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伊人不自在了起来,这时候有位娇媚无比的女人朝他们走过来。
她无视于伊人的存在,把那双欺霜赛雪、涂满黑色蔻丹的纤指搭在彦豪肩上。
“Jake!”她以那种媚得教男人的骨头都酥掉的声音唤道,一对豪乳大方地贴向彦豪。
伊人闻到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跟从傅彦豪身上发出来的味道如出一源,一肚子的酸水又开始发酵。
傅彦豪那小子,刚才准是跟这个大胸脯女人鬼混。
“你跟他们说一声,我等一下要先走。帐我来结好了。”彦豪溜了伊人嘟嘴的表情一眼,暗爽在心。
“Jake,你要让人家陪你回去吗?”艳女整个身子都贴在彦豪身上,紫红色的艳唇朝他嘟了过去。
恶心,太恶心了。伊人做出想吐的表情。
“怎么了,不舒服吗?”彦豪不理会艳女,关注地看向伊人。
“没事,只要别再在我面前表演春宫戏就行了。你去吧,人家还等着你呢。”伊人酸溜溜地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又耍赖了。”彦豪笑吟吟地道。
伊人莫名其妙地瞪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对不起,我有伴了。”彦豪贼笑着对艳女道,示意她回原来的桌位。
艳女本来还不想依他,但见彦豪态度坚决,只好噘着嘴,不屑地瞪了伊人一眼,一摆一摆地走回去。
彦豪示意服务生送来帐单,以信用卡结帐后,搂着伊人起身。
“做什么?”她傻傻地问。
“陪我去共度春宵啊。”他颇富兴味地研究起她又羞又气的俏脸,见她好像有点暴力倾向,连忙改口道:“我的头有点晕,陪我散下步吧。”
伊人瞪了他好一会儿,看他一副小生怕怕的可怜相,心先放下一半,默默陪他走出PUB。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她见他脚步有些不稳,迟疑地开口问道。
“中午喝两杯白兰地,刚才又喝了三杯威士忌。总共是五杯。”
“什么!五杯?”伊人没好气地翻白眼,威士忌跟白兰地都是很烈的酒呢。“没酒量就不要学人家喝酒嘛!”
“没办法,应酬。”
“刚才也是应酬?”伊人眯着眼审视他,她才不信呢。
“算是。”彦豪无辜地回她一笑。是人家应酬他,虽然最后是他结帐。
伊人拿他没办法,只能扶着他在马路上颠来倒去。“你那个巨人司机呢?怎么没见到他?”
“我让阿德回去休息了。本来也不晓得要闹到多晚,没想到会遇见你。”彦豪老实地回答。
“那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她不情愿地问。
“不会太麻烦你吗?”
伊人张了张嘴,不晓得该如何回答。如果他不是这样客气,她说不定会狠下心不理睬他。偏偏他今晚的态度温文有礼,当然,他刚才偷吻她那段不算,其他的还可以,倒教她不好意思弃之不顾了。
“不会。我的车就停在附近,再走两步就到。”
“谢谢。”他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在仁爱路有自己的公寓,离这里不远。你不用送我回阳明山。”
伊人有些不安地瞪他,然那双略显醉意的眼瞳中却无辜的像一张白纸,看不出一丝别有用心。算了,她只是一朝被蛇咬,才会敏感的以为傅彦豪会对她做出不轨的事。
他喝醉了,不是吗?
连走路都有问题呢!
看着他虚浮的步伐,伊人放下心来,载着他往仁爱路驶去。
十五分钟的车程,可以让一个男人——醉酒的男人,睡得像头死猪?
伊人终于见识到这项科学实证。
傅彦豪几乎是一上车就闭起眼睡着,直到她把车停在仁爱路巷内的一栋华丽的花园大厦铁门前,这位大少爷仍处在昏睡状态。
在柔声轻唤也叫不醒他的情况下,伊人只有狠下心,两只手通力合作,狠狠捏了他的脸一把。
“噢!”彦豪吃痛地醒来,眯着眼瞪住这个坏心肠的小女人。她就不能用比较温和的方法吗,譬如吻醒他啊。
枉费他先前还十分陶醉于她充满柔情的甜蜜呼唤中呢,以为她应该趁此良机端详他气概十足的俊脸,以女性的柔媚将他吻醒表明心意,谁晓得她竟这么不懂得把握时机,还用这样毫不怜香惜玉的方式叫醒他。
呜呼哀哉!他上辈子铁定没烧好香,才惹到这么个有暴力倾向的小蛮女。
“你醒啦。”伊人又拍了一下他发怔的脸,“你家到了,可以下车了。”
这么说来她只打算送他到大门口?!彦豪忍不住一阵失望,这岂不是白费他的一番苦心?枉费他为了她牺牲掉一个香艳刺激的夜晚,竟换来她这样无情的对待!这可不行。
“噢,我的头……”他捂着太阳穴哀鸣,表情痛苦无比。
“怎么了?”伊人迟疑地问,她从没应付过喝醉酒的男人。“可不要吐在我车上喔。”
这么没同情心的话,她竟然还说得出口?
彦豪气极了,本来只想拉她进公寓将过去的误会解释清楚,给两人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现在他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她,非常女人就得使用非常手段。
“伊人,你好心做到底……”他苦着脸哀求,“送我上楼。我觉得天旋地转,眼冒金星。”
“不行,我的车不能停在这里。”她理所当然地道。
彦豪又是一阵哀鸣。任何有同情心的女人,遇到这种情况,忙着照顾俊男尚且来不及,哪还有心情考虑到她那辆破车!
“你可以把车子停在地下一楼的停车场。”他按捺下满肚子的委屈,做出理性的建议。
伊人蹙着眉,仿佛正在考虑。过了半晌,她才不情愿地叨念道:“真是的,没酒量就别逞强,把自己醉得像泥鳅一样。”
他没酒量?彦豪强忍下怒气,她等一下就知道他的酒量有多好!
他悻悻然地将控制停车场铁门的遥控器交给她,等伊人停好车后,装做醉意甚浓的模样,将身上的一半重量交到她肩上。
“噢,你好重。”伊人喃喃抱怨,脚步不稳地搀扶他进电梯里,喘气不休。
“几楼?”她没好气地问。
“二楼。”
“咦?”她狐疑地按下二楼的键。“不是听说有钱人都喜欢住在顶楼吗?那里的房价也是最贵的。”
“开玩笑,要是停电了,我岂不是得从十二楼爬下来?”彦豪一副敬谢不敏。
伊人嘟哝着什么“银样蜡枪头”的话,将在心里气得牙痒痒的彦豪扶出电梯。竟敢鄙视他的体能?等一下她就知道了!
伊人接过彦豪手上的磁片卡打开门,无暇打量屋里的装潢,依着彦豪的指示将他送进一间男性化的卧房,一张大号水床醒目地矗立在她眼前。些许不安掠过她心头,女性的直觉警告她得在危险未降临前撤退。
但来不及了,彦豪突然用力抱住她,带着她倒向那张大床。
伊人的背脊在水床上弹跳了一下,随即感觉到一具坚硬灼热的男体压住她。她惊慌地急速喘气,眼睛瞪得老大。
“银样蜡枪头?醉得像泥鳅?嗯?”彦豪醇厚低哑的咕哝危险地吐在她脸上,伊人只觉得头皮发麻,和他密合着的身体部位,开始灼热地燃烧起来。
“你……”伊人顿时感到口干舌燥,在他那双充满猎食者掠夺光芒的眼睛瞪视下,脑袋昏沉了起来。
他不是喝醉了吗?她困惑地想。
“我有没有告诉你……”他以食指的关节摩掌着她柔嫩的粉颊,声音轻柔的像阵仲夏的夜风,熏热的灼人。他的唇得意的往上扬,笑容可恶。“千万要小心假装喝醉酒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