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岛上的居民实在对我们冯家又爱又怕呀!我们开采矿石,为他们带来财富,改善了生活环境与品质;可是他们一方面又想保持着传统,少数人宁愿过着农耕生活,甚至不接受教育、拒绝文明,想恢复到虎岛从前的样子。”
“可是虎岛毕竟已回不去以前的样子啦!”钱乡真不知要为岛上的居民感到可怜,还是心疼那些被杀害的老虎。
“对,所以他们认为全都是我们冯家的错,在我小时候,那些村民还常来我家找麻烦,那高压电丝圈,我想与其说是要防老虎,不如Ui是防村里的人吧!”
“咏烈也说过同样的话。”她听着他有节奏的心跳声,刚刚被闹走的瞌睡虫,似乎慢慢地又全回来了。
“所以银光的事可有得瞧了。岛上的大多数人现在对老虎几乎都深恶痛绝,欲除之而后快;但有少数人还是想将老虎恢复成圣兽。以前祭典大家只是做做样子,并不是真的杀老虎,所以两派人马暂且相安无事。这次决定要杀银光,我实在很怕……吼儿?”他低唤了声,女山没有反应,想她大概是听故事听到睡着了吧!叹了口气,他还有话想讲呢!
就在钱乡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一个声音,“吼儿,嫁给我。”
她甜甜地笑,将脸更贴近他温热的胸口,咕哝一声,“好……”
今夜,他们将有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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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后院理那个偏僻的角落,又出现上次聚首的那两个人了。
“计划改变,我要多一个人。”女子恨恨的说。
“谁?”
“钱乡。”
男子讶异地低喊,“为什么?杀了她我们很麻烦的。”
“我不管,谁叫她竟敢抢走承烈,我的承烈啊!我绝对不容许她插入我们之间。”
“你……你疯啦!我不干,我们说女子只杀一个人!”
“加上钱乡,否则我就要把你的秘密跟咏烈讲。”
“你……”男子为之气结,却也莫可奈何。沉思了一会儿,随即咬牙道:“好,如果你不怕杀了钱乡会让承烈兄妹伤心的话,我也不在乎。”
女子眼中闪过一抹算计得逞的精光。“放心,我会好好的安慰他们,如同过去一样。”
风,吹过树梢,远方似乎传来被关在笼子里的银光悲戚的低呜声。
第六章
村子里的广场上,全挤满了人潮。
丰盛的各式食物,摆满了广场周围的长桌,远远望去,彷佛是一条蜿蜒的龙;村民聚集处是各式各样的表演或摊贩,热闹得不得了。
广场的正中央,置放着一个巨大的铁笼子,里面禁锢住的正是银光,这只困兽,现在正焦躁地沿着笼子边缘走来走去,不时发出低咆声。
今天是祭典的最后一天,傍晚将展开的“驯虎祭”,会把整个祭典活动带往最高潮。
昨天和前天贪玩的钱乡和咏烈,早就玩遍了广场上的各大摊子,虽然钱乡不懂得当地土语,但靠着咏烈的翻译,她也跟小贩们杀价杀得不亦乐乎。
“真受不了你,这样省那几块钱也好。”咏烈真是服了自己的好友,语言不通只凭着比手画脚,两人还可以杀价杀半天。
“当然,多省一块钱也是赚嘛!”这可是她们家的家训。
这些摊子卖的东西,全部跟老虎有关,例如老虎的木头雕塑品、虎皮制成的各式衣物、饰品,甚至还看到有人在卖老虎的牙齿。
“好有趣,老虎的牙齿也可以拿来卖呀!”钱乡大惊小怪地喊。
咏烈轻笑,“这村子里,只要是老虎身上的东西,就算是只有一根胡须,也可能会被拿来当宝。”
“好奇怪呀,虎岛上的村民对老虎真的是又爱又恨呢!前一代人对老虎的畏惧,表面上看来好像动摇了他们对老虎的信仰,开始仇视老虎,但其实他们骨子里还是流着跟我一样、热爱老虎的血。”她若有所悟地说。
咏烈翻了个白眼,“真受不了,我哥干嘛跟你讲那么多虎岛的事,你的恋虎癖都已经快治不好了,他还来雪上加霜。”
“我倒是觉得我们很志同道台呢!都一样喜欢老虎。”
“对,所以你们真是天生一对。”她现在开始怀疑,这么努力促成吼儿跟自己哥哥在一起的事是否是明智之举了,一个阴阳怪气,一个品味特殊,将来要是生了小孩……啧啧,真是叫人一点都期待不起来。
听不出好友话里的取笑意,钱乡被她的话逗得笑得很开心,也礼尚往来,恭维起她来,“你和征岳哥也很配呀!男的聪明女的漂亮。”
咏烈听了忍不住话里挑骨头地开玩笑道:“这样说意思是指征岳哥不帅,我不聪明喽!”
“谁说我不帅呀?”一道男声插入她们俩之间。
“征岳哥!”咏烈看见心上人来了,高兴地眉飞色舞,“没啦,你最帅,也最聪明了,吼儿,你说是不是?”
严征岳对钱乡笑了笑,“吼儿,怎么没看到承烈呢?”
唉,谈恋爱就是这个样子,全世界的人都会以为另一半是归自己管,他去哪都会报备,要不然就是认为两人应该是连体婴,走到哪都要腻在一起才对。
“我不知道。”钱乡还想问他冯承烈有没有跟他在一起咧!
“这家伙跑到哪去了?等一下仪式就要开始了,祭司叫我先来找他做好准备,这下叫我到哪找人。”严征岳一副苦恼的样子。
“做准备?”钱乡问。
“你不知道吗?承烈是今年执行驯虎祭的勇土,祭司临时有些话还要交代他,现在找不到他人看怎么办?”
“那是什么?听起来挺威风的。”
咏烈插嘴道:“我也不知道哥哥今年被选作勇土呢!哇!到时候他全身涂满漆彩,上场驯虎时,一定很精彩。”
钱乡越听越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们的意思是说,今年要对老虎打麻醉针的,是承烈?”
“嗯,那可是对村里男儿一种无上的荣耀呢!哥哥好厉害喔。”
她再问清楚,“当勇土只要对老虎射麻醉针就好对不对?不用杀老虎吧!”
咏烈听得一头雾水,“杀什么老虎?”
钱乡看着严征岳,后者对她点点头。“祭司决议,要将麻醉枪改成毒枪;而我们家三兄弟,则会当他的助手。”
不会吧!承烈怎么会愿意下手?!一个灵光闪现,她突然感觉得到承烈可能会在哪儿了。
“我去找他!”
咏烈唤道:“吼儿,你要去哪里?别去了,稿不好哥等一下就自己出现了……征岳哥,为什么今年要杀老虎……”
钱乡奋力地挤过人群,离开广场,往林中小木产奔去。
她几乎一路都用跑的,跑得她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如牛;到小木屋门前,她甚至没有敲们就直接推门而入。
冯承烈刚沐浴完,只在腰下围了一条浴中,正拿一条毛巾擦拭着自己湿混涟的发,没有戴上面具的俊脸,流踞出一股比平常更冷冽的神情。
钱乡看见他,一头冲了过去,投人他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他。
他不明所以,看到她的异状,担心地问:“吼儿,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她气息末定,过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地说:“你要去当那个什么见鬼的勇士?”
冯承烈马上就明白她的反常所为何来。叹了一口气,安抚她道:“吼儿,我也不想呀!勇士的习俗是岛上的传统,决定人选之后,是很难更改,如果我不参加,会触怒那些传统人士,到时恐怕会引起一堆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