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正是敖凡之妻,龙女曲素素。
“大嫂?”敖石困惑地低喊,“你怎么会在这里?”
曲素素好半天才能止住笑,咳了咳,她坐直身子,恢复为人长嫂当有的风范。
“方才我经过畜棚,听见母牛的叫声有些怪异,所以就进来看看,这才发现,母牛的肚子里多了个蛮牛似的魂魄,推拒着不让母牛生产,母牛生不出来,所以就叫得惨了。”
敖石听得发愣。
曲素素好整以暇的说下去,“接着,我就用你大哥教过的法子,将那被硬塞进牛腹里的魂魄引出,然后装进了这个瓷瓶里。”
说着,她将藏在身后的柔荑伸出,手上拿着一只白玉瓷瓶。
“这只瓷瓶是我从龙宫带来的,里头装有圣水,魂魄可以安然的待在里头,不会有事。”
“大嫂!”敖石双目泛红,声音颤抖。“你这瓷瓶可否给我?”
曲素素笑道:“没想到三弟有搜集瓷瓶的喜好,喏,拿去吧,就当是大嫂送给你的新婚贺礼。”
“谢谢大嫂!谢谢大嫂!”
敖石干恩万谢,抱着瓷瓶便往新房的方向跑。
他在路上险些和敖凡相撞,没有心思跟兄长解释,他仍继续往前跑。
来到畜棚门口,敖凡笑看着向她走来的爱妻。
“你怎么猜到的?”
“拜堂时我就觉得新娘不太对劲儿了,和传说中的蛮牛女差得太远。”
敖凡一笑。他也是这样才会守在新房外,可是这会儿看来,还不如素素想得周全。
“好聪明!”敖凡笑揽着她的腰,赞道。
“聪明?”曲素素笑嘻嘻地偎在丈夫怀里,“还不是被你调教出来的?”
“走吧,等确定了三弟妹没事后,咱们就该回去看宝宝了。对了,回家前咱们还得先上瑶池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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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敖石已回到新房,他戒慎恐惧地将瓷瓶捧至床旁,然后拔开瓶塞。
瞬间,只见一缕白烟自瓶口冒出,再由赤依依鼻端钻人她体内。
接着,躺在床上的人儿轻轻咳了咳,脸色由白转红,双目缓缓张开。
一见着那熟悉的眼神,敖石再无半点怀疑,他大叫一声,“依依!”之后立即开心地扑向她。
还未将她抱满怀,迎面一个巴掌挥来,打得敖石眼冒金星。
“依……依?”
“依什么依!”
赤依依坐起身,瞳中满是怒火,头上的一对犄角也冒了出来。
“我……我是石头呀,你……忘了我?”难道魂魄曾离体后会失忆?
“我当然没忘!你就是化成了灰我都认得,哪像你,还对着小牛猛喊依依!”
“我……”敖石红了脸,“我是心急嘛!你是因为这样而生气吗?”
“当然不是!”
老实说,关于他错认牛儿的这一段,那时她的魂魄被困在瓶子里,但仍听得清清楚楚,虽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心里倒是满感动的。
“那你在气什么?”
“我气你连拜堂时弄错了人了都还不知道!”
“依依,这不能怪我,当时新娘子盖着红盖头,否则我只要一看见你的眼神就能认出来了。”
赤依依一哼,别开脸不吭声。
“我是说真的!”敖石急着解释,“要不你去问知心,看我是不是一揭开盖头就立刻发现不对了。”
她紧紧地咬着下唇。虽说不是他的错,她还是忍不住气恼。
拜了两次堂,一次是她身不由己,一次是她遭人顶冒,真是恨哪!
见心爱人儿头上的牛角缓缓消褪,敖石将她拥进怀里,柔声劝慰。
“乖依依,别气了。幸好最后什么事都没发生,我和她……我和她……”
敖石红了红脸,“反正什么事都没做。”
真的,普天之下他唯一想燕好温存的对象,只有他的依依,真正的依依。
“谁说什么都没做?”她用力将他推开,噘高了嘴儿。“你都和她拜了天地了。”
敖石傻眼。“可是依依,那时和我拜堂的是你的身子呀!”
“是我的身子,却没有我的魂魄!”她恼得用力槌床,牛角又要 再度冒起。
“好好好,别气了!那你说,你究竟想要我怎么做?”
“把所有的人都叫回来,我、要、再、拜、一、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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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底不是有很多办不到的事情,可是绝对没有赤依依要求而敖石办不到的。
于是,在过半的宾客都回到家上床休息时,应新娘子的要求,婚礼重新再来一遍。
所有的人都被叫回来,坐在原来的位子上。
厨子们也接到命令,再次做出方才的那些好莱,送到宾客们面前。
所有早已酒足饭饱的人们,被要求得像之前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再度大快朵颐一番。
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甚至出言威胁,他们必须回想刚刚和谁说过些什么话,和谁敬过酒,哪道菜吃了几口,所有的情况都要和之前一模一样,一点点错误与不同都不能有,若让她知道有人没照做,那就从头再来一遍!
这声“再来一遍”吓坏了所有的宾客,如果他们不想一整个晚上在这儿重复演练,那么他们最好清醒一点。
最后,终于捱到知心高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
知心强打起精神,努力不让声音里流露出半点疲态,因为它可不想要再来一递呀。
见新人送人洞房后,敖广挑高眉,再也忍不住了。
“老牛,你这女儿呀,教得可真好!”
赤犊面有愧色,垂着头半天没作声。
唉!他可怜的女婿,接下来,可能就换他被辔上牛轭了!
幸好新人入洞房之后就不干其他人的事儿了,知心很快的替他们关上房门,之后飞奔离去,连偷听壁角都没兴趣了。
敖石为新娘卸下红盖头,看了她一眼后,马上后退三大步。
“你不是依依!不是我的依依!”
坐在床上的赤依依冷冷地挑眉,“石头,你现在是讨打吗?”
敖石搔搔头,憨憨地笑了,“是你自己说要全部再来一遍的嘛,我都这么听你的话了,你还要打我?”
她别开小脸,哼了一声,噘高了嘴。“我娘说的,男人哪,不好好管是会变坏的。”
敖石笑着踱回床边,伸手为她卸下凤冠。“是别人管我就不要,是你,我无所谓。”
“我才不管你呢!”赤依依将头转回来,皱皱鼻子,“瞧我爹后来变那个样就知道了,我娘的法子是不对的,夫妻应当相敬如宾,没有所谓谁该听谁的话。”
敖石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
“依依,我能不能和你打个商量?”
“说!”
虽已努力想改,但她那股蛮气一时之间还是很难消除。
“今儿夜里……”他边说着,边帮她解开坚髻。红了红脸,他继续在她耳畔低语,“我们能不能……别相敬如宾?”
“不相敬如宾你要怎地?”
他的声音渐渐变得暧昧,勾得她一阵战栗。
还有,他的大掌竟敢没经过她同意就褪去她的衣裳,钻进她的肚兜里使坏,又揉又捏,又搓又抚,像只饿坏了的馋龙,全然没了平日的憨气。
憨归憨,老实归老实,这事儿原来真是不用人家教的。
她的神智渐渐昏乱。这样也好,他没经过她同意便这么做是对的,否则她还不知该怎么回话呢。
“今儿夜里,我不想和你相敬如宾……我只想和你在床上厮杀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