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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御仞依旧不语,紧抿的唇一动也不动,但那对摄人心魂的黑眸却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看。

  从未注意到,他竟比他所想的还要娇小,他以为他只是比一般同年龄的少年还瘦弱些,但经过刚刚这一撞,为了稳住他的身子,他理所当然地抱了他一下,可这小子怎么一点肉都没有?他看他吃的也不少,要不长肉似乎不容易。

  “看什么看?难不成你有断袖之癖?”她故意说得很大声,要让人不听到根本不可能。

  她讨厌他的眼神,好像是在怀疑什么似的,虽然这种情况下她不认为他会猜到什么,但他就是会让她感到不安,其他人知道了不打紧,但她就是不想让他知道,因为这样就不好玩了。

  这小子怎么这么不讨人喜欢,真认为他会因他这句话而开口吗?不过若非跟他打赌,他恐怕永远也不会注意到他本身,撇开他的劣根性不看,他倒是挺阴柔的。

  “你别再一直盯着我看,我担心会失身。”她有些恼怒地用力将他的头转向,再让他这么看下去,她真的怕会被他给瞧出什么。

  他突然抓住他来不及收回的手审视着,他就连手都长不大,小巧细嫩得有如姑娘般……姑娘?!

  她用力地抽回手,紧接着甩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一张俊美的脸宛若晚霞般红通通的,任何人一看就知道她的脸是被气红的。

  “你这个有恋童癖的怪老头,除非你变成女人,否则别乱碰找,恶心死了!”唔,手好疼呀!原来甩人巴掌会这么痛,再来一次她的手恐怕会扭到,这种损人又不利己的事还是少做为妙。

  是错觉吧!这么个粗俗的小子怎么可能会是姑娘,男生女相本属正常,他不该将他误以为是姑娘。

  可他更不该甩他巴掌,今日一过,他会让他明白有些事是不能做的。

  “要姑娘里面多得是,你还不进去享福,站在这儿做啥?”她硬是要将日御仞推进去,可惜他连动都不动一下。

  他没答应要让他这么做,那些女人跟他无关,光是一个何妡就教他头痛了,更别想要他去理会那些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姑娘们,还不来好好伺候这位大爷。”她对屋里的女人招招手说道。

  既然他不动,她就让这群娘子兵来请他进去。

  “快点,只要能喂这位大叔喝下一口酒就赏银一百两,一口菜五百两,若能和他进房……”她带笑的眸子巡视了众人一眼,然后才贼兮兮地宣布,“危刃剑庄女主人的位置就非她莫属!”相信谁都看得出来这座别庄的富丽堂皇,而且日御仞的外貌也不差,不怕她们嫌弃。

  原本在日御仞的冷脸下清寒有些害怕的姑娘们一听立刻全都高兴地靠了过来。方圆百里内,谁不知危刃剑庄的名号,就连当今圣上都慕名而来只为求一名剑,剑庄主人日御仞更是人中之龙,除了拥有让人欣羡的俊挺外貌外,在武林高手的名单中更是榜上有名,而他的财富更是无以计数,拥有这么多诱人条件的男子,要她们不拼命也难。

  日御仞瞪着他。这小子哪来那么多银子?才喝一口酒就有一百两,他是印银票的不成?

  “主人。”一名家仆匆匆跑了过来,“庄外有不少江湖人士和富商前来拜访,他们都说是应咱们剑庄邀约而来的,这是请帖。”他双手奉上一封青色信函。

  看完里面的内容后,他只想掐死眼前这个专给他惹祸的何妡。他竟冒用他的名义请来不少人,莫怪乎他如此有自信会赢得这场比赛,找一大群人来逼他开口,还怕不成功吗?

  他头痛地回头以眼神示意梁总管,他马上会意地走至他们身边,随口喝去了欺近日御仞身边的花娘们。

  “主人,这儿都交给属下便成,属下会好生招待那些贵客的。”不管何妡瞠大的眼,他只遵从自个儿主子的指示,毕竟付他工资的是日御仞,而不是何妡这小子。

  日御仞点个头,随手拉着何妡往内苑走去。再待在这里难保他不会再搞出什么名堂来,一切等过了今晚子时再说。

  “喂!大叔,你想落荒而逃也别拉着我呀!”已经中午了,她还没吃午膳呀!

  他一把将他扔进他的房间,反手就将门关上。

  他不能输了这场比赛,单独对付他比让他出去帮他找麻烦要好得多,再让他这么玩下去,不知他又会做出什么气死人的事来。

  “不高兴就说出来,小心憋出内伤,我可不想参加你的葬礼。”她好意地劝诱他开口,但他仍是坐在椅子上一瞬也不瞬地瞪着她。

  这老头子,一般人早该开口反驳了才是,他还真是能忍呀!不过这只是她的第一步,虽然眼前这情形跟她预期的有些出入,但她还是有办法对付他。

  “你打算一整天都跟我这样大眼瞪小眼吗?”看来他的法子还真无聊,一点创意都没有,不过她却不打算迁就他。

  他依旧不语,不可能被他这小伎俩给设计到。

  “好吧,你若定力够的话就别动。”说着,她从怀里取出火折子,将放在墙边的蜡烛给点上。

  他只是看着他怪异的举动,并不打算做出任何动作回应。

  她神秘地笑了下,突然将蜡烛连同烛台放到他床上。

  “别着急,我只是要让你看个小把戏罢了。”见他动了一下,她立刻一脸微笑地安抚,又从怀中取出一包东西往蜡烛上洒。

  只闻“轰”的一声,整块床垫燃起熊熊大火,她来不及说什么便被他推到一旁,只见他不顾火势地将整块床垫拿起给丢到外面去,动作一气呵成得让她想再多看一眼也来不及,接着身子就被人钉到墙上,双脚悬空,惟一的支柱就是脖子上这只威胁她性命的大掌。

  “你连放火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做的?”他激烈的手段令他感到愤怒,为了一个小小的赌约,他竟做出放火这等事,他再不开口的话,他是不是准备要去杀人了?

  “你输了……”看样子他挺生气的,但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输。

  可……她好难过,他是打算勒死她是不是?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上次的仇她都还没报完呢!有点担心以后会不会被他给灭口,这人生气就爱勒她的脖子,真不晓得他除了这一招以外还会不会别的。

  “这不是你早已预料到的吗?对你来说或许没有所谓的输赢,你知道我一定会中你的计的,不是吗?”他掐着他的脖子,看他难过,他竟莫名地感到心疼,这股奇异的感觉让他更觉愤怒。

  这臭小子死不足惜,他犯不着为了他而感到难过不安。

  现是这么想,但他仍自动放松手掌的力道,虽然感到愤怒,但他没打算让他就这么死在他手上。

  “我是知道你会中计,但没想到你这么没风度,输了就恼羞成怒地想掐死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美少年。”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呀!

  “现在你还有心情打哈哈!”这小子真的不怕死是不?

  她当然怕呀!谁想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

  “我想去的地方非常多,你就行行好,到一座高山上将我的骨灰随风飘洒,让我的灵魂能够遨游五湖四海、山岳水乡的,每月初一、十五以山珍海味祭拜我,更要不时地烧些纸钱让我有过路费可用,每年也得请个得道高僧来为我诵经超渡,还有要……”她喋喋不休地说得可怜兮兮的,就只差没有两行清泪来壮声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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