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她惊慌地挣扎,但最后却不得不晕眩于这个吻带来的感官感受,这是她从来未曾感受过的。
他的唇瓣很柔软,却很坚持,坚持要在她的唇上索取温度;而这样的摩擦,也让两人的身子起了高温,连越过屋脊吹来的夜风,都无法浇熄两人身上的火热。
她的发丝,逐渐地飞向他垂下的发,并与之纠缠,最后,几乎分不清楚哪些是谁的了。
他沉重的气息不断喷拂在她的脸上,使得她衣服下的肌肤泛起一片又一片的鸡皮疙瘩,但她知道,那是因为太过舒服所引起的。
她的脸热了,大概也红了,就好像被大火烤过一般。
如果嘴巴是用来吃东西的,那么眼前吃的,肯定是一种会让人死掉的东西,他的嘴巴上一定沾着麻药,所以连带地她的唇也越来越没有知觉,只能无反应地张着,与他纠缠,难分难舍……
「别跑了,好吧?」
不知何时,穆渊的唇离开了殷冬雪的,他低喃了-句,便将殷冬雪抱起,往明月处飞身一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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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里,溪水潺潺流着;月光穿过林梢筛落,在溪流里闪烁着。
「累了?」
「妳真的累了。」他笑。
穆渊手里拿着一方帕子,将帕子放到溪水里浸湿、拧干,然后来到殷冬雪的跟前蹲下。
他探出手,一把抓起殷冬雪白纤细的小腿,替她擦拭着刚刚被屋瓦树枝刮伤的伤口。
冰凉的溪水为殷冬雪腿上的伤消去些许麻热,她暗暗吐了口气,可过了一会儿,她的眸子乍时瞠大。
「喂!」她喊。
「嗯?」他抬头。
啪!一巴掌准确地挥在穆渊的脸上。
那一掌,挥得极重,连殷冬雪都有点意外,她本以为会挥空,或者他会稍稍闪开的。
「为了那一吻?」穆渊抿着唇问。
她拒绝回答地将视线定在不明处。
定定地看着她长长睫毛下的黑眸,他安静一会儿,又继续帮她处理伤口,只是擦着擦着,他忽然笑了。
「我喜欢吻妳的感觉。」
虽然她吻人的技巧很生涩,却一点也不掩饰她内心的情感;虽然她时常冷若冰霜,却足以掀起他潜藏在身体深处的热烈情潮。
想着想着,他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而在他轻笑之际,一道犀利的掌风从侧边刮过来,幸好他已注意到,所以及时将她的手抓下。
「一掌抵一吻,如果妳再打我一掌,那就要补我一个吻喔。」
闻言,殷冬雪双眼瞪如铜铃。如果不能打,那么她就踹!
才想着,脚就踢了出去,只是这一踢,非但没踢到人,还使得原本坐在矮石上已经明显不平衡的她,即刻往后倒了去。
砰的一声,头撞击到地面,使得她的思绪有一瞬间的空白。
她双眼对着夜空,良久良久--
「呵!」很好笑!
她笑了,维持着对天屈膝躺着的姿势笑了。
站在一旁的穆渊,看见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心里很诧异,不过似乎也被她的笑声感染。「哈哈……妳真像个小娃儿,我从第一眼看见妳,就觉得妳像极了。」
「呵呵……哈哈……」
两人的笑声回荡在夜间的溪边,只有水流潺潺相应和着。
只是,约莫片刻之后,穆渊采出手欲将殷冬雪拉起时,她的脸又恢复先前的冷淡,而且立即反手抓住他的手。
「滚。」她松开手,头一偏,冷冷地说。
穆渊摊开掌心一看,原来是寒珀。
他没说话,只是将东西收好,但仍站在原地。黑暗中闪烁的眼睛,定在殷冬雪那双握紧的小手。
「你可以滚了。」她再次说道。他要的是这块石头,既然东西给了,他也就可以滚了。可是,站在她身边的人却始终没有动作,于是她又说:「你可以……」
「妳会不会冷?我们生火好了。妳等着,别乱跑。」说罢,穆渊便离开去捡拾柴火。
过了一会儿,他果真又折回来,并生起火。
「妳为什么来?」他一边架起柴枝,让火转旺,一边问。
杀人!她该这么说吗?殷冬雪陷人一阵沉默。
「妳不是中原人。」这是很明显的,而见她仍是不发一语,所以他接着道:
「放心,我不是在套罪状,只是想多了解妳。」
「为什么?」语气平板,但藏在那声音底下的悸动,她却是一清二楚。他想多了解她?这是真的吗?头一回有人这样说。
「因为我喜欢妳。」
火光中,他深邃的脸孔满布着温柔,只可惜殷冬雪看不见。
「为……为什么?」好怪,她怎么觉得眼眶热热的?而且喉间好像有着什么东西哽住,一时间吞不下去。
「没有为什么,那只是一种感觉,对了就对了,而对了就会喜欢。妳从某处来,和我遇上,而我喜欢妳,没有任何原因。妳呢?」
「我?」那是怎样的感觉,她似乎无法用言语表达。
抬起脸,虽然她看不见,却能感觉得到,温暖的火堆边有个他,一个她开始在意的人。
越过火堆,穆渊看殷冬雪似是噙着笑的脸,也跟着笑了。
她不说也无所谓,只要她肯留下来,他便会慢慢看到答案。
接着,他将一根树枝丢进熊熊火堆里,扰出一片星火,纷纷飞向夜幕。这样的夜,没有喧嚣,只有安静,而且还有喜欢的人儿伴着,真好。
长年与犯贼追来追去的他,可曾有过这样心灵平静的一刻?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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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
「爷,还是您高招,人都给您带回来了。」
穆渊带着殷冬雪甫进门,一群官差就已经等在穆家。
「整理一下,一会儿进宫将寒珀归还。」
「寒珀拿到手了?」一名官差附在他耳畔说,见他点头,这才安心地明说:「这样就好。爷,那么她人呢?不上镣铐,会不会半途跑掉?」他望向略显疲态的殷冬雪。
「上镣铐?」
「您也知道,寒珀是圣上最喜爱的宝物之一,日前放在娘娘那里供她赏玩,而上回那帮人盗寒珀时,不小心伤了娘娘,现在那娘娘死了。」
「死了?什么时候的事?」穆渊的心情顿沉。
「就在今早,所以您未回来之前,上头来了命令,让我们调查此案,并将一干相关罪犯带往宫里严审。」
「严审?」
「是啊,所以……您确定不帮她上镣铐吗?」尤其像她这样来路不明的人,简直就像妖怪一样;虽然现在的她看起来不太像。
数双眼睛全望向殷冬雪。
耳尖的她,自然也听到穆渊与那官差之间的耳语,她感觉得到,原本围在她周围的官差,全都靠了上来,如果她想走,势必又得大打出手。
不过,就在殷冬雪盘算接下来该如何做时,穆渊靠了过来。
「相信我,跟我来。」执起她的手,他带着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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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渊很尽力了,但殷冬雪还是得被留置在大牢里。
他很快就会将她带出去的。他离开她的时候,是这么对她说的。
没有其他选择,她只能选择相信他。
只是,为什么她被留在牢里的时间会是那样地难熬?虽然她看不见大笼子的轮廊,可却隐隐约约感觉到被关住的压迫感。
蜷缩在牢房的石床上,殷冬雪抱住自己的脚,一心只等着穆渊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