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不到,冬晴便慌慌张张地跑进内厅,一见到日御仞和梁总管便马上跪了下去。
“慌慌张张的做什么?”梁总管不悦地看着冬晴,现在她应该在何妡身边伺候着才是。
“奴婢该死,奴婢带何公子到客苑时将何公子给弄丢了,奴婢到处都找不到何公子,不知他上哪儿去了。”冬晴眼眶红了起来,弄丢客人是件大事,她从未出过这种差错,今天这样着实是吓着她了。
“好好一个人怎么会弄丢?”梁总管更加不悦了,虽然主子对那何妡不太客气,但他看得出来他多少有些纵容他,这会儿人给弄不见了该如何交代是好?
“马上派人去找,庄外也要找,他身上没多少银两,走不远的。”日御仞终于开口,冷凝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但这也是他发怒的征兆。
那小子在他的憾心镜还没拿回前,他怎么也不能离开他身边,不,就算憾心镜拿回来了,他一样不准离开,他已经买下他了,不是吗?除非他主动放手,否则绝不准他擅自离开他!
“不必麻烦。”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接着从门口走进来的刚好就是他们差点要去找的人,“我又没说要离开这里,你不必这么费心通缉我。”她只不过是到处逛逛罢了,他们实在没必要这么紧张。
“你上哪儿去了?”日御仞不悦地瞪着他,这小子的确没有理由离开,待在他身边有吃有喝的,他不可能笨得放弃这优渥的生活,而回去过苦日子。
“到处逛逛而已。”呵,她已经找到侧门的所在地,要偷跑是轻而易举的小事。
“真只是到处逛逛?”他没再给他找麻烦?
“你要认为是到处晃晃也行。”哼!玩文字游戏她很少输过。
而他未免也太天真了,真以为她会乖乖交代行踪吗?
他应该知道她不太喜欢他这点,干涉她的事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
“没事别乱跑,造成别人无谓的麻烦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太过分的话他也不会轻易饶过他。
谁说一点好处也没有?她会在这里完全是为了给他找麻烦,看他因她的关系生活变得多彩多姿,会让她感到十分愉快。比起他刚见面就想掐死她的恶劣举动,她这些小麻烦真是太过善良了。
“那盆兰花打哪儿来的?”他注意到他一进来就放在桌上的一盆兰花。
“捡的,我看它好像快死了,打算来个隆重的葬花仪式。”这盆兰花看来也已死了七成,离大去之期肯定不远,不过她还是想救救看,救花比救人来得有功德多了,至少它们纯洁美丽,也不会害人。
“葬花?你会做这种事?”他的语气里是浓浓的不相信,他不认为他会做这种诗情画意的事,摧残倒是极有可能。
“若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帮你把整座‘危刃剑庄’的花全埋了。”当然,她是不会嫌累的。
“你认为我会让你做这种事吗?”
“你认为你管得了我吗?”她反问他,他们相处也有好些日子了,他应该不会还以为自己控制得了她吧。
这小子,真以为他奈何不了他是吗?
第四章
“就由你先开始好了,从今晚子时到明晚子时为止,你都不能让我看到你开口。”姬灵妡笑得像只千年狐狸般,心里藏着不少的算计。
哼,他真能在她的计谋下不开口的话,要她做啥都行。但,可能吗?除非他被她给气死了,才有一丁点的希望。
“吃东西呢?”他没忽略他说的话,若不问清楚可能会着了他的道也说不定。
“当然不行。”若只限制说话就太无趣。
“喝水也不行?”这太严苛了吧!这样他撑得下去吗?这小子肯定比他先沉不住气。
“只要是开口都不行,打呵欠也是。”她开始期待了,一定十分有趣。
这小子笑得太过诡异,他肯定是在算计什么,但已经答应了的事现在要反悔也来不及了。
“你确定你能撑那么久吗?”以他一个习武之人,这样不算太难,但他呢?瞧他这般瘦弱,当真做得到一日不开口?
“你先担心你自己吧!”她一点问题都没有。
“何不一起开始?”这小子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他开口,一起来对他会比较有利。
一起开始?开什么玩笑,这样还有搞头吗?
“不不不,分开进行会比较好。”这场游戏她只赢不输,照自己的方式进行对她比较有保障。
“或许从你先开始比较好。”不管是由谁先开始,对他一定是较为不利。真不知这小子平时都是怎么打发时间的,也难怪他孤身一人了,他脑袋里的鬼主意肯定比任何人还来得多,跟他在一起需要有相当的勇气才行。
“不,我是压轴。”让她先开始的话就甭玩了,“就这样,今晚子时开始你要小心一整日,我等着看你开口输给我。”她笑得十分愉悦,要是他知道她打算用什么方法来对付他的话,肯定笑不出来。
“是输是赢等比了再说。”他大可闭关一日不见任何人,但他却不想让他也跟着照做,因为这样比赛就毫无意义了。
不过他倒是相当好奇他若赢了会开出什么样的条件要他照做。
“那么就请你好好准备吧!记住别让我看到你开口呀!”她挥挥手往外走去,打算为即将开始的计划好好养足精神。
有这种可以光明正大整治他的机会,她会轻易放过才怪,自己一点都不善良,他最好是有心理准备,免得明天被她给气死。
“不管你想怎么做,记得给自己留条后路。”他这是提醒他,也是警告他,毕竟他也不想太难过。
“不劳费心。”她留的路可大条了,他绝对想不到她还有那招可出,这下子他想赢她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呵,真是感谢师父派她下山,能让她畅快整人的可能也只有这一次,她不会呆呆浪费掉机会的。
* * *
“哎呀!大爷,您可真是傻呀!嬷嬷我瞧过那么多人,都没您来得一半俊挺,今儿个咱姑娘们可真是好福气,这会儿您可得多多赏光才行。”一位珠光宝气又浓妆艳抹的大婶客套地举起酒杯,听她说的话不难猜出她是某家妓院的老鸨。
“公子,菊儿伺候您喝口酒。”
“公子!还是吃些小菜吧!”
日御仞冷凝着脸看着眼前这些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姑娘,不必多加猜想也知道这些人是何妡那小子找来的。
他倒是挺聪明的,竟然叫一群姑娘来逼他开口,他当真以为他这么好打发吗?
不过,他哪来那么多银两?都得靠他救济的人怎么可能有这种闲钱?
一旁的梁总管冷眼看着眼前的景象,想笑又不敢笑的,他当然也知道他们打赌的内容,这何妡也真不简单,不过他人上哪儿去了?他应当会在这儿看着才是,怎么都快晌午了还不见人影?
日御仞想叫她们滚出去,但他可没忘了跟何妡的赌约,他就是故意要让他生气吼人的,若真是开了口不就称了他的意,既然无法叫她们离开,他自己走总行了吧!
一把挥开姑娘们,他毫不迟疑地往门口走去。何妡不在,不代表他得在这里等他过人,就算不开口他能做的事还是不少。
才一跨出门,立刻撞上迎面而来的小人儿,定睛一看,竟是消失了一个早上的何妡。
“你赶着去投胎呀!”她眉开眼笑地瞄了他身后的姑娘们一眼。花了她大把银两找来这么多对付他的姑娘们,哪是他想走便走得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