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翼没说什么,打开门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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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么?”林子琼有些害怕的接近蹲在厨房一角,不时传出刺耳的磨擦声的徐定舞。
自从她受伤后,岛主就交代不必再给她工作做,这个命令延续到她复元了还未收回,但徐定舞却每每在吃完晚餐后就进到厨房,阴气沉沉的,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由于她跟岛主共处一室,林子琼因为担心,于是鼓起勇气凑上前一探究竟。
徐定舞慢慢的回过头,用眼尾扫过林子琼,她的手里握着一把闪闪发亮的餐刀。
“这把刀很难切,我要把它磨利一点。”徐定舞平板的回答后,便又回头专心磨刀。
“你……你磨刀要干么?”
“不要你管。”
林子琼一听,倒抽口气,她该不会是要拿那把餐刀行刺岛主吧?不行!自己要去向杨队长报告这件事。
听见匆促离去的脚步声,徐定舞停下磨刀的动作,将蜂利的餐刀随手一搁后,转身离开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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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天革坐在大厅的古董椅上,久久无法让心情平复。
他刚刚才从穆翼的办公室出来,还在怀疑自己方才收到的命令和听到的话是否是出自自己的幻觉。
岛主要他将徐定力和其他囚犯送回“落月岛”,说是给对方一个人情,让彼此的关系缓和些,这他可以理解,可是,岛主居然说他要娶徐定舞?刚听岛主说出口时,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岛主要娶徐定舞?!他实在无法接受这个讯息,岛主怎么会有这种念头?难道又是为了促进两岛间的和谐?就算真的如此也不必牺牲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呀。
若说他们两个是因为有情才要结婚,那他还不至于如此担心,但岛主说这个消息时,一点也没有高兴的表情,反而是一脸的困扰与挣扎,根本就不像个愿意与人婚姻的人,而且徐定舞还曾有过伤害岛主的纪录,就算她目前表现的还算正常,但,要是她还是对岛主心怀怨恨的话该怎么办?他无法相信她。
正当地陷人苦恼中时,林子琼气喘吁吁的跑进大厅。
“杨队长,我总算找到你了!”她跑到杨天革面前。
“找我有什么事?”
林子琼遂将在厨房看到的那一幕告诉他。
闻言,杨天革的左拳用力槌了下右掌心。
“果然!”他就知道这件事情不单纯,徐定舞果然是心怀鬼胎。
“还不只这样,我听庄嫂说三天前她去整理岛主的房间时,赫然看到床单上有血渍,一定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勾引岛主,而在岛主识破她的诡计后恼羞成怒,所以才想乘机报复!杨队长,你可要想想办法,我们不能让那个恶毒的女人伤害岛主一分一毫呀。”林子琼着急的说。
其实床单染血这件事她三天前就听庄嫂说了,只是她一直下意识的排斥岛主跟徐定舞已经发生关系的念头,就算到了这个时候,她也还是只愿相信岛主是被徐定舞给骗了。
杨天革的想法恰好与林子琼相反,若说是三天前的话……他想起了岛主在三天前的夜晚喝醉了酒……他脑子里浮起岛主对徐定舞霸王硬上弓的情景,很有可能就是那晚他们两个发生了关系,只有这个可能才能解释责任感重的岛主为何突然想娶徐走舞。
他看了眼焦虑的林子琼。照徐定舞的个性,的确很有可能会将夺了她清白的岛主给杀死,不行!为了岛主的性命安全着想,他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
他阴黯凌厉的鹰眼闪过一抹坚决,暗中下了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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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定舞独自一人睡意全无的躺在穆翼偌大的房间里,自从三天前那一早他从这里离开后,就从未踏进这里一步,而她也已三天没见到他了。
她虽然极力不去想,但还是觉得难堪与心痛,难道与她发生关系是那么不堪的一件事情吗?虽然她心里明白他们并未发生什么关系,但只要一想到他那天早上的神情与态度,她就无法不难过。
连有君对他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那为何当初连有君与“落月岛”的船员私奔时,他不去阻止呃?她相信他不是没有办法,毕竟他连她跟哥哥们何时上岸救船员都了若指掌不是吗?
算了、算了!她将被单拉高蒙住头,反正他那种人在想什么她是无法了解的,他爱怎么样就随他去好了,现在她最重要的只要想着怎么离开“停云岛”,回到“落月岛”就好了,管他那么多。她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与穆翼有关的问题,并逼自己睡着。
正当她就要人睡的那一刹那,房里的一记声响又惊醒了她。她想扯下棉被,看看究竟,但,还没将棉被拉下,棉被就被一股蛮力给扯离身上,一个手掌飞快的捂住她的嘴巴,让她无法叫出声。
很快的,徐定舞的嘴巴被贴上胶带,双手双腿全被捆绑起来,被套进麻布袋,她的尖叫淹没在自己口中,挣扎也徒劳无功,任由两个穿警备服的男人给扛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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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与当时徐定力他们六人潜上“停云岛”
时一样,月淡星稀,整个海面笼罩着一股蒙蒙的雾气,而当初六人上岸的海滩,不知何时已聚集了五名身着正式警备服且荷枪责弹的队员,在灰沉的暗夜中又增添了几抹诡异的气氛。
两盏车灯由远而近,停在海滩上,车上的徐定力与徐永明兄弟四人被带下车。大腿受到枪伤的徐永理也已差不多复元,只是走路还是有些轻微的跛态。
徐定力看到岸边停放着一台快艇,便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会在这时被带到这里。他与身旁的徐永明互视一眼。
“定舞呢?没有她和我们一起,我们不会回去的。”他对杨天革说。
杨天革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静静的望着远方,像在等待着什么。
不久,远方又出现两道亮光,由远而近的在杨天革前方停下。
两个警员下了车,并将后座蠕动不已的麻布袋扛下。拿下麻布袋后,徐定舞头发散乱、神情狼狈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定舞!”徐定力等人一冲而上,撕开她嘴上的胶带,并解开捆绑在她手上、脚上的绳索。
先前还以为自己会被杀的徐定舞乍然见到亲人,由恐惧到欣喜,重大的情绪转折,终于令她忍不住放声大哭,徐定力不断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如果你们要回‘落月岛’就快点上快艇,我没那么多时间等你们哭完。”杨天革站在他们上方冷冷的说。
徐永事听了很不爽。“你说什么呀你!”
他一站起,围在四周的警员们立刻掏出枪来,严阵以待。
徐永明将他拉住,使了个眼色要他别逞一时之气。
徐定力扶着徐定舞站起来,跟着堂兄弟们走向快艇。
“等一下。”杨天革忽地说,举步走向徐走舞,“我希望你能将与我们岛主之间的事忘了,我想你应该也不会愿意岛主是因为负责而娶你。还有,在你走之前,我要听你亲口听你发誓你不会将那晚的事告诉别人,否则,我马上可以收回让你跟他们一起离开的命令。”他知道她明白地说的“那晚的事”指的是什么。
徐定舞看着杨天革。“你不是得到穆翼的同意才放我回去的?”她问,有些惊许一向忠心的杨天革会做出违背穆翼的事,还是穆翼知道杨天革的行动,却宁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她回了“落月岛”,那晚的事他便可以当作没发生过?
“你明知道在发生了那种事后,岛主不可能会让你回去的。”杨天革咬牙切齿的说道,“不过,为了不让岛主发生危险,就算是会被岛主惩罚,我也还是会送你回去,只不过在你回去之前,我要你保证你不会将那晚的事告诉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