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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娸娸不再摔东西骂人发脾气,却轮到了齐姮姮遭殃,只因那随著二姊夫耿乐而来的两个小家伙耿闻笙和耿筝语绝非善类,尤其那叫闻笙的十岁小子,根本就是当年小姮姮的翻版人物,精力过剩,四处使坏!

  若在以往,齐姮姮倒不排斥有机会可以和人斗脑力玩整人游戏,可这会儿的她已不若往昔,现在能吸引她玩的游戏,只有和‘某人’之间的,其他人,她压根无意搭理,可偏那‘某人’却为了赶在半年内帮大皇兄重塑青琉令而忙翻了天,哪还分得了神陪她‘玩游戏’?

  气闷归气闷,日子还是得过的,幸好没多久好玩的事儿又来了,三公主齐姒姒寻痴归来,齐姒姒不但带回了画痴荆澔还带回了个大肚子,没得等,不能捱,齐姒姒的婚礼得赶著先办妥,原先,齐徵是打算让五个女儿一块儿齐拜天地的,可小家伙不能等,於是乎,混乱中,在齐姮姮的协助下,齐姒姒和荆澔完成了终身大事。

  末了,是四公主齐珂珂的寻痴归来。

  这一对,更让人吓掉了下巴,外出寻痴的公主末了兜个圈儿回来,身边陪的竟是当初保护她外出寻痴的贴身护卫,原唤无名现唤张磊的剑痴,换言之,公主与侍卫,小姐与流氓,这就是他们的故事。

  眼看四个女儿一个个完成了使命,齐徵与锦绣的目光及问句不得不再度锁紧了小女儿。

  “姮姮!”齐徵皱紧著眉头,“我和你母后次次问你,你都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可偏又从不曾出过齐坛,现在你四个姊姊都回来了,也都达成了使命,接下来,你到底想怎麽做?”

  “都齐了吗?”齐姮姮扳了扳手指头笑意不减,“那麽,父王就请薛道长开坛.取痴血解桃花蛊为皇兄治病吧!”

  “你这丫头说的是什麽傻话?”锦绣直摇头,“什麽叫都到齐了?你的痴郎呢?”

  “甭担心,父王只管和薛道长约妥时间,”齐姮姮笑得可爱,“届时姮姮的痴郎自会现身,老实说,”她低笑自语,“他若不来,这场戏还当真演不下去。”

  “女儿呀,你嘀嘀咕咕在说些什麽?”是齐徵的问句。

  “没什麽,”她笑嘻嘻,“女儿只是在说,姮姮长这麽大什麽时候让你们两位老人家失望过?”

  “那倒没有,只不过,”锦绣愁著眉,“这回不是小事,你可别又当成了游戏。”

  “放心吧!母后!”齐姮姮拍拍胸膛,左右环拥爹娘,“这场寻痴解蛊,女儿保证,会让它有个完美结局,也一定会——”她眨了眨灵动的眸子,“让大家都有个永生难忘的回忆!”

  第十章

  朗朗青天,鸟语花香。

  冬意渐远,枝头吐蕊。

  这时节赏花著实太早,可对於蒶了好长时间在等待儿子康复的齐徵夫妇而言,这个时节去赏花,一点儿也不早。

  慈宁寺後山,桃树满遍,相同地点,除了当日在树下中蛊的齐昶之外,这次背景换成了人潮鼎沸,有关系的、没关系的、瞧热闹的、看神迹的,挤得满山满谷。

  可人再多再吵也不怕,重要人物到场就好,於是乎,圈子中心,几张椅子上端坐的是齐徵和一后四妃,祭坛旁,站著神情呆呆痴痴的太子齐昶,在他身後的是小宁子和小皇子齐旭,一人陪在一边,怕的,就是太子再度发狂咬人。

  祭坛桌上,摆齐了珍奇异果及各色花朵,据薛道人说,桃花精是茹素的,不沾荤腥,鲜花素果最好,为了这些花,朵妘三更天就上这里寻花采朵了,这会儿,她双手合十,一脸紧张,嘴中喃喃有声,一颗心悬得老高。

  祭坛桌前,站定著四位风格各异却同样出色的痴郎,亦即四位驸马爷。

  聂云飞倨冷,耿乐温醇,荆澔澹泊,张磊霸气,不过,聂云飞的漠冷倒也怪不了他,四人里只他清楚这是场骗局,老实说,想要多装出点关心都难,尤其,当他眼睁睁瞧著齐昶那一脸白痴相的时候。

  祭坛桌後,衣袍飘飞的是薛渐深,同样的神清气朗、同样的自信飒爽,不同的是,没了那碍眼的山羊胡子,这会儿,青天之下,只见他踏著旋风一样的翻花碎步,右手高持桃木剑,左手扬起七截鞭,手腕脚踝上响著清脆的银钤,那翻飞俊逸的姿态使得他虽乌簪高髻,虽白袜蓝袍,虽一身道士装扮,却又出奇地挥洒出了股俊逸狂狷,亦狂亦侠亦温文的迫人气韵。

  四位痴郎虽是四种风貌却有相同的果断,在听到薛渐深道出‘取血’两字後,四人不约而同自桌上捉起匕首,眼睛眨也没眨的划破掌心盛接了热腾腾的鲜血。

  四个男人不眨眼,心疼的是四位公主,只见齐奼奼、齐娸娸、齐姒姒和齐珂珂早在旁备妥了伤药及纱布,见血盈了瓷碗瞬即趋前,急急为情郎止血疗伤。

  四碗鲜血搁在祭坛上,这会儿不只齐徵、锦绣及四位娘娘焦急,其他的人也都开始左顾右盼了,每个人的眼光一致锁向神态自若的齐姮姮,她却毫无所动,片刻後,齐徵汗流浃背尴尬出声。

  “对不住!薛道长,请你再稍候一会儿,最後一位痴郎应该、应该……”

  话正接不下去时,薛渐深却伸手偃停了齐徵的努力,他信手自祭坛上捉起了一柄匕首,潇洒起落後在众目瞠视下划破了手掌盛盈出了一碗鲜血。

  “道长,你、你这是?”

  齐徵吐出的问句正是在场所有人的问句,不说旁人,连齐昶都突然忘了装傻,这好朋友帮忙也帮得太鞠躬尽瘁了点吧!

  俐落地出口衣摆撕下一片长幅,薛渐深用单手配合著嘴包扎了左手掌上的伤口,右手捉起桃木剑,他用长剑霍地将五碗血挑起随著剑尖飞掠,一瞬间便将五碗鲜腾活热的血遍洒了桃木一圈。

  桃木剑扬,血丝像虹彩般在每个人眸底画出了一道又一道的长弧,奇异地亮著凄艳的绝美,屏人气息。

  说也奇怪,就在五道鲜血沾染上桃树之际,齐昶突地发出了一声大吼跃高身,继之转过身来朝齐徵等人一个个喊得得体而清醒。

  “大皇兄!”

  齐姮姮飞奔上前抱著兄长既笑且跳含打带踹,活脱脱一副手足情深的表情。

  “你没事了?你没事了?你真的没事了!阿弥陀佛,天知道做妹妹的我有多麽多麽多麽的担心你。”

  “是呀!是呀!哥哥知道,所有人里,你肯定是最担心我的了!放心吧,我真的……”他咳了又咳险些岔了气,“真的没事了!”

  齐昶吞吐得咬牙切齿,只因得接受妹妹快乐得毫不留情想将他打伤打残的手劲儿,忍耐!忍耐!他偏首睇著了那在旁笑沱了泪花的朵妘,他告诉自己,这一切的忍耐都是值得的。

  “薛道长,这一切,”齐徵感激地握紧薛渐深的手,“真的要感谢你的大力鼎协,尤其,”他语带歉疚睇著对方掌上还包里著的伤口。“累得你还得亲奉鲜血。”

  “皇上不用客气,”薛渐深抽回了手,语音礼貌而淡远,“这是渐深分内的事情。”

  “分内的事情?”

  别说齐徵、锦绣,这会儿连梅兰竹菊四妃及在场所有的人都拉长了耳朵。

  “是的,在下正是……”薛渐深向旁伸长了手臂,瞬间只见齐姮姮像只快乐的鸟儿般飞窜到了他夹下,甜笑著偎紧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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