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说带她去看大夫浪费时间和金钱,这摆明了在虐待犯人嘛!
“你要是摔成重伤,还能在这大小声吗?”
“你有没有良心呀!”叮当瞪大了眼睛,气忿的说:“我差点就没命了,你居然还说我这下算重伤?”
“你吵了两天啦,难道一点都不嫌烦吗?”他真是会被她烦死,除了头上那个伤口以外,他实在不明白她到底为何坚持一定要看大夫。
她没事不是吗?昨天还有精神到把大将军拖到池塘里去洗了个澡。
“对的事情我就要坚持呀!”她理直气壮的说:“要是我有什么严重的内伤,来不及治那怎么办?要是我因此而香消玉殒,你就是天下第一等的大罪人!你害天顺王朝最贵重、最有价值、最稀奇、最独一无二的公主没命,你会在历史上留下千古臭名,往后世人念到这一段时,都会诅咒你!”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我带你去看大夫总行了吧?”反正他本来也要带她到那个地方去,就顺便叫那个人帮她随便看一看吧。
“算你识相。”叮当仿佛打了一场胜战似的,得意扬扬的闭上了嘴。
她安静的看着四周的风景,放眼望去只见一片绿油油的稻田,辛勤的农人戴着斗笠,三三两两的在田中除草。
阡陌小路纵横交错着,牧童牵着牛缓步其上,朴实的农舍林立,好一幅安闲的农村景致。
他们的牛车并没有引来特别的注意,一点都不突兀的融入了这个画面中,相当的协调。
他们安静的穿过一片桃花林,此时正是花期桃花盛开着,春风一吹无数的花瓣乱舞,点点的落到他们发上、身上。出了林之后是一片清澈的湖水,湖面水纹晃动,几只白鹅优游其上。
红花、绿波、白鹅,真漂亮的地方!叮当在心里赞叹着。
好肥的鹅,做成胭脂鹅或是槽鹅掌都很好!景泽遥在心里想着,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牛车缓缓前行,曲曲折折的转了几个弯,眼前是一条小溪,溪旁有一大片花圃不断的延伸出去,三间精致的竹屋立在花圃中间,一个人弯着腰似乎在整理花草。
车轮转动的声音惊动了他,只见他抬起头来,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们,随即露出了一抹微笑。
好、好漂亮的人!
叮当一时看呆了,胸口仿佛被一把大铁锤打到似的。
他眉目俊俏脱俗、气质高雅华贵,身着一袭白衫立于春风之中,衣袂翻飞真有如离世的仙人。
太漂亮了,就连七香中最美的嫣含笑西门归雪,都比他逊色一分。
“到了,下来吧。”景泽遥侧头对她说,发现她呆呆的瞧着冷漓香,大眼睛一瞬也不瞬的,只差口水没流下来了。
“又一个。”他摇摇头,又一个无知少女拜倒在冷漓香脚下。
不过她不用拜倒在他脚下,就已经够无知了。
“他妈的,臭小子!”冷漓香笑着迎上前,“你死到哪去了,现在才出现!”
“会来这当然是有求于你啦。”
“你还真坦白呀,臭小于。”他眼睛一转,“这丫头是谁?胖嘟嘟的真丑。”
“喂,你说谁呀!”长得那么漂亮,一开口却粉碎了她刚刚才生出的爱慕之心。
声音那么沙哑而低沉,一点都不像他的人那样的纤细、柔美,更糟的是没一句好话!
她哪有胖嘟嘟的,只是有点重而已。
“我的犯人。”景泽遥简单的说:“帮个忙,先帮她看看身上有没有什么要命的伤。”
“他是大夫?”叮当问道:“真的吗?”
“如假包换。”冷漓香点头道:“本业大夫,有时候客串捕头。”
黄金名捕行二就是他本人啦。
“怪人!”她真好奇景泽遥是不是本业厨子,客串捕头了。“听说黄金名捕有三个,还有一个本业是什么?”
“你问的话好奇怪,当然是捕头啦,不过她平常喜欢唱戏倒是真的。”冷漓香认真的说。
“哈哈……”叮当拍手笑道:“笑死人了,哈哈……厨子、大夫、戏子,你们这种组合还真是有趣、好笑!”
要是她的七香也这么有意思的话,她就不会老想甩掉他们啦。
“不许笑。”冷漓香正色道:“臭小子,你带来的胖丫头很没有礼貌。”
居然这样嘲笑他们?冲着这一点,他就决定他不要喜欢这个胖丫头。
“她可以对你没礼貌,但你不能对她无礼。”
冷漓香好奇的问:“为什么?”
“因为她是真宁公主,是金枝玉叶,不高兴可以摘人家脑袋的那一种人。I
“哈哈哈!”两人同时看着叮当,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小卒子说得是真的!本姑娘我正是真宁公主,最尊贵的那一个。”
“胖丫头,你这模样像什么公主?”还铐着手镣呢!“公主给别人当,你当当犯人就行啦。”
真可恶,这两个不愧是什么黄金狗屎名捕,连说的话都一样,不相信就不相信嘛,干么损她!
谁说公主一定要艳丽无双、轻盈无比?这么说来,七香里的艳牡丹司徒盈盈不就比她还像公主?
可恶,从今天开始她要少吃一点。
都是景泽遥的错,谁叫他手艺这么好,害她每次都一定把所有的菜肴吃光,都是他的错!
想到这里,叮当忍不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不管他做的菜有多好吃,从今天开始,她都只要吃一碗饭就好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真舒服呀。”
叮当放松的躺在大浴桶里,鼻子闻到的尽是草药的芬芳味道。
泡过药浴之后,她觉得舒服多了。
冷漓香那个庸医,居然在检视过、把完脉之后说她死不了,她明明会痛、行动不方便,怎么可能没事?
她骂他是庸医,吵着要他再仔细检查一下,他终于肯承认自己太草率,又重新帮她看了一下。
这下可看出问题来了,她的手脚果然有轻微的“摔落性压迫型延迟的挫伤”,所以他建议她用神奇药草泡澡,就能完全恢复健康。
她才泡了一会,就觉得疼痛纾解多了。
冷漓香说要泡上一个时辰,不过她觉得自己已经好了,所以不想多泡就起身穿衣,准备把大将军带来泡,让它也舒服一下。
她绑好了衣带子,没戴上黄金铃铛就走出房间,外面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刚刚那两人人明明在厅里说要喝酒的呀。
“大将军?小卒子?”怪了,跑到哪里去啦?
她站在门口,突然听到一阵拱拱的猪叫。
“大将军?”听起来似乎叫得很急,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循声而去,只听猪叫声越来越大,还夹杂着奇怪的霍霍声及有人轻声说话的声音。
“喂,你们在干什么?!”她简直不敢相信她的眼睛!
可怜的大将军前蹄后蹄都被绑了起来,横穿在一根棍子置在架上,它一看到她叫得更大声了。
而她听到的霍霍声,则是景泽遥磨刀所发出的,冷漓香拿着个竹筒子正在生火。
她陡然现身,两人连忙把刀子、竹筒子全藏到背后去。
“你不是叫她泡一个时辰?都还没一刻钟!”景泽遥低声道。
“你不是说她身上挂的铃铛很吵,一过来我们就会知道?”冷漓香也抱怨着。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叮当冲过来解开绳子,把可怜的大将军放下来,“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对它!”
要是她再晚点过来,它就变成了刀下亡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