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仕!”佩佩也觉得自己要脸色青白、皮肤透凉、呼吸微弱了!“你──你做了什么?!”
佩佩惊恐的诘问彷佛一盆冰水浇到他的头顶上,阎仕这才回过神来,呼吸有些急促,脑袋因“力量”有些过度使用而微微晕眩着,尚未从激动状态中回复,棕眼显得有点茫然,明明是看着她了,却有点抓不到焦距。
他那模样让佩佩更紧张了,迈开的脚步不知道要不要走过去,伸出的手臂也不知道要不要让他握住……
“佩佩……”她的犹疑、惊惧不定,让阎仕看得心微微刺痛,但这能怪谁?就是自己吧!他从来没有让佩佩知道自己有关于“力量”方面的事,也难怪她没有心理准备,会吓成这样。
不,这样说也不对,有关于“力量”的事并不是有心理准备就能接受的啊!他突然害怕起来,万一佩佩就此开始怕他,想要躲他的话,那该怎么办?这种可能性很大的呀!
不,佩佩不会怕他的……对吧?
“佩佩?”他吞了口口水,努力维持声音的平静,但是伸出去的手却不听话的微颤。
“嗯……”迟疑再迟疑,佩佩最终还是把手伸过去给他了。
阎仕揽住她的腰离开那处街头巷口,丢下躺了一地正在呻吟的家伙……
第八章
“阎仕,刚刚那是怎么──”还没问完,小嘴就被他急切覆上的唇给封死,才刚踏入饭店的房间,佩佩怎么样也没想到阎仕会“猴急”成这样,一扫平常的温文,连房间的灯都没开,就这么展开了“序幕”。
这吻好不容易结束,她背部贴着有着凉意的墙面,胸前却是被他滚烫的身体熨压着。
“不要……不要离开我……”边这么说着,他边展开强烈的攻击。
“阎仕……”太快了!除了叫着他的名字外,佩佩再也做不出任何反应,就连呻吟都没有,附和着他那一声声“不要离开我”、状似轻惧的呼喊外,她只感觉要被他火烧般的激情卷到天边去。
“等等,阎仕,我──”
“不要……不要离开我,佩佩,不要离开我……”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佩佩除了喘息嘤咛外,只能听见他不停反覆着这些类似的言语,一字字如砌墙般重复堆叠在心头上,最后的最后,她承受不了地闭眼昏睡过去。
窗外的天色,正要开始大放光亮。
也不知睡了多久,依稀彷佛,有人用手在拂着她的脸庞与额发,那种感觉又柔软又舒服,令她直觉地想靠过去。挪动着身体,侧着脸颊就靠到一只张开的大掌边,佩佩人还不怎么清醒,也知道那是她最信赖的男人的手。
她牵动着唇瓣扬起微笑,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就在自己还很小很小的时候。
“阎……”
阎仕满足地叹息一声,很快地将手从她身上抽回来,知道自己再碰着她又要按捺不住了。站起身来离开床边,披上睡袍后就坐在靠近墙边与衣橱的沙发上,开始静静等着睡美人的清醒。
窗外,开始飘起阵阵的细雨。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浙沥哗啦、浙沥哗啦……
下雨了吗?而且应该是很大的雨吧?不然房里怎么会听见?
“嗯……”这一觉睡得真舒服!
佩佩醒了,眼皮子还没睁开,就感觉身边少了点什么,少了股温暖厚实的陪伴……
“阎仕?”她紧张地从床上坐起,发现床上空荡荡地只剩她一个人。
“我在这里。”阎仕应声道。
佩佩用手撑起身体时,不由得想起昨夜发生的事,便把手背伸到眼前观察,赫然发现整只手掌完好如初,别说是刀伤的血口子了,连丝破皮都没有!
“怎么可能……”佩佩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她明明记得昨夜确实受了伤,而且她对那些鲜血仍余悸犹存,怎么可能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然后她想起一些往事:昨夜阎仕对付那些街头抢匪的手段,她以前不也见识过吗?她跑到舞厅去斯混时,阎仕就是用这种怪异的方法打倒那个高大的男人;更早之前,他也曾经这样把手放到自己身上,她就头晕目眩地全身力气都没了;再更早更早之前,小时候她发了高烧,他也是把手放到自己的额头上,热度就奇迹似的迅速退去……
这些,怎么想都有着某种关连吧?谁能给她一个答案──下意识地,佩佩看向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惊疑交加。
“肚子饿了吗?”阎仕被她那目光瞅得整颗心提起,他舔舔乾燥的下唇,原本准备好的演讲稿此刻却一句都记不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此时的眼神很不安,不敢盯着佩佩看太久,闪烁着罕见的、脆弱的光芒……
轻轻垂下优美的长睫,下颔也往里缩,整个脸孔是半垂的,道:“我叫了客房服务,鸡肉三明治、凯撒沙拉和牛奶,想不想吃一点?”
“好。”她也若有所感,彷佛有什么横阻在两人之间。
在两人默默用餐时,窗外的雨势正滂沱,辛辣口味的鸡肉三明治吃得面包屑一点都不留,凯撒沙拉连酱汁都舔光光了,牛奶更是一滴也不剩了,两人之间除了沉默还是沉默,似乎在害怕对方看到自己最赤裸的情绪。
他不知道她在害怕些什么,但是他很清楚自己在害怕什么:他不知道自己该说出什么样的答案!
“阎仕,你是怎么办到的?”咬咬唇,佩佩串开口询问。“我手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她决定从最简单的问题开始问起,还举起手在他的眼前晃晃,示意他不许逃避她的问题。
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阎仕安静地站了起来,走到茶几前,从一只插满鲜红怒放玫瑰的花瓶抽出其中─枝,深吸─口气定回佩佩前面,在她好奇的眼光中握紧那枝玫瑰,微微使出“力量”。
在佩佩来不及眨眼的数秒内,玫瑰朵瓣全数如黑碳般枯焦,任谁都看得出来那枝花朵──就这么枯死了!
连续眨了十次以上的眼睫,佩佩接过玫瑰,凑到眼前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才很不肯定地乾笑一声。“呃……它……它枯了?”
尽管眼见为凭,事实就摆在眼前,但她用的还是疑问句,因为眼前发生的事一点都不合理!
他没吭声,只是从佩佩手中将玫瑰拿回来,再度微微使出“力量”。
更吓人的事发生了,玫瑰花花瓣从焦黑一点一滴恢复成红艳欲滴,枯死的花朵又“复活”了!
“……”佩佩连吞好几口口水。“这个……这个在见什么鬼呀?”
啊,还好她没有心脏病,不然当场发作了怎么办?这样说不是故意的,只是──螓首摇得非常用力,像是这样做就可以把刚才所看见的画面全数摇掉。
“见什么鬼?”阎仕嘎哑地笑了几声。说得真好!这种鬼怪般的“能力”的确是见鬼了,他从来也弄不明白。
而这恐怕要从他三岁起,被送到美国某处秘密实验中心开始说起──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美国有个由政府出资,但从不公开的实验中心,里头进行的是人体实验,名为“X计划”,从事的都是不可能台面化的非合法实验。
他们暗地里从全国各地的孤儿院中找来适龄的孩童,六至八岁是最优先的选择,身体尚未发育成熟足以做任何的改造,大脑却有一定的成熟度可以接受药物或外力的刺激不至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