵到忘我。
时间该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可是这天山却不知怎地,白花花的一片,让沈嫚霜有来到北极的错觉。
“好冷。”台湾的冬天再怎么冷也冷不过五度,而且要看见雪,亦是不易,沈嫚霜来到这里,觉得自己变成一条快睡著的冬眠蛇。
“霜儿,忍著点,就到了,你瞧,山上那个黑点就是神医随不理的家了。”齐天壑将她圈在怀里指著山头说著。
他不安慰还好,可是经他这么一提点,沈嫚霜这才发现那个黑点离他们还好远呐。
“呕…..”忍不住的,她又觉得胃一阵翻腾,唉,这身子是越来越不重用了,不是疼就是晕,如果那个什么啥不理的神医真能医好她,她一定将他供起来当神拜。
不过话说回来了,那神医的名字既然叫啥都不理,那他也未必会肯医她啊。
“呕….呕…..”奇怪了,都已经下马车这么久了,怎么还想吐。
齐天壑见妻子再不经奔走了,他回身道:
“王勇,你上去把那个神医找下来。”
“是!”
“啊…..”突地!沈嫚霜揪著胸口,又开始那缠绕不放的俱裂疼痛。
“霜儿?!”
“疼..好疼………又开始了…”到底是什么鬼毛病啊,镇日将她折腾的让她想撞墙。
“夫人!”
齐天壑见状于是将她横腰一抱,用尽毕生所有的力气,提气直奔那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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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随不理果然人如其名,谁都不理。
很好,她要死要活的一路折腾到这里了,没想到那个唯一可以医她的老头子却不肯医她。
很好,好的无比,好的让她想把呕吐秽物吐在那糟老头子身上。
“呕….”又来了,她的胃已经都空了,再不吐出任何东西下只有吐出胃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