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先生……你——”
“我怕她睡在沙发上会著凉,所以才把她移到床上。”
海悦昏倒在走廊上,王腾是第一个发现的人,他不假思索地将她抱进房里。而正在清理房间的阿邦,原本想将海悦抱到员工休息室,却被王腾阻止了。
“哦。”他稍微安心一点,可随即又想到——“王先生,若是让人发现我们组长睡在这里,可是会掀起轩然大波哪。”
王腾微勾起”抹笑,“我们都不说,谁会知道?”
“可是”
“她太累了,让她好好休息一会儿,我不会对她乱来的。要不,你可以留在这里看著她。”
阿邦慌忙地摇手,“不,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是,我怕组长醒来之後会骂我……”
“不会的。其实,我跟你们组长早就认识了,我们是好朋友。”
“好朋友?”阿邦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怎麽从没听海悦提起过?
王腾看著床上的海悦,眼中流露出不寻常的感情。
“我们在吉隆坡就见过面了。”
“原来如此。”阿邦也没多想,放心地把海悦交给王腾照顾。“那就拜托你罗。找先去忙了,我们组长若是醒来,再麻烦你通知我。”
阿邦带上门离开。
在床畔坐下,王腾忍不住伸手在海悦脸上轻抚。
和许敏儿见过面後,他更加确定,海悦就是在吉隆坡与他共度一夜的女人。
只是他不懂,她为什麽不肯说实话,是怕他纠缠吗?
到台北为车展代言的邀约来得很突然,通常,他会拒绝这样的邀请,但为了她,他来了。
她当真一点也不明白自己的用心?
更令王腾耿耿於怀的是,今天他特意带许敏儿出现在宴会上,她竟然还是无动於衷!
她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太会演戏?
只要他想要,什麽样的女人没有?只有这个女人视他如瘟神一般,避之唯恐不及!
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麽?
事实上,王腾也不懂自己在想什麽,为什麽要这麽热切地追逐著她而来?不是早已告诉过自己,永远不要放感情在女人身上吗?
女人和赛车,他的确比较喜欢後者。只要全神贯注,只要拥有足够的体能,只要深谙一切技术,就能赢得最後的胜利。
然而,对於女人这种生物,你永远不知道她下一分钟会向你要求什麽,也永远不知道她什麽时候会背叛你。
所以,他宁可不谈感情。
但上天似乎要考验他,将一个令人无法招架的女人,毫无预警地送到他面前,教他陷入难以抉择的窘境。
比如说现在,他就面临了重大的考验
他该吻她吗?她的嘴唇诱人,熟睡的容颜平静而舒缓,好不容易可以这麽近距离地和她接触,他该不该确认自己的感觉?
若只是赛季尾声惯有的松懈,或是过度紧张生活的反作用,造成自己对陌生女人产生莫名的渴望,是不是再与她春风一度,所有眷恋就会消失?
他讨厌这种悬而未决的心情,在他的生活里,所有的事情都应该清楚、明白而且直接。
陪她玩那些暧昧刺探的心理游戏,已是他最大的界线。
王腾拿出那失而复得的白金戒指在手里把玩,还记得撞见她鬼鬼祟祟地在他房里时,她正将戒指套在手上,兀自欣赏,专心地没有察觉他就站在後面。
想到她当时惊慌的表情,王腾不禁失笑。
她的表情是那麽多变,好像只要一遇到他,她便会失控。
这麽说,她应该是有一点点在乎他的……
一旦浮起这样的念头,他便克制不住,望著她好一会儿,终於俯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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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悦悠然醒转,一下子无法分辨自己身在何处。
她很久没有睡得这麽熟了,全身都放松,大脑也完全休息,真的有点不想起来呢。床铺好软,乾净的床单带著清新的味道,和饭店一模一样……
饭店?!
她不是应该在家里吗?然而,她却没有丝毫回到家的记忆……
倏地从床上坐起,海悦终於看清自己身处於饭店的总统套房里,而且王腾就睡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似乎是守著她睡著的。
海悦放轻动作,像猫”般慢慢滑下床…
王腾突然睁开眼,“你要去哪里?”
“你一直醒著?”海悦又窘又怒。
“原本是睡著的,如果你好好躺在床上,就不会吵醒我。”
“这里不是我该待的地方。”对责任感极重的海悦而言,今晚的事足以令她引咎辞职。
“你又想从我身边溜走了。”起身拉住海悦,看著她晶亮的眼瞳,他意味深长地说。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麽。”
“还不肯承认吗?在吉隆坡那晚,我闯进你房里,而你也接受我了。”王腾的手丝毫不肯放松。
海悦知道再否认也没用,只得坦承,“是,但那又如何?我把戒指还你了,并不欠你什麽。”
“为什麽你一开始不说实话?!”王腾质问。
“那晚的事我根本不记得了,而且,我也不想再去回忆。”
“但那确实发生过!”失去耐性的王腾吼著,无法忍受海悦竟能说得如此若无其事。
被他这麽一逼,海悦索性豁出去了,“是,我承认那晚有点失去理智,但我只是想找个人发泄,刚好你闯进来,”切都只是巧合而已,至於那个人是不是你,对我面一吉根本一点也不重要!这样的解释你满意了吧?王先生。”
甩开他的箝制,她往房门走去。
“我不会就这麽算了!”王腾在她身後喊著。
海悦走出房间,力持镇静的她,手却不停地发抖。
阿邦走了过来,“海悦,你醒啦?”
“你怎麽能让我留在里面?为什麽不把我叫醒?你知不知道这会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海悦难得地失了控,将气全出到无辜的阿邦身上。
“你昏倒时,是王先生第”个发现你的,他急得不得了,差点要送你去医院。我说让你休息一下就好,他才将你抱进房里的。”
从阿邦的话中,海悦听到了另一个重点——王腾竟是这麽紧张她。
突然问,她不气了,只觉得心里酸酸的。
“王先生还说,只要我们保密,谁也不会知道。我想想也对,所以就没再坚持。”
单纯的阿邦是这麽认为,可偏偏事与愿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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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後,马淑群一回国,便得知了当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告密者不是别人,正是倪菁。
那天海悦昏倒,王腾抱著她进总统套房里的那一幕,刚好被正要下班的她撞见。她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大好机会,一状便告到主任马淑群那儿。
“海悦,这是怎麽回事?”马淑群显然非常不高兴,“这是真的吗?”
这是事实,海悦无法辩驳,只能默默点头。
“为什麽我一出国就捅出这种楼子,要是让其他部门的人知道了还得了?!负责总统套房事务的组长自己睡到了客人床上,这话传出去有多难听!你怎麽会这麽糊涂?”
“不是这样的——”阿邦跳出来想帮海悦解释,却被她阻止了。
“对不起,这都是我的疏失,以後一定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
“海悦你干嘛道歉,你根本就——”
“对不起,我以後绝不再犯。”不让阿邦有说完的机会,海悦低头认错。
马淑群摇了摇手,“你知错就好,再有下一次,连我也不能袒护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