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娇娇嗔道:「爹,别管他了,快来帮我想想怎么出这一口气。」
「你想怎么做?」慕容正丰反问。
慕容娇娇恨声道:「叫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俩过好日子,我不甘心,我要他们吃,吃不好,睡,睡不好,最好让他们从这世界上消失!」
「你是说——」慕容正丰比了个杀头的手势。
慕容娇娇点头,狠心道:「对,那姓花的野女人一来,就抢走了我的所有,我要她付出代价。」
慕容正丰说道:「耿玮那臭小子怎么处置?」
「他——」慕容娇娇一讲起耿玮,神态便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吞吞吐吐地道:「他……他不过是一时受狐狸精迷惑,只要除去那个花小竹,他……会回到我身边。」真是痴人说梦话。
慕容正丰叹气道:「娇儿,你这是——」他这个宝贝女儿就是这点死心眼,教他如何说她。
「爹——您就答应女儿嘛!耿玮武功不弱,以后一定会是爹的好帮手。」慕容娇娇撒娇道。
慕容正丰沉思道:「正因为他武功不弱,事情才难办。有他在,我们怎么会有机会除掉花小竹?」
「这点我倒没想到。」慕容娇娇也皱起眉思索,良久,「啊!我想到了。爹,那姓花的野女人似乎颇为好强,我们可以利用她这点……」
父女俩一阵「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一番算计后,露出狡狯的笑容。
「呵呵,娇儿,你真不愧是我慕容正丰的好女儿,这么一来,不但可以暗中除去花小竹,也可以逼耿老头交出藏宝图,真是一石两鸟的好计。」慕容正丰抚须大笑。
「唉!唉!」耿一飞支着头,对着地上摊着的羊皮卷猛叹气。
「唉!我怎么这么倒霉,没吃到羊肉却惹来一身骚。」耿一飞哀声叹气的说着。
方纔他躲在芦苇丛中,目睹辛衡一伙人放火烧了他的小船。唉!他可爱、心爱的小船啊!
当别人「残害」它,他却只能眼睁睁地躲在一旁看,完全无法对它施以援手。
那种悲哀,那种心痛……
都是那废物公子害的,真是的,要死也不死远点去,偏偏死在他船上,害他有「船」归不得,有理说不清,有鱼钓不到,有……
现在慕容家那一班走狗一定到处在追捕他,他成了慕容家的猎物,肯定活不久了。
他也有想过,干脆把图还给他们算了,但问题是那藏宝图又莫名其妙的缺了一块,就算他拿去还,人家也会赖他拿走那缺掉的一块。
而且,慕容家不知是使了什么卑鄙手段才得到这藏宝图,要他这么爽快的还给他们,他不甘心。倒不如自己留下来,「有空」再按图去寻宝藏,反正他每天都「有空」。
若说他对十二悍盗的宝藏没兴趣,那是骗人的,但他并非觊觎财富,而是很好奇这十二悍盗到底藏了什么东西,传说当年十二悍盗搜刮了不少奇珍异宝,他倒想去开开眼界。
寻宝应该挺好玩的,这事要是让小竹那疯丫头知道,一定会争着要跟去冒险。
说到小竹,耿一飞才想到自己已经一夜没回去了,该回去看看了,免得耿玮和小竹这两个对头冤家把屋顶给吵掀了。
他收起羊皮卷,揣在腋下,施展轻功飞掠出芦苇丛。
一会儿的工夫他便回到家门边。在门边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一番察看后,确定屋内只有耿玮一个人,耿一飞这才放心地走进门。
「徒弟,吃饱了没有?怎么没看到小竹?」耿一飞故作若无其事状。
耿玮斜睨他一眼,懒懒的道:「藏宝图在哪?」
「哇!」耿一飞吓得急速往后弹跳,直指道:「你怎知道?」
难道耿玮有「通天眼」?
耿玮说道:「你偷了人家的东西,人家自然会找上门来,有什么好奇怪的。」
「辛衡来过?」耿一飞大为吃惊。
「真的是你偷的?」耿玮有一点生气。
耿一尺尴尬的笑笑,「嘿嘿,不算偷啦!是人家给我的。」
「谁会没事送你藏宝图。」耿玮道:「藏宝图是到处买得到的吗?」
「是那个……」该死,他根本不知道废物公子叫什么名字,这下子教他要怎么回答。
「到底是谁?」耿玮逼问。
「是……」耿一飞急得满头大汗。
咦——慢着!耿一飞想想觉得不太对劲,「到底你是师父,还是我是师父?骂我骂得像孙子,一点分寸也没有。你翅膀硬了,可以不要师父了,是不是?好,我走,走得远远地,让你称心如意!」他做势要走,却半开没跨出一步。
见耿玮没理他,他又提醒道:「我真的要走罗?」
「要走就快点走,免得辛衡又回头来找你。」耿玮讪讪的道。
「徒弟啊!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绝情,我是你师父耶!」耿一飞以哀伤的眼神看他。
耿玮微愠,「你为人师,就该做好模范,什么不好做,去做贼!教我怎么不绝情。」
原来他是在为这张「偷」来的藏宝图生气。
「徒弟啊!这图真的不是我偷来的。」耿一飞再度重申。
耿玮半信半疑,「如果不是偷的,哪来的?」他也不愿意将自己的师父当成贼,如果师父愿意解释清楚,那当然是最好,也不枉他对师父多年来的崇拜与尊敬。
耿一飞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喃喃念道:「废物公子呀!废物公子,我真的会被你害死。」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欠了他什么债?
事已至此,耿一飞也顾不得这事有多荒谬,为了自己的清白,他开始叙述获得藏宝图的过程,「今天早上,我将小船泊在江边……」
「真的是这样?」当耿一飞叙述完后,耿玮又问。
整件事实在是太荒谬了,也难怪他会质疑。
耿一飞无奈地道:「假不了,师父有骗过你吗?」
耿玮想都不用想便回答:「有。」而且常常,他在心里又加了一句。
耿一飞不好意思地搔搔头,「那是以前嘛!年轻人不要太会记恨。现在就不同了,师父这次真的没有骗你。不然,你喊小竹出来,让小竹听听,她比较聪明,听得出真假。」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都怪自己平时谎话说太多了,现在说真话都没人要信。
放羊的小孩、自食恶果。
「谁在叫我?」小竹正好自房内走出,听到耿一飞后面的话,「我好像听到有人夸我聪明。」
耿一飞赶紧拉过她,说道:「小竹,阿飞师伯平时对你好不好?」先套点交情。
小竹二话不说,便回答:「不好。」
求援无门,耿一飞整张脸都皱在一起了,「我平常做人真有这么差?」
「对。」耿玮和小竹异口同声的答道,存心要整耿一飞。
耿一飞长叹道:「唉!时也,命也,运也,非我之所能也!」
这话小竹不懂,「阿飞师伯,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耿一飞表情凝重,道:「像我这样一生清白、坦坦荡荡、光明磊落、行事正直……的血性汉子,却总是遭人诬陷,教我怎么能不感慨?」
「恶。」耿玮和小竹作势欲呕。
耿玮说道:「师父,你说的是别人吧!」
「唉!真是伤透我脆弱的心。」耿一飞低头故作黯然神伤状,希望能打动这两个铁石心肠、没肝没肺的狠心人。
小竹才不上他的当,「先把藏宝图拿出来,再慢慢『伤心』。」说着,还伸出手来向他索讨。
耿玮亦说道:「师父,你别磨菇了,快把藏宝图拿出来研究研究,这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