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振桓所问的是指这件事的主使者,他其实很想隐瞒,不过就算他不说,振桓还是有办法查明的。
“只怕答案不是你所喜欢的,是凯蒂娜。唐。”
果然,浩杰一说完,振桓立即张大了眼睛。
“是她!她也来台湾了?!”
“是啊!为爱走天涯。”浩杰打趣的说。
“爱?那是双方面的付出,不能只单凭各人的喜恶来决定一切。”
“现在你有什么打算?”
“监视她的行动,确定她只是冲着我来,我不希望别人利用她让事情更复杂化。”
“没问题!”
随后,他离开浩杰的住处,在回家的路上想起凯蒂娜。唐,一个骄蛮任性的女孩。她从小就被父亲捧在手掌心上,想要什么都能得到,生平还没有人拒绝过她,除了他。没想到她竟然追到台湾!
凯蒂娜的父亲是唐人街黑社会势力的首脑人物,也因此才能放纵她的行为。
不可否认的,她是公认的美女,父亲有财有势,本身条件又好,她的确是有本钱可以目空一切。偏偏她看上了于振桓,第一次听到别人对她说“不”。
回想两年前,他为了保护芝羽,不让她受到伤害,反而让自己因车子的油箱爆炸,身上受到多处严重灼伤,还有些碎片射进他的皮肤里。
记得在医院醒过来时,看到自己全身几乎包满了纱布,他第一个反应是问芝羽还好吗?而在确定她已无大碍后,他接着开始考虑自己和芝羽的感情世界。
他能因为爱她,就让她暴露在危险中,随时成为别人枪杆下的目标吗?再看看全身包裹着纱布的自己,他能带着满身的疤痕去见她吗?
他从来没刻意在乎自己的外表过,现在想到可能连脸上也是满目疮痍,他不愿也不能让芝羽看到他此刻的模样。尽管浩杰大骂他是虚荣心作祟,他也只能央请浩杰帮他“暂时”瞒着她,让她以为他已经死了。
他转院到一处私人疗养院,直到医生认可,才在义父的安排下,到美国找白雪的父亲——亚力,一位外科整容方面的权威。
他也是在美国才认识凯蒂娜的。那时他还是念念不忘芝羽,纵使凯蒂娜对他再好,他仍不为所动。
后来,他被她缠得不胜其烦,加上忘不了芝羽,便在两个月前回到台湾,原以为能就此结束这段“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千古戏码,不料,反而害芝羽遭受“情劫”。
他该直捣黄龙找凯蒂娜把事情谈清楚?还是避不见面,等待她下一步的行动?
想到这,他烦躁得更用力踩下油门,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对芝羽才是最好。
遁世!他突然兴起这念头。若能就此和芝羽在一起,倒
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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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由不敢置信的看着父亲,他竟然要她和逸宣到欧美去参加一系列的精品家具展。
“爸,你要我和那个娃娃脸一起出国?”小由瞪着父亲,希望是自己听错。
“娃娃脸?”
“陈逸宣!”小由赌气的讲出这三个字。
“我可从没听你这么叫过他。”陈老若有所思的看着女儿。
小由扁着嘴不说话,直盯着自己的手指看。
陈老故意重重的叹口气,无奈的说:“以往都是由我去,可是今年我的身体差很多,而我也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去,所以才要逸宣陪你。至少在语言和人格上,我都信得过他。”
她羞愧的看着父亲,她也知道近年来父亲的身体愈来愈差了,自己都没考虑到他,反而只在意自己的情绪反应。
陈老故意驼着背,更加露出老态。
“反正距离出发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你先试着和他相处看看,若真的不行,到时还是我自己去吧!”
“我会试试的。”小由柔声的应允。
见女儿走出办公室,陈老才轻吁一口气。知道她从小就孝顺,自己的哀兵政策一定能打动她,这一招比命令她还更有效。
看着女儿的背影,他喃喃自语着,“小由,爸是为你好,你们俩是很合适的一对,忽视逸宣只会让你将来后悔,还不如现在逼你正视彼此的吸弓I力。”
回到自己办公室的小由,浑然不知父亲的打算,将自己丢进办公椅,脱掉鞋子将脚缩到椅子上,整个人蜷成一团。自从母亲去世后,爸爸就将全部的精力贯注在她和事业上,父女俩相互依靠的日子,算算也快十年了,自己竟都没注意到父亲的年纪已经大了。
她就这么坐了好几个钟头,若不是逸宣刚好回办公室,只怕她还会继续坐下去。
逸宣刚从工厂回来,将新设计图交给工厂的负责人,讨论了许久才回到公司。原以为小由已经下班,往她的办公室望去,若没仔细注意看,还真会忽视她的存在。
他轻敲她办公室的门,没得到回应,于是擅自将门打开。只见她一动也不动的缩在椅子上,脸上有着脆弱的表情。
他走到她的面前,蹲了下来,轻声的说:“嗨!”
小由这才注意到他。
“在想事情?我刚从工厂回来,若没仔细看,还以为你下班了。”
从他蹲在她的面前开口讲话,有一会儿她只是看着他,没注意到他在说些什么。
三天前办公室的一吻,到她拉着梁修谨加人原只有两人的战争,这段时间他们刻意回避对方,没想到他现在正蹲在她面前。
“怎么啦?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见她默不作声,逸宣担心的问。
小由微微一笑,想起答应父亲的话,柔声问:“我要去看芝羽,一起去吗?”
没想到她会开口邀他,他讶异的直点头,“去呀!”随即又嘻皮笑脸的说:“佳人邀约,小生随时奉陪!”
若是以往,小由一定会回他几句,但在刚刚那几个小时里,她顿悟到逸宣以开朗愉快的心情看待人生;而自己则是严肃拘谨。如此的人生,似乎稍嫌无趣。
小由淡淡一笑,正想放下脚站起身,哪知一个踉舱差点跌倒。
连续几个小时蜷缩在椅子里,双脚早已麻木无知觉,才一放下就想站起来,还好逸宜眼明手快扶着她,否则只怕她真会在他面前跌得四脚朝天。
“你坐了多久?”
想起和父亲交谈的时间和现在的时间,她答道: “几个小时!”
逸宜愕然的看着她,随即二话不说地开始按摩她的腿,希望能促进血液循环。
看着他的动作,小由有些感动,也有些害羞,直到两腿都传来如针刺般又麻又痛的感觉。
“让我站起来。”她说。
他依言的扶她站起来,纵使办公室的灯光再昏暗,他仍能清楚的看到她痛苦的表情,知道她现在站着,脚底一定有股万针穿刺的感觉。
“只可惜你不是印度阿三!”
知道他故意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小由苦笑的说:“纵使我没躺过针床,走过针椅,现在的感觉也差不多了。”
看到掉落在她额前的头发,他顺手将它拨回原位。
然而,他的无心之举却令小由心痛不已。在内心深处,她总希望有一天,有位深爱她的男子能用最简单的动作,表达对自己的爱怜,例如为她拨头发。
看着她微仰着头,吻她似乎是一件最正常不过的事。
望着他逐渐接近的唇,想到上次那个吻,小由有些期待地想证实它是否和记忆中的一样。
当两唇一接触,一股轻颤瞬时传遍全身,她将眼睛闭上,放任自己去细细品尝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