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动,我头会好昏,就让我这样靠着休息,拜托。」他虚弱的请求。
卞姝尹见他如此难受,深感亏欠,一心想要赔罪,便不再抗拒。
成介之心里咬牙切齿,好好一个花前月下的良宵,怎么会突然搞成这样,好样的,最好有什么原因,要不然他脑袋上的肿包一定会向她讨回公道。
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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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避了繁华大道,行程在罗马与米兰之间的密径,一整个早上,成介之都凝着一张脸,嘴巴闭得像蚌壳,让一旁的卞姝尹十分不安,连声的道歉。
他陷入一种迷惘,昨夜以前,他并末想起什么,可是昨夜,他却意外的梦见了一张脸,不是姝尹,而是姝尹的姊姊--姝琦,他和她坐在餐厅里,生疏的吃着饭,拘谨的对话,可却又肩并肩的走着,那是一种吊诡的关系。
喔不,应该是聆听她的说话,那像是梦境,可又清晰得像一件往事,几番回想,他发现那根本是过去的一件事情,他活生生的经历过。
他和姝琦怎么会凑在一块?不大可能的……
走在Via Appia Antica僻静舒适,偶尔几匹马轻快而过,偶尔孩子骑着脚踏车奔驰,在古道上,有过去的荣景也有现代的生活显影。
她看他不说话,一双眼睛不安的看着他,走在这么悠闲的古道上,她一心挂念着他,尽管他就在身边。
「介之,你在生我的气吗?」
他睐了她一眼,仅是摇头,却不发一语,他还在想昨夜窜出的回忆。
卞姝尹更加不安了,尤其看到他前额上的肿包,在在都说明她昨夜的过失。
心一慌,该不会这一撞,又把他撞成了过去的耿直木讷吧?可他的记忆恢复了吗?还是仅只是个性上的转变?万一他想起来,她要怎么圆这个谎?
卞姝尹心虚的看看他,又企图掩饰不安的低头看看自己的脚,这一急,眼泪都几乎要溃堤。
过午,在露天咖啡馆吃了美味的甜点,喝了一杯浓醇的咖啡当作是一餐,他们转而向台伯河沿岸散步着,食不知味的卞姝尹捧着惴惴不安的心,心不在焉的走马看花。
「我们当初是怎么认识的?」憋了一个早上,成介之首开金口就是问起过去的事。
「什么?」她突然惊醒。
「我说,我们当初是怎么认识的?」
「介之,你是不是又想起了什么?」她试探的问。
「没有,只是突然想知道。」
有时候他觉得姝尹很怪,他们不像是交往三、四年的情侣,他们之间似乎还有着生疏,连牵手,她都会慌乱得像初尝爱情的小女孩般不知所措,更遑论是亲吻了,她青涩羞怯的连回吻他都不敢,更多时候,彷佛他只要想起什么,她就快崩溃似的,就像现在这样,所以这一次他决定不告诉她实情。
「喔,」她稍稍宽心,「我们……我们是在联谊场合认识的。」她依稀记得姊姊这么说过。
「联谊?什么样的联谊?」他又问。
「什么样的联谊啊……」她哪知道,姊姊又没详尽报告过。面对他的问题,她觉得头疼,「啊,我也忘了,已经那么久了。」她心虚的搪塞。
「喔,这样啊!」他有点失望。
「对了介之,早上帮你整理行李箱,你为什么还准备了一套西装?」卞姝尹赶紧转移话题,另一方面则是她好奇。
他们是出来旅行,应该不用穿到那么正式的服装,他连上班都不那么严肃了,怎么会带着西装出国旅行?
「喔,以备不时之需,或许在意大利会有什么新鲜的Party,妳是女人,到处都可以张罗礼服,我不一样,独爱那套西装,所以只好带着它一块出国。」
「喔。」她半信半疑,不过也觉得没有可以反驳的地方。
成介之率先往台伯河前方走着,仰头看天、低头望河,却缄默得叫卞姝尹很不习惯。
忽地,她奔了过去,在他面前停下脚步,仰着头看他,「介之,我真的很抱歉,你别再生气了好不好?」她眼眶泛红。
成介之有些错愕,「妳干么哭?我没生气,该生气的人是妳。」
她猛摇头,「对不起、对不起……」她索性埋在他胸前痛哭。
她想把这阵子的不安哭出来,因为利用了他的失忆,所以享有了他的疼爱,因为爱他,所以自私的不愿他想起过去,她实在太可恶了……
成介之心中的困惑之池又更大了,池面的涟漪逐渐的漫开,大到几乎漫过他自己,或许他失去的记忆远比他想象中来得重要也说不定,要不,她为什么如此痛哭?
他捧起她的脸,只见泪水横流,「爱哭鬼,丑八怪。」抹抹她的脸。
「不要离开,永远都不要离开……」揪住他的衣服,她激动的喊。
她不能忍受他的离去,不能忍受姊姊的回心转意,因为她自始至终都只能站在一旁束手无策,那种无助不是她要的,她想要完全的拥有他,因为她是那么的爱他。
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要退出他身边的位置……
成介之抱着身前情绪失控的她,一股伤感没来由的浮上心头,然而困惑那么的深,他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失忆!
卞姝尹脆弱的紧靠着他,不管是在中央市场,还是在哪里,她已经没心思欣赏意大利的美景,只有紧紧的抓附着他,沉浸在梦醒时的感伤。
「我们回去吧!」成介之说。
「回去哪里?」
「饭店、台湾,妳想回去哪里我们就回去哪里,好不好?」他深情款款的抹去她眼角的泪水。
别这么温柔……卞姝尹心里低语,垂下头,泪水又要泛滥。
这个黄昏,她是靠在他怀里睡着的,属于成介之的气味让她无止境的放松,连他抱她回到饭店也不知道,直到长串的啄吻让她不甚安稳的醒来。
「睡美人终于醒了,看来独一无二的王子非我莫属了。」他的笑容在她眼前。
「别咬人,人家还想睡……」她翻过身去,躲着他的攻击。
这时,一股重量跟着压下,她深陷在他的怀中动弹不得,成介之的下颚抵在她颈窝上说:「姝尹,我们结婚好不好?」
结婚?!
卞姝尹当下清醒过来,瞪着眼睛,不敢相信他说了什么。
「好不好,嫁给我?」见她一脸呆滞,他狠狠的咬了她的肩头一下,「发什么愣,快回答我,要或不要。」
这女人真不识相,面对求婚竟然摆出这么迟缓的表情,这让成介之面子大受打击。
「好疼……」她又被咬了一口,可是心里却甜甜的。
「要不要?要不要?」他逼问着,「女人,我奉劝妳最好赶快给我点头答应,要不然,我就把妳扔在意大利,让黑手党的成员把妳抓回去当黑市夫人,听到没有!」他狠狠的恐吓着。
「哪有人求婚还这么凶的?」她幽怨的说。
「那这样呢?」他欺身吻上一记温柔,果真一出手,就让她弃械投降。
然而,这一出手,很多情绪就止不了的倾泄而出,只见床上两个身躯纠纠缠缠的不忍分离。
「怎么办,我想要妳,想要完全的拥有妳……」他痛苦的呢喃,不住的在她娇软的身躯中碰触揉抚,感受如丝缎般的肌肤。
卞姝尹浑身瘫软,任着他贴近,美眸半阖,檀口微启,那是一种无言的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