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乡收敛了一点点,随便找另件事情搪塞过去,这种事还是不要随便乱说比较好。“没啦!对了,冯大哥和如媚姐去哪儿啦!真羡慕他们感情那么好!”其实是嫉妒才对。
“你干么那么关心那个女人?”咏烈嗤之以鼻,“你不知道,她以前对你可坏了,再说她哪有跟哥哥感情好,是她一直纠缠哥哥的。”
“是吗?我不记得了?”又来个“以前”,以前到底发生什么事?“我倒觉得她很漂亮,跟你哥很配。”
“吼儿!你再说我就要吐了。”怎么会有这种傻瓜呢?自己的男朋友跟别人在一起,她还能说那女人漂亮?!咏烈为她不平。“总而言之,你还是跟她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妥当。”
“我知道啦!”钱乡不以为意地点点头。
“你哦!”咏烈嘟起嘴。
“咏烈,好了啦,吃饭时别这样。”张惠慈拍拍咏烈的手。“吼儿,别跟咏烈计较!”
钱乡摇头。“不会啦!我和咏烈一直都是这样的。吵吵闹闹也习惯了。”
“还是吼儿听话,不像咏烈,老是让人担心”张惠慈叹了一口气,那样子就像母亲一样。
“惠慈姨妈!你别吓人了好吗?我有那么严重啊?需要这样唉声叹气的?”咏烈对著钱乡说:“快点,吼儿,露出一点你的变态本性让惠慈姨妈瞧瞧,别再装了。”
“我?”钱乡挥手。“我哪及你的一半啊?还是看你耍宝比较过瘾,我就别献丑了。”
“哈!”冯咏烈拍手。“我就说嘛!吼儿很会说笑的。”
“嘿!请不要太放肆,好不好?”钱乡一本正经。“我可是客人耶!”
冯咏烈笑了很久,好不容易才稍止住笑意。
“就像以前一样。”她揩揩眼角。“我们以前就是这样的好朋友。”
“我觉得你好奇怪,我们始终是好朋友啊!”钱乡说。
“我去拿水果。”张惠慈识相的走开,心里算汁著,即使她和咏烈是那么要好的朋友,但不能留她一条小命时,她绝不会留情的,如同四年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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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后,咏烈告诉她,征岳哥说因为她昨天发生那个小意外,受了惊吓,想让她再好好休息一下,所以原订今天的拍摄工作,就顺延一天。
“我看是你们小俩口想独处吧!真受不了,你们不是相恋四年了?!怎么还这么如胶似漆。”钱乡取笑道。
“敢笑我!哼,早知道刚才就不要把我们的事跟你说。”让人说中了事实,咏烈窘得跟什么似的。
“真羡慕你呢!”她真心欣羡,“赶快走吧!别说我耽误了你的宝贵时间。”
“嗯,你也快上楼休息,等我回来再一起吃晚餐!”
看著咏烈步出大门,钱乡顿时觉得无所事事,其实昨天落水的不适,早已消失大半,现在充塞在她心中的,只有疑问而已。
不知不觉地走到后院,钱乡眼尖的发现一张在灌木丛后头的长椅,顺势躺了下来,曲臂枕在脑后,秋风徐徐吹来,心里盘箅著,不如就在此睡个午觉吧!
才这么想著,眼角却瞥见一个匆促而过的身影。
“咦?那小是胡伯吗?他要去哪里呀……”钱乡没有出声打招呼,反正她被树丛挡著,他也看不到她,这样不算失礼。
没一会儿,又一个身影一闪,还带点淡淡的香气,是惠慈姨妈!
看著两人一前一后的不知要去哪,让钱乡混沌的脑中霍然惊醒。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奇异的直觉,觉得他们两人的目的是一样的。
刚在吃饭时闲聊到,惠慈姨妈在四年前和咏烈一起回来虎岛后,因为那时岛上不久后发生了一些事,于是她就辞去了台湾的工作,定居在此。
至于岛上发生了什么事,她稍加探问,只见咏烈想一吐为快的样子,而胡伯和惠慈姨妈,却是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直向咏烈使眼色。那时,她心中蓦然浮现一个跟此刻一模一样的声音——有问题!
连忙起身,钱乡蹑手蹑脚地跟在他们后头,她很小心,频频张望著是否有人跟著她,还好她机警,要不然有数次差点就被发现了。
她紧跟著,然而惠慈姨妈却尽挑小路走,绕来绕去的让钱乡都快晕头转向了,好小容易,她才在一问看来很破旧的铁皮屋前,停了下来。
依暗号敲了门,过了一会儿有人来开门,果然是胡伯!
钱乡忍不住要赞自己聪明了,她就知道有鬼。
不过铁门已经被关起来,阻绝了里头的一切声响,钱乡懊恼得皱了皱眉头,总不能在这个关头放弃吧!明知道有问题,却不知他们搞什么鬼,岂不气煞人也!
小心翼翼地绕著屋外,看看是否有什么开著的窗户,可以窥知那两人的动静,绕到大概是屋子后院的空地处,发现有一扇没有掩紧的小门,正窃喜地准备推开门进去的时候,此时却传来他们两人交谈的声音。
钱乡将门推开一小缝,两人的声音、动作尽收底,远处还有个笼子状的黑影,但看得并不真切。
“你干么到这里来?我说过,要被人发现这里,一切都完了。”胡伯怒气腾腾的声音吼道。
“你那么凶干么?这么多年来谁发现了,你别多心好不好!更何况我来时注意过了,没人跟著我。”
才怪!钱乡吐吐舌,心想我不就跟来了吗!
“总而言之,凡事小心一点才好。你来这里找我干么?”听得出来胡伯尽力在克制自己的怒气。
“来讨论怎么解决那丫头。”
“你还是没有放弃是吧!我跟你说,吼儿她失忆了,压根记不清楚四年前的事,如果现在把她弄死了,我们只会更麻烦而已。”
什么!为什么他们想杀她?钱乡惊恐地捣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张惠慈恨恨地说:“哼,四年前让她逃过一劫算她命大,但承烈那孩子几乎快赔上了命,还毁了好好的一张脸,这口气我怎么也咽不下去。”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不都是你!”
“唷,现在就想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不知道银光那头杀人怪兽是谁训练出来的?还有,有人真的是没有存私心的想帮我吗?要不然我姐夫怎么会死!”说著,她的声音凄厉起来。
“别又来翻旧帐,我说过,老爷会死是银光的失误,就像当初的目标是吼儿,结果却是承烈代她受过。”然而钱乡却在他眼中看到一闪而过的心虚。
“好了,要我别翻旧帐可以,不过那丫头得死!”她似乎也不想多提这些伤心事。
“可是现在……”胡伯沉吟了一下才说:“柔柔的情况可能还不适合去执行任务。”想当初他训练银光花了将近五、六年的时间,加上这两只老虎的情况、个性是全然不同,他现在还不敢说是百分之百的控制了柔柔。
柔柔?!乡觉得这个名字也好熟哪!好像曾是她最重要的东西……
“不行吗?我还以为你的笛子加上皮鞭,没有一只动物不会乖乖听话咧……”她讽刺地笑著。
两人往回走进屋子里,交谈声越来越小,终至听不见。
过了一会儿,胡伯独自回来,右手里还拿著一根令人触目惊心的皮鞭。
他口中含著枚东西,像竹片或像陶片,用左手扶著,钱乡看他的动作,应该是有在吹奏吧?然而自己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正觉得奇怪的时候,一只大老虎缓缓地从一角的笼子里出来,状似痛苦地蹲伏在地上哀哀呻吟,胡伯见状不知为何一怒,皮鞭重重扬起一甩,大老虎黄色黑斑条纹的皮毛上,即多了道血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