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看过很重要吗?”
“如果你看了,就不会那么说了。”沈如媚得意的看著她,“只有我,才能忍受得了那张支离破碎的脸。”
“什么叫做那张支离破碎的脸?”钱乡冷笑了起来。“他的脸我在四年前就看过了。”
“你恢复记忆了?”
“没错!”钱乡承认,“你根本不配和承烈在一起!你根本就不爱他。”
“你胡说!”
看著这个女人,钱乡突然觉得她很可怜,
“你不相信,是不是?那么我问你,如果你真的那么爱承烈,为什么跟他在一起生活不是感动、不是享受,而是一种忍受呢?”她摇头。“你给我的感觉就像在委屈自己似的。”
“你……”沈如媚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我是没看过承烈现在的脸,但即使是支离破碎那又如何?因为承烈就是承烈,对我来说,以前的他和现在的他没什么不同。”
“你什么都不知道。”沈如媚不禁感到挫败,她的反应大出自己意料之外,“你一点也不了解现实的残酷。”
“是自我的软弱吧?!你可以走了,我很累,想休息了!”她冷淡地下著逐客令。
“你一定会后悔的!”她大叫。
“我一点也不想再跟你闲扯了。”
“连承烈自己都受不了,我不信你能够。”沈如媚边走出去边嚷。
见她停顿,沈如媚自以为占了上风,“你行吗?”
是她的话让钱乡得以再思索她和冯承烈目前的状态,尽管他伤了她的心,但自己还是爱著他的,无庸置疑。
“我可以。你走吧!”
沈如媚闻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既然人家都这么回答了,她也找不到什么话反驳,只是她没料到钱乡会答得这么笃定。
恨恨地看了她一眼后,沈如媚虽然不甘心,却也明白自己已在这场唇枪舌战中,败下阵来,无奈地退了出去。
然而两人都不知道的是,在门外早有个坐收得利的渔翁,正等著她俩鸥蚌相争、两败俱伤后,才来捡便宜;尤其,从刚刚的那席话中,意外得到重要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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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晚餐时间时,钱乡还在房里心烦气躁地想著救柔柔的办法,但想半天仍是乱无头绪;咏烈还没回来,她完全不知找谁商量,这时有人来敲她的房门。
“谁啊?”
“是我,吼儿!”
“原来是惠慈姨妈。”钱乡赶紧下床,开了门。“什么事啊?”
“我来告诉你今天厨房出了点问题,我们会晚一点吃饭。”张惠慈温和的笑著,看起来是多么慈祥的长者,然而钱乡却早已想起她的真面目。“我怕你饿了,先拿点果汁和饼干给你垫垫胃。”
“谢谢姨妈!不用了,我不是很饿。”钱乡小心翼翼地回著话。
“别拒绝我的好意,来,听话,快把这柳橙汁和蛋糕吃了吧!”
钱乡拗不过她的执著,只好勉为其难地啜了一小口果汁。
张惠慈见状,满意地笑了笑,开始叨叨絮絮地自顾自地讲起来,也不管钱乡有没有在听。
“我一直看著他们兄妹俩长大,他们就像是我亲生的一样。如果可以,我真想和他们永远在一起。吼儿!这种感觉,你能明白吗?”
永远在一起?“我不太明白。”钱乡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我知道咏烈一直把你当成母亲看的。”
“是啊!咏烈是个乖孩子,不像承烈,他真是绝情,你说是不是啊?”张惠慈自己沉醉在回忆里,“他长大了,不再黏著我了,而且他又有了你。”
什么跟什么啊?钱乡昀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寒意,老天!这是什么局面?为什么她要来对自己谈这些?
“吼儿!你为什么不说话呢?”张惠慈把手向她伸了过来,钱乡害怕地退了一步。
“你怎么啦!怎么摇摇晃晃的?是不是生病了?”她露出一抹诡计得逞的笑容,明知故问著。
不对劲!钱乡突然觉得好想睡,头好沉重,猛然一个踉跄,她整个人跌坐在地。
“我怎么了?”四周开始模糊起来,觉得每样东西部在动。“你对我做了什么?”她努力集中逐渐涣散的意识,直瞪著张惠慈。
“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头很重,四肢无力,动也动不了?”张惠慈邪恶的笑了起来。
钱乡甩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阿姨!是你在食物里下了药?”
“你还不笨嘛!”张惠慈蹲下去看著她。
“吼儿!你不会游泳吧?如果我把你丢进幻影湖,你觉得怎么样呢?还是把你丢进森林,让那群野生魔鬼来吃你的肉,啃你的骨?”这两种死法听起来都很不错,残忍而死状极惨。
“为……为什么?”她挣扎道。
“你想知道?”张惠慈冷笑。“因为你抢走了承烈啊!姐夫、承烈和咏烈都是我的,我不许任何人抢走他们。你懂不懂?我们要永远住一起的。”
“你……”钱乡不能理解。“你的想法……太偏激了。你只是他们的姨妈啊!”
张惠慈朝她一步步的逼近。“不!在我杀了惠兰以后,我就是他们的母亲了。”她像个疯子似的狂笑。“我以为我可以,可是姐夫却娶了方千语。不过,现在还来得及,方千语已经死了,只要除掉你,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幸福了。”她沉醉在幻想里,一会儿笑得很幸福,一会儿又面露恶狠的表情。
“吼儿!你就不可以成全我吗?如果没有你,我会多么的快乐0阿!”张惠慈瞅著钱乡。“其实,你早该死了。”
钱乡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人如何跟疯子谈道理?
“就算我死了,你也不可能如愿的,毕竟你所渭的姐夫也已经死了……”钱乡知道自己快撑不下去了,拼著最后一丝力气,她吼出这些话来。
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看到突然冲进来的胡伯,抓住眼露凶光的惠慈姨妈,依稀听到“龙腹”这样的字眼。
之后,一片黑暗。
第十章
冯承烈才刚步人大宅的大厅,就见到咏烈急忙地向他迎过来。
“哥,你有没有看到吼儿”
“吼儿?我不晓得。怎么?她不在宅子里吗?”他的声音也急了,那时吼儿从小木屋跑出来时,他明明跟著她,见她进了大宅才放心的离去啊!现在咏烈这么问他是什么意思了
“我和征岳哥刚回来,想看看吼儿今天休息了一天,有没有好一点,结果却找不到她人;好奇怪,都快过了吃饭时间,怎么连胡伯和惠慈姨妈也都不见了呢?”咏烈四处张望著。
严征岳拉著她,“你别急,也许吼儿去散步了,等会儿就回来了。”
“是吗?可是全都这样没交代一声,会让人担心啊!”
冯承烈淡然地道:“他们都是大人了,你还怕他们会走丢吗?”
“胡伯和惠慈姨妈是不会,可是吼儿可难讲,她才刚来岛上,搞不好会在森林里迷路。”
咏烈越讲越慌,仿佛真有其事。
“她恢复记忆了。”停顿了一下,他才决定说出口。
“真的!太好了!”咏烈不禁欢呼起来,这样吼儿和哥哥不就又有希望重燃起爱的火花了吗?
严征岳直直盯著冯承烈瞧,“那你还让她单独一个人?”不过严征岳心里想的,可不是像未来老婆那套,什么有情人终该成眷属,而是想到她是否也记起了四年前有人想害她的事?“我担心……”
话还没说完,冯承烈也发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不免低声诅咒起自己的粗心大意。“该死!应该马上将她送回台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