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丰满的双乳,正隔着衣衫紧贴在他胸膛上。他想碰触,却又舍不得她离开他胸怀片刻。远处的警铃,微弱地提醒。但当巨掌下移,拧起丰美的俏臀时,他为之倾倒,再大的警铃也听若罔闻。
细细的抽吟,惊动到他某种野蛮的满足感。勉强睁眼,才发觉是他咬痛了她的唇。他只能以不住的舔噬表达歉意,更加捆紧臂弯中难受的小身躯,积极补偿。
铃声愈发紧凑,警告他的理智。
他听不见,只倾心全意地在聆听她的嘤咛。
昂然的亢奋正紧贴在密实拥吻的两人之间,暴躁不安,催促着,逼迫着,恐吓着。
再等一会,不要吓坏她。她太脆弱、太可爱,让她再多享受一些拥抱的美妙,相吻的快感。让她更多熟悉他一点,更多认识他一些。他甚至箝住畏怯又好奇的小手,带她亲手抚摸陌生的男性胸膛,诧异于暖热肌理下隐藏的力量。他带领她的小手探索他的颈窝,迥异于她的另一种强壮架构,雄浑有力,直到柔软小掌摸掠到他的阳刚脸庞,被他吻住了手心,就再也无法离去。
警铃近似怒吼,却止不住烈火。
他恶意咬痛了她的软软小掌心,果然得到他预期的忿忿瞪视。他开心,让她愕然捧了一手的笑靥,天真地不明所以。
「司真!你到底在不在家?!」
突然间,清醒。
「出事了吗?司真!快开门!」
怎么回事?两人都莫名其妙,也还没完全恢复理智。
小套房内,厕所距大门也不过三步距离。铁门一敞,立刻冲入的不是人,是痛斥。
「妈的司真你到底在干什么?你车就停在楼下,钥匙还插在上面。你是看不顺眼你姊的这台车,打算干脆送给路人?!」
「尚之?」怎么突然跑来了?
不速之客在门门稍稍冷静,揉着额角降缓火气。「我买了消夜来,想找你谈一下傅玉的事……」
小人儿探头。
「找我?」
「找傅玉?」
三个人愣成一团,呆愕互望。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衣冠不整,红晕满面……
结论只有一个。
「妳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第六章
不要脸的女人,和骂她不要脸的男人,及正在敷脸的男人,勉强在书堆拥挤的小套房中席地而坐。以地上搁的那袋啤酒为中心,三王鼎立。
气氛凝重,宛如守灵。
「傅玉。」司真肃杀盘坐,彷佛准备切腹自尽。「我脸上这个要敷到什么时候?」
「急什么。」她阴森以待,虎视眈眈。「等你热敷到毛孔全打开了才可以拿下来。」
他只得被迫打着赤膊,继续煎熬磨练,修习少林武功。
反观尚之,淡然闭目,老僧入定。
诡异的紧绷感,持续蔓延……
可的一声,清脆响亮。傅玉翻身一跃,拔腿狂奔。
「耶,卤味微波好了!」
折腾了一夜,她已经饥饿到不行。整大盘卤味端到三人中间时,她两颊已塞爆了自己最想吃的蜂窝豆腐水晶饺。
「这应该是在附近买的吧。」她毫无形象地连连抢食,塞了满嘴美味丑怪咀嚼顺便发言。「下次别这么懒,到师大附近的夜市去买啦。记得要加热加酸菜加一滴滴辣酱再加--」
「傅玉!」敷着大脸难以启齿的壮汉,紧急死谏。「留一些蟹肉丸和内脏--」
「啊?那些都已经被我吃完啦。」
英雄暗垂泪……
「安啦,我会留一些甜不辣和猪血糕……耶?」筷子东翻西找。「歹势,那些我好像也全吃掉了。」
只剩下廉价的干瘪豆干与海带,以及被她搅得一团糟的金针菇--她不喜欢吃这个。
「嗯……尚之,你的大肠好小条喔,而且都烂烂的。」
司真深叹,饥肠辘辘。「那是尚之买的大肠,不是他的大肠--」
「不好吃。」娇颜怪皱。「一点嚼感也没有。」
他受够了!
「我买这些东西不是用来孝敬妳!」重炮吼到青筋暴绽,气到发抖。
「下次买大肠记得要挑一下啦,不要收购那些卖剩下的。」虽然便宜,可是难吃。
「妳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火气这么大,要多喝菊花茶喔。」而她,啵地一声,豪迈拉罐:就是要海尼根。
狂饮大半。哈……爽!
好!两手拍拍,准备上工。
「司真,到我大腿上躺下。」
「妳想干什么?!」尚之痛喝。
「挤粉刺啊。」她拍拍大腿上垫好的枕头,淡淡召唤受宠若惊的血性汉子。「快点,不然你的毛孔又要收敛回去了,那样我会很难清理。」
所有的耻辱,在这一刻全都升华为无上的幸福。脸上残酷无比的熟敷、头上可耻的粉红色发箍、前胸后背涂满的什么角质软化美容液……一切的壮烈牺牲,终于换得美人的大腿。
他慎重翻躺到地板,头枕至她大腿上时,第一进入他眼帘的是从她丰乳下方直直仰望的大好风光,顿时血气集往--
咱!额头……好痛!
「眼睛闭起来啦!」张那么大,教她怎么动手?「再不闭起来我就打烂你的头!」
死而无憾,可以瞑日了。而且一闭上眼,壮丽山河历历在目,还嗅得到她身上散发的淡淡馨香。
好柔软、好优雅的枕头……噢!好痛。
「嗯啊……你的粉刺实在、有够、多!」我挤我挤我挤挤挤。
他一面沉溺在软玉温香里,一面饱受摧残欺陵。咬牙呻吟的声音隐隐,坚守男儿有泪不轻弹。
真是太赞了。清他的脸皮超有成就感的,一举歼灭所有毛孔窝藏的陈年匪类!
「妳究竟想做什么?」尚之缓下怒气,愈来愈不懂这女的。
「你没眼睛啊。」自己不会看?
「妳刚吃完卤味有洗手吗?」
嗯?对喔。「我吃之前已经洗过了。」而且她现在也没办法再爬起来洗。
尚之颓然,不爽地起身,找出急救箱内的酒精棉片丢给她。
「谢啦。」
「尚之最近才失恋,脾气变得很恶劣。」美人腿上的大老爷低哑醇吟。虽然她不在意,但他不想让她再莫名其妙地猛遭迁怒。「所以他周围的人,这段日子都被他搞得很不好过。」噢,痛……噢噢噢!
「干嘛,他捉奸在床啦?」
尚之倨傲的俊脸霎时震住,哑口无言。
怎么突然没声音?「我猜对了?」不会吧。
「女人的直觉果然比较准……」哑嗓愈见慵懒,一边脸皮刺痛一边享受。
「这也没什么。」无聊耸肩,有点小跩。「很常发生的事,不会很难猜啊。现在一大堆社会新闻报导不都这样,什么配偶跟监啦,在宾馆活逮一对狗男女正在--」
「不是一对狗男女。」尚之反常地虚脱坐下,神色恍惚。「那时床上有四个人。」
「喔。那就是……啊?!」原本闲闲的娇嗓陡然拔高,惊声骇叫。「四个?」
「而且是在我们的床上。」他没想过,两人同居的小窝,不知不觉中同居的已不只两人。
啊,不堪回首,还是借酒浇愁。
真是的。她、她大惊小怪个什么,超没见识的。「这种交换伴侣的同乐会,杂志上也很常见的啦。」
「他们不是在玩交换伴侣。」空洞的视线,茫然凝在地板的木纹上。「除了我女朋友,另外三个都是男的。」
噗!她本来想喝口啤酒,卖弄老练世故,不料被他一句喷出,滴得玉体横陈的大汉一身。
假装没事,偷偷拍干。嗯?她腿上的那家伙怎么没反应……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