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了套轻便的休闲服独自一个人在街上逛,新加坡的街道没有台北街头的吵杂繁闹,入夜后路旁整齐的街灯和夜晚的星儿相互辉映。
有时他坐在路旁的公园椅上看着熙来攘往的人群,有时他赤脚走在白色的沙滩上,享受异国海滩的浪漫情怀,彷佛有好久 好久没有享受过这种闲适的生活。
在离开新加坡前一天的傍晚,他独自一人坐在饭店的露天咖啡座,享受离开前最后一个宁静的下午。
很多时候他像是若有所思的在发呆,连身边何时坐了个人都没有察觉。
“你怎么会来?!”
他又惊又喜,眼前的入竟是兆琪。她显然对自己的出现所带给他的惊喜非常得意。
“你不要告诉我只是凑巧,我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仲翊似乎也有股掩不住的兴奋,露出了他隐藏很久的灿烂笑容。
“好吧!我承认这个巧合是我故意安排的,你生气了?”
仲翊摇摇头。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只要有心,什么事都查得到,更何况这次工程计划的负责人本来就是我的朋友,所以……”
“我真是佩服你,为了慰劳你花费这么多心恩,晚上请你吃饭。”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可要点个特别的东西来享受。”
兆琪高兴的笑着,她一身和以往完全不同的打扮,把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扎成一束马尾,脸上几乎没有任何彩妆,这样一来反而少了些原本的傲气和冷漠,多了份清丽华美。
仲翊的目光偶尔会不自觉的停留在她身上,等他自己回神过来才惊觉的移开目光。
他们的话题还是和以前一样,单纯的只牵涉到他们自己,这类的话题反而让仲翊更加自在。
或许因为心情好,仲翊比平时多喝了一些,在离开餐厅时已有些醉意。
兆琪主动的送他回到房间,进去之后她便不想离开。
“你先坐一下,我洗把脸清醒一下。”
他把脱下的外套顺手往床上一丢,便自顾的走进浴室。
兆琪并没有坐在那等他,她直接跟着他的步子走到浴室前仲翊只是把门稍稍关上大约留下四分之一的空隙,兆琪轻轻把门推开,看到他正俯着身子用清水拍打着脸。
他显然是吓了一大跳,尤其是当他在镜子里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兆琪时,也只能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镜中的她。
“你真的醉了吗?我没想到你这么没酒量。”
她站在半掩的门后,只露出半张脸。
仲翊没有否认,只有无奈的笑了笑。
“你知道吗?我始终对你很好奇,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甚至可以说还没见面之前,你就已经很吸引我的注意。”
仲翊只是不解,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但是她这种赞美的话让他感觉很舒服。
“我已经无法去分辨我做的是对还是错,所以我只有选择我应该做的。”
仲翊还是站在那儿看着镜中反射的她。
兆琪大胆的假设他的沉默就是允诺。他允诺她所想做的一切。
于是她走进浴室,关上了门,从身后将仲翊紧紧的抱住。当她丰满的胸部紧贴在他背上时,那是一种极度美妙的感觉。
兆琪的双手不断在他身上游移,像是在探索一个未知的事物,她吃力的从身后帮他解开扣子,最后还是让他转过身来面对着她。
“我没有资格这么做,上次吻你已经不对了,我没有办法给你任何承诺。\"”我不要承诺,我只要你,我要你跟我做爱。“
仲翊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么坦白的要求。他和晓颜结婚三年,从来没有把这种需要用言语表达出来,甚至在刚结婚的前一年中,晓颜对做爱这件事不但不曾主动,可以说有些冷漠。
他现在渐渐的想起来,晓颜的改变大约是在钟珩和兆琪离婚之后,在她筹备画展的时候最为明显。
想到这,他的心情像是被遗弃的孩子一样,放弃了晓颜,放弃了他们的爱情,也放弃了他自己。
他照着兆琪的动作同样脱去了她的衣服,他的脸因为酒精加上兴奋显得滚烫又红润,兆琪狂乱的吻着他,大多数的时间她都用双手紧紧的抱着仲翊,不愿松手。
她的吻就像她的身体一样急切,一样饥渴,她赤裸裸的站在他面前,有点命令的示意他照着她喜欢的方式做,抚摸什么部位,在她觉得准备好的时候进入。
仲翊完全不适应这种做爱的方式,但是他的身体已经不容许他拒绝,兆琪完全挑起他潜藏在身体里原始的爱欲,那种肤触和爱情没有任何关联,只是一种报复、一种发泄而已。
仲翊第二天接近中午时才醒过来,他对自己为何会安好的躺在床上有些惊讶,但真正使他惊觉的从床上跳起来的是,他竟然错过了班机!
这是目前比他背叛晓颜更让他担心的事,因为他必须立刻就面对它。
正当他急忙的穿好衣服准备收拾东西时,兆琪正好开门进来。
***
“你怎么不叫醒我?我要坐十点半的飞机,这下子我怎么交代。”他边说手上的动作也没停过。
“你要跟谁交代?公司那边我已经打电话去请了一天假,甚至连中餐我都订好了座位等你一起下去。”
她做事有条理有计划的态度,和晓颜迷迷糊糊丢三忘四总要人叮咛的态度完全不同,这反而使他觉得很轻松。
“我再打个电话,你先下去等我。”
“不用了,我在这等你就行了。”她知道他要打电话给谁。
“算了……先吃饭好了,你等我一下我洗个脸。”
仲翊转身进了浴室,兆琪起身跟了进去,斜倚在门框旁。
“没有经过你的允许,我擅自的作了一个决定,我说出来你可不能生气!”她露出少有的娇羞神情,面对她这样一个女人,很少有男人可以真的抗拒。
仲翊用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水珠,没有回答她。
“对不起,这么晚才打电话给你,这里的公司临时出了状况,一直忙到现在才有空,你一定很担心,没事了!”
“真的吗?真的不是你有事?你快把我吓死了,说好中午回来的。也不先打电话回来,我差点要到警察局去报警,要是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办?!”
她还是哭了,可是她极力的压低声音,只是一贯的喘息声让仲翊听了出来。正当他想说些话哄哄她,电话那头却传来了其他人的声音。
经过大约半分钟的沉默,晓颜立刻转忧为喜。
“怎么啦!有客人吗?”
“不是客人,是钟珩来了,刚刚怎么都联络不到你,我只好请他帮忙,没想到他一到你就打电话来,真是好巧。”
“是吗……?”
他没有再说什么,甚至连明天回去的时间也交代不清含混的带过去,只说到台湾之后会立刻联络她。
他郁结的心情并未持续很久,兆琪像是有股神奇的魔力一般,使他的沉郁一扫而空。
对新加坡,他开始有点流连忘返。
但那毕竟只是个稍纵即逝的想法,在第二天晚上他才和兆琪回到台湾。
“我送你回去吧!”
兆琪深情的凝望着他,她是有千万个不想回来,但是聪明的她深知这不是根本的解决之道,这次回来,她也准备开始所有的行动。
“有些话……在新加坡的时候我就想问你,可是……一直没勇气!”
“有什么话就说。”他很坦然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