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烈的舌尖翻吮著她的柔软甜蜜,揽起她纤瘦的腰,将她上半身的柔软紧紧贴合住他,一掌捧著她的后脑杓,充满欲望的重压强吻著。
从很久以前开始,她就是他唯一的幻想、唯一的渴望。
秦练堂霸道而粗鲁的吻著,执起她的手,抚上自己昂扬的欲望,听见了她的惊呼,嘴角扬起嘲讽,放开她,阴鸷的黑眸瞪著她,却不容她的手逃开他的欲望。
“你明白我要什么吗?”抵著她的额,他的口气森然。
她迷蒙地看著他,答不出口。
秦练堂松开她的手,将她抛回床褥上,讽刺冷然地撇撇嘴角。
“我讨厌你的酒味,不要用这种态度污辱我对你的心意。睡觉吧!”
他背过身,困难地让自己离开她,走到门边,她的声音怯怯地喊住了他──
“练堂。”他站住,好半晌,她才开口:“对不起。”
“晚安。”
僵直著背脊,他缓了嗓音,嘴角有抹淡淡的纵容笑意,静静离去。
第七章
酒醉的次日,桑芙然才知道纪衣寻真的一声不响的离开了,学校方面寄来了已办理休学的通知书,秦伯伯怒不可遏,下令展开调查,远在台南的靳以臣也赶了回来,开朗的阳光从他脸上消失,只剩下淡淡的阴霾。
桑芙然并没有说出纪衣寻怀孕的事情,她知道衣寻姐既然只愿意跟她说,她也不该擅作主张将事情说出去。
只是,这几日山庄的气氛不好,今年的农历年,也不再有往日的热闹嘻笑。
她拜完年,陪著秦浩邦放完几支烟火,就当过了年。
夜深了些,她带著怒到庄园里散步,风寒露重,心里总有些感伤,她才知道自己其实是喜欢热闹的人。
愣愣地站在花园的大树下,想起三年前的那天,她也是站在这大树下,等著爸爸去跟秦伯伯说让她搬入山庄的事情。
大树仍是大树,不畏风寒,绿荫遮天,只是人事已非。
记得初来的那个过年,山庄里的小孩拜完年、拿完红包,大批人马就到花园里放烟火。
那是她第一次收到那么多红包、听到那么多恭喜声,和那么多人一起守夜,也是第一次觉得过年是有趣的事情。
才三年过去,却又是不同的景况了。
出神的思绪,让她对身后细微的脚步声毫无察觉。
“怎么还不睡?”
“练堂?”她心惊,脸一热,回头只见明亮深幽的黑眸瞅著她,熠熠发光。
自从“酒醉事件”后,她就不自觉的躲著他,只因自己那晚的举止言行太过羞人,竟然主动对他……
黑暗中,她的脸发烫,心狂跳,急急避开他的视线,垂下了脸。
“我带怒出来散步。”她答著,希望自己的声音没有泄漏她的紧张。
“它呢?”冰冷的嗓音带著淡不可闻的戏谑。
“嗄?”她一愣,左右张望,果然不见怒的身影,略微紧张的轻唤:“怒?”
糟糕!她只顾者发呆,竟没看好怒,山庄是么大,怒又是只天生的路痴狗,这下子恐怕又要找上好一会见了。
她焦虑的喊著怒的名字,一面向前寻去,秦练宣没说话,只是跟在后头,十分钟过去,她找著找著,自己竟也开始有些迷路了,她回头发现秦练堂还跟在自己后面,松了口气。
“幸好你还在。”不然,一个人半夜在山庄里迷路可不好玩。
听说秦伯伯当初为了躲避仇家,刻意将庭院设计成大迷宫,显然她又再度踏入秦家提供给仇人专用的陷阱里了。
“原来之前你都是这样迷路的。”秦练堂看她松了口气的模样,口吻有几分慵懒调侃。
“嗯。”桑芙然尴尬地应了声,想起自己好几次为了找怒而在山庄里走失,最后都由秦练堂寻回。
“你这么轻松,好像认定我不会迷路?”他淡淡说著,分不出是否在开玩笑。
“嗄?”桑芙然吓了一跳。“难道你也不知道路?”
“我为什么要知道?”他轻哼著,十分理所当然。
“可是……这是你家。”桑芙然温温的口吻变了调,有些急了。
“谁规定人不能在自己家里迷路?”相较于她,他显得镇定而无聊。
他究竟在玩弄她,还是认真的?听著他无所谓的口吻,桑芙然叹了口气,有点头痛。
平日,他明明都是认真冷漠的模样,怎么这种时刻反而变了样?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桑芙然认命地问。
“等天亮。”他淡淡回答。
倒不是他故意耍她,精心设计过的庭院,确实困过不少仆人,就连他,也必须靠建筑物的方位来辨别出路,只不过正是月初,月色太暗、天太阴,加上薄薄的雾气掩蔽,视野极差。
桑芙然看他似乎真的不知道路,可表情却无动于哀,丝毫不被影响的样子,忍不住想叹气。如此下去,恐怕真要等天亮了。
而冬天的天光亮,大概也是七点左右,算起来还有六个多小时,这漫漫长夜,难道他们真得在这里度过吗?
“那怒怎么办?”想起怒会在山庄里的某个角落找不到路,桑芙然总是于心不忍。
“你管它!”连只狗都能让她担心成这样,秦练堂心口有些闷。
“可是……”桑芙然犹豫著。
“要找你自己去,迷路我不管。”秦练堂淡漠地说著,靠著花圃旁的矮石墙坐下。
“你……”她看看打定王意不走的秦练堂,再看看眼前错综复杂的幽暗小路,下了决定。“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到前面再找找看。”
该死!她就真的这样抛下他了?!
看她竟然真丢下他,一个人走入小径,黑暗中的瞳眸阴沈凛然,闪动著怒火,俊脸更恶。
该死!他又在心里咒了一声,闷了半天,终究还是跟上去,一手拉起她的手,狠狠紧握。
“练堂,会痛!”她轻呼,想抽开手,却被紧紧抓住。
“闭嘴!”他的声音既冷又恨。
抽不回手,桑芙然也不再挣扎了,在心里叹了口气,任他握著。
“你叫我闭嘴,那要怎么找怒?”声音回复了平日的温煦,对他没辙。
秦练堂怒瞪她一记,索性对著四周扯开嗓门。
“笨蛋!白痴!滚出来!”
“练堂!你怎么可以这样叫怒!”觉得他根本在闹脾气,桑芙然失笑了。
“它本来就是只蠢狗!”他冷哼著,缓著声音喊了几句。
过了一会儿,树丛果然传来细碎的骚动声,接著,害主人迷路的笨狗居然从里头钻了出来,极兴奋的猛摇尾巴。
“怒!”桑芙然看见爱犬回来,蹲下身子对它又摸又抱,怒还顺势在她脸上舔了两下,第三下还没舔下去,就落了空。
“练堂。”桑芙然被他猛然拉起身,好气又好笑。
“要奖励,也应该是奖励我。”秦练堂阴森开口,用力抹去蠢狗留在她脸上的口水,忽地压下脸,密密吻住了她的唇。
“唔……”被堵住的红唇想抗辩,唇才微启,狡诈粗幅的舌尖乘势而入,线条冷硬的嘴,带著被忽略的怒气索取著他应得的“报偿”。
许久,秦练堂才放开她。
“怎、怎么又这样了?”桑芙然捂著唇,心跳得好快、好急,被紧紧环住,退不开他的怀抱,她懊恼又无奈的低语。
“不行吗?”他问著,声音粗嗄,因热吻而微红的俊脸,在暗夜中巧妙地被遮掩。
不行吗?她没回答,不知该怎么答,脑海里却掠过一张张离开她的面容,和每一次分离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