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是因为香香姊姊有生命危险啊!跟爱不爱一点关系也没有,妳别说我年纪小,四师父心里在想什么,我比谁都清楚。」她自小跟江上涛习武,别说个性了,就连全身有几根发浪的骚骨她都可以指得出来。
「小公主,不是我心眼窄小,而是那对焦虑不安的眼眸,是针对香香流露出来的,我不是反对他去救她,只是……」祈慕慈说不下去,总不能说是女人天生的妒意所致吧!
「妳越说我越不懂了,总之,四师父不是妳想的那种人就对了,妳要不想理他,那我也不理妳了。」她宁可没有祈姊姊,也不能没有四师父。
「小公主……」祈慕慈想靠近,可古秋羽却远远躲着她。
「四师父真是可怜,对妳真性情,却被妳想成是薄情郎,四师父呀!你的命好苦喔……」她终于抑不住心中的不满,如洪水般滔滔宣泄出来。
「小公主,那他现在伤势如何?」祈慕慈想过去看看江上涛。
「妳走!我不想再看到妳,妳以后也不要再来让四师父伤心了,」她不让祈慕慈接近师父一步。
「小公……」
「走!」
看古秋羽快要失控,祈慕慈只好暂时离去,临走前,她交代杜百笙,不管江上涛发生什么事,都一定要尽速通知她才行。
她默然的身影自斋房中消失,此刻在祈慕慈心中也同样五味杂陈,滋味并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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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虎威在看完两人的情况后,眉头一直深锁。
「香香姑娘中的『千醉芙迷香』我已经解掉,顶多两个时辰就会醒过来,至于妳四师父的……那就棘手很多。」
「大师父,你别告诉我四师父永远都不会醒,徒儿不喜欢你这种忧心忡忡的表情。」古秋羽扯扯赵虎威的衣袖,不停摇头咬唇。
「乖徒儿,大师父并没有说妳四师父不会醒,妳别太杞人忧天。」赵虎威将古秋羽搂进怀中,他能体谅她的心情,在她四个师父中,就数四师弟和她的感情最好,会哭成泪人儿也理所当然。
「可是你说棘手,那不就是没得救了?徒儿也常听宫里御医说这个妃子很棘手,那个大臣很棘手,最后棘来棘去就棘到没命了,」她好怕,怕四师父的命也棘不见了。
「还不至于,妳四师父面相那么好,不像是个短命的人。」趟虎威只能安慰她,他也知道被阴罗剎的黑血掌打中,若没独门解药,是不可能有复元的机会。
「那四师父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呢?」她仰头一问。
这问题实在把赵虎威给难倒了,虽然他的医术精湛,但对于这种邪门歪道的武功,并没多大把握。
「只要拿得到解药,他随时都会醒过来的。」他淡然响应。
「那我们快去拿解药啊!」古秋羽不懂,为什么大家还待在这里,一点救人的积极态度都没有?
他不知该怎么回答,连忙转个话题。
「对了,妳去提一桶干净的水来,我先替他去除体内的淤血。」
古秋羽听到能帮四师父的忙,立刻去做,
等到小公主离开,赵虎威回头看了看愣在一旁的祈慕慈。
「祈姑娘,小公主的话妳别放在心上,她也是心疼她四师父,并没有恶意的,」
祈慕慈见古秋羽离去,才敢来到江上涛床前。
「我不晓得他会伤得这么重,都是我一时报仇心切,才会自乱阵脚。」经过一天一夜的思考,她想了很多,或许是自己太过敏感,但处在那个当下,谁能理性思考呢?
「妳不要太自责,换成是我,也会失去理智的。」赵虎威料想不到,事情竟会演变到这个地步。
「赵大哥,我该怎么办?万一……上涛一直不醒,那……」说到伤痛处,祈慕慈将脸一掩,往一旁转了过去。
「不会的,只要能找到阴罗剎,还是有希望的,幸好黑血掌的致命时效缓慢,十天内应该还不会流宣到心肺各处。」
「十天?」她心一沉,泪眼凝向江上涛。
「我已召集二师弟和三师弟,我想明后天他们就会到达白龙寺,凭我两位师弟的力量,应该可以很快找到阴罗剎,妳不要担心,」赵虎威给她一个心安的笑意。
「我想一起去,可以吗?」这是她稍稍能弥补自己一时做了错误判断的最好方法。
「这……」赵虎威犹豫着,只怕深入幽冥宫中,危险性是大大提升。
「我好歹也是谪仙殿的文殊菩萨,对付幽冥宫的人绰绰有余,不会连累到他们两位的。」
「祈姑娘,话非如此,而是妳此刻的心情浮躁,不太适合做这件事,明白吗?」他当然清楚,才不希望她自讨苦吃。
祈慕慈看赵虎威坚决的态度,明白再说什么都是枉然,只有自腰问取出一颗红色蔡丸。「这是天丹接命丸,不知对这黑血掌的毒性有没有效用?如果有的话,算是我能尽的绵薄之力。」
「妳还是在乎他的,不是吗?能有这样的心意,他就很高兴了。」赵虎威接下药丸,连忙让江上涛服下。
待赵虎威将药效运用内功传导至江上涛体内后,两人静静观察着药效变化,照理说,这是谪仙殿的稀世奇药,应该会让江上涛很快就舒坦许多,但时间慢慢过去,床上僵直的身躯仍旧动也不动。
「赵大哥,会不会是天丹续命丸对黑血掌没有克制的作用?」祈慕慈看江上涛没什么反应,心里又急又慌。
「我再替他运气试试看。」赵虎威被这样一提,内心的疑虑更加一层。
他扶超汪上涛,以掌贴背,开始用独家心法来助药行效,豆大的汗珠自赵虎威的额间流出,掌心也出现大量的水气。
「呕……呕……」一大口黑色毒血自江上涛嘴里吐出,将床榻晕染一片浊黑。
「上涛,你怎么了?有没有觉得舒服多了?」祈慕慈见他张开双眼,开心的拉住他的手。
江上涛一睁开眼,便见祈慕慈眼含泪看着他。
「发……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寺庙的斋菜太难吃,妳……妳才吃到哭出来?」他伸出羸弱的手为她抹去晶泪,嘴角勉强勾出一丝笑纹。
这时候他还有心情说笑安慰她,这点让祈慕慈听了更是心如刀割。
「不……不是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伤得这么重,还……还一直误会你。」她一把扑到江上涛怀中。
「意……意中人,我……我这不叫伤,妳晓得要演戏演得逼真……很难,我跟徒儿打过赌,我……我这辈子一定要骗到她一次,妳要保证……不能跟她说喔!」他笑笑伸出小指,要与她打契约,
明明就是唇色发白,脸色苍灰,还死都不愿承认,这江上涛到底在想些什么,将生死看得如此云淡风清?
祈慕慈抬头看看赵虎威,见他对她点点头后,她才伸出手指。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不要演太久,这样小公主会当真。」
「会的,演病人还真难演……连吐个血都要吐到能吓人才行……」说完,一口黑血又从他口中吐了出来。
此景,正好让端水来的古秋羽看到,手中的木桶登时落地,水花溅得四处飞泄。
「四师父……」古秋羽哭着扑向前去,拉住他的衣角不住流泪。
「看……看吧!我终……终于骗到她一次了……」江上涛抚着徒儿的手突然停下来,又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