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用上次逼死林妃那一招吧,只要小珍里应外合,我想谢羞花这一次一定死定了,就算她腹内有龙子,我们就推说她是跟别的野男人生的,皇上再怎么怜爱她,还是得重罚她。」
平妃微一沉吟,「嗯,一切由妳去安排,别失手了。」
「那贱妓现在正恃宠而骄,以为我们拿她没办法,想必不会机伶的像那日反咬我们一口。」
提起那日要杀谢羞花,却反倒被她反将一计的丑事,让平妃脸色难看了几分,相信这次布局精密,她再也不可能逃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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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花感到晕晕沉沉的,她这些日子害喜得厉害,小珍虽端来御医开给她喝的药方,但药里的异味,令她十分难受。
她每闻必吐,喝完之后,不但不见舒服,还更加的难受。
「羞花姑娘,这药得趁热的喝,妳身子才会好。」
羞花推开那碗味道特异的药汁,皇上自从知道她有孕,也没来宫殿看她,她又每日害喜得厉害,更无法走出门去看他。
为何自己害喜得这般痛苦,这个男人却从来没有来看过她,他不是每次都问自己受孕了吗?因何自己真的受孕,他反而沉寂以对。
他是国事真的繁重,还是已经对她厌烦了?
身体痛苦之际,反而一连串悲观的想法涌上心头,怎么样也禁止不了,她既伤心又绝望。
「小珍,妳真的有禀报顺公公,说我害喜的事吗?」
小珍说谎不眨眼的猛点头,「当然啊,羞花姑娘,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我迫不及待的告诉顺公公,顺公公也很高兴,我见他随即进入御书房,一定是向皇上说这件喜事的。」
「是吗?」
她拿起刚才推开的碗,浅尝了一口药汁,头却更加的痛起来,只好把它放在旁边的柜子上。
小珍急忙道:「羞花姑娘,这样不行,妳得全部喝完才行,这药对妳的身子很补的。」
「我一喝这种药就头晕,害喜反而更加严重,这药根本就没效。」羞花皱紧眉头。
小珍心付,这药原本就不是安胎的药,所以对害喜是没有帮助的,当然谢羞花怎么喝,也无法止除害喜的现象。
这是一种喝了会晕迷的药方,平妃叫她拿来给谢羞花喝下,先试试药性对她有没有效用、效用有多长,叫她一一回报,以后才好办事。
她拿了平妃的银两,又知往后后宫一定是平妃的天下,当然照着平妃的话做。
她让羞花喝了几次,药性每次都持续半个时辰,今天就是平妃娘娘要办事的日子,说什么她也得让谢羞花喝下药才行。
于是小珍巧口乱辩的道:「羞花姑娘,御医说妳的体质比一般女子阴寒,害喜本来就会比较厉害,如果妳不喝药汁,恐怕往日还会害喜害得更厉害呢。」
羞花现在就已痛苦不堪了,哪能忍受更厉害的害喜,只好无可奈何的捏着鼻子,一口饮尽药汁,忍着欲呕的感觉,躺在床上休息。
然而,脑子里一阵的天旋地转,让她难受的闭紧眼睛,小珍在她身边唤她,她也没了力气回答,只觉得好累、好累,累得抬不起一根指头来。
这又晕又昏的感受,让她只想睡觉。
第六章
「羞花姑娘、羞花姑娘--」
小珍叫了两、三次,见她都没有反应的整个人晕去,就像个死人一样,看来药效发挥了。
小珍脸上出现喜色,她将碗收去,心里想着,若是这一次办足了平妃娘娘的事情,不知娘娘会怎么赏她呢。
她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殿门外,见着侍卫道:「羞花姑娘不舒服,我得留在这里照顾,你们在前门守着,羞花姑娘见着讨厌,要你们全下去。」
侍卫们为难的开口,「可是皇上吩咐我们要日夜看守羞花姑娘,我们不敢抗命。」
「羞花姑娘又不是囚犯,看守什么?这么大的后宫,戒备这么森严,难不成还会出事吗?快下去,别扰着了羞花姑娘,她现在害喜,一点点声音就让她头痛欲裂。」
侍卫说不过她,也念在她是羞花姑娘的近身宫女,他们侍卫在宫前守着,有时也会听到羞花姑娘害喜的呕吐声,听起来就是很严重的样子,看来他们在这里守卫,可能真的扰了羞花姑娘了。
侍卫点头道:「好吧,那我们先退下。」
一等侍卫都走光了,她急忙飞奔到平妃的殿前,小声的道:「娘娘,我都照您说的办好了。」
「嗯,做得很好。」
门里传来平妃满意的嘉奖声,并道:「别忘了之后要作证,虽然皇上会把妳收进牢里,但是我会救妳出来的,一救妳出来,妳照样跟着我,我保妳飞黄腾达,一辈子安乐富贵。」
小珍满脸喜色的称是道谢。
房内,赵嬷嬷立在平妃身边,「娘娘,一切我已布置好了,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个男人听说能得到万两黄金,宁愿不要命,也要得到这笔银两,我也吩咐过他要怎么做,这会就趁着谢羞花昏睡,侍卫又不在,把他送到谢羞花的床上去,让她百口莫辩。」
平妃脸上浮起一阵美丽的笑颜,那笑颜有着复仇的快意,「看来明年的今天,就是谢羞花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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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声、说话声吵杂不已,羞花头痛欲裂,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视线却依然摇晃不清。
寝具、脸孔,还有烛光全都模糊成一片,明明是这么熟悉的房间,却看起来歪歪扭扭,让她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她用力的眨了好几次眼睛,但在她身前的,依然是令她看也看不清的雾蒙蒙。
「是、是羞花姑娘吩咐我的,我不敢不从,她威胁我若是不照做的话,就要把我赶出宫去,我非常的害怕,虽然明知不好,但我实在是迫不得已,请皇上饶命……」
她听到小珍哭哭啼啼的声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里面还提到了她的名字几次。
她这次用手撑起自己的身子,影像虽然还在摇晃,但已经没像刚才那么令她头晕了。
她一撑手,忽然发觉手里一阵温热。
她低下头看,有人握住她的手,那只手的手掌很大,看起来就是个男人的大手,但是他的指甲污黑,不像是司徒光的手。
她有点反应不过来,抬起像铅般重的头部,望着这个握住她手的男人,药效退去,她眼前不再模糊,只是有光线刺进她的眼眸,让她还有点晕眩。
眼前的男人有些削瘦,他的双眼垂下,也因为低垂的眼角,让他看起来委靡不振,竟是她十分陌生的面孔。
「你、你是谁?!」
羞花差点惨叫出声,眼前一片明朗,她衣衫单薄,这个男子也是上身半裸的坐在她的床上。
两人合盖一被,看起来就像是奸夫淫妇,而这个男人是谁,因何会来到她的床上,她却没有丝毫记忆。
小珍正在床阶下对着司徒光哭哭啼啼,而司徒光脸色寒冰的望着她,他的瞳孔黑暗,一向不太有表情的面孔,变得更加的僵硬。
她三步并成两步的逃下床,险些儿在床下绊跤,还不待她站稳,赵嬷嬷就捉住她的臂膀,几乎要把她细瘦的手臂给拗成了两半。
「好痛--」
她低喊,赵嬷嬷使尽了力气,好像恨不得把她的手给扯裂。
「妳这淫娃荡妇,皇上待妳不薄,妳竟敢这样的淫害后宫,不要脸的下贱女人,虽知妳是妓院里出来的,但想不到妳竟然淫贱至此,背着皇上带男人进宫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