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打一个,不怕在场的江湖豪杰看笑话吗?」阴罗剎将头一侧,险险闪过祈慕慈横扫过来的刀风。
「豪杰?少把你们这群妖魔鬼怪的身价提得这么高。」江上寿攻其下盘,一记「扫堂腿」,让阴罗剎绊晃一下,差点跌个狗吃屎。
「江上涛,你走开,我的仇我自己报便行。」祈慕慈蕴满怒气的攻势,招招锐不可挡,不过也因太过急躁,使得漏洞百出,顷刻间,已让阴罗剎看出破绽。
「意中人,妳这样只攻不守怎行?」才刚说完,阴罗剎已打出一记「黑血掌」,江上涛见祈慕慈一点抵挡的动作也没,便将整个背部迎了上去,黑血掌结结实实的招呼在他的背上。「滑……滑头鬼,你再不来帮忙,休想有解……解药!」
杜百笙本来只想隔岸观火,但听江上涛这么一喊,吓得马上冲上前,使出杜家独门的花舞剑法。
「你这卑鄙的家伙,竟敢背叛幽冥宫……」阴罗剎腹背受敌,为了躲避杜百笙的攻势,则被祈慕慈的弯刀削中左胸。
「我看你还往哪逃?」
祈慕慈抓住第一时间急起直追,朝阴罗剎逃往的祭坛边角而去,只见她高举弯刀,奋力朝阴罗剎的天灵盖劈下,怎知又被他一闪,只砍下他一条手臂。
阴罗剎被硬生生截下一臂,痛得呼天抢地,这时幽冥宫里的冷无常和白面判官才闻声而至,
「意……意中人,快点撤退!」受到黑血掌重击的江上涛,大声呼喊祈慕慈,只怕幽冥宫的高手一一赶来的话,要全身而退的机会便更渺茫。
不过祈慕慈报仇心切,并没在意江上涛的警告。
「滑……滑头鬼,快去把我意中人给拉过来!」他沉声命令杜百笙,然后他迅速抱起香香。
「我……」杜百笙不依。
「再鬼叫我就让你跟着陪葬。」江上涛一怒,使得杜百笙不得不上前拉回祈慕慈。
等到杜百笙将祈慕慈点了穴道,让她整个人昏倒在他怀里,江上涛便丢出一记烟雾弹,使闻讯赶来的冷无常和白面判官,一时之间如入迷雾幻境,伸手不见五指。
趁着混乱之际,江上涛抱着香香,并火速撕掉古秋羽身上的符咒,让幻影术从她身上消失。
「徒……徒儿,快……快去备马……」江上涛气若游丝,但还是得抱住香香,并且监督杜百笙。
「四……四师父,你……在吐血了!」
古秋羽虽然惊慌失措,但她晓得要是这时慌了手脚,四师父肯定活不成,于是快步解下三匹马的缰索,让一行人顺利策马离去。
第八章
江上涛撑着一口气,直到将众人送至白龙寺后,才不支倒地。
「乖……乖徒儿,拿……拿我这锦衣……令给住持,要……要他妥善保护我们,不……不能让那群坏蛋伤到妳……妳祈姊姊和香香姊……」他拿出一块黄澄澄的令牌,气息忽促忽缓。
「四师父,你别吓徒儿,我不想跟你玩了,你快振作起来!」古秋羽抖着手将令牌接过,直到这一刻,她还认为江上涛是在跟她恶作剧。
「这……这什么节骨眼,四师父还要……耍什么猴戏啊!快……快叫那家伙把妳祈姊姊的穴道解开,并把香香姊带进去。」江上涛一手压住胸口,避免体内淤血整个从喉间溢出。
古秋羽三步并做两步,来到杜百笙面前。
「快把祈姊姊的穴道解开,听见没?你这只大乌龟!」她朝坐在一旁的杜百笙喊着。
「你先把解药给我再说,总不能只顾着你们而不想想我吧!」杜百笙体内还有七日丧魂丹的余毒,贪生怕死的他,深怕时间迫近会危及到自己的生命,哪还顾得了这群死对头?
「我……我警告你,要是你……你再敢说一句让我听了不悦的话,我保证几天过后,你也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江上涛撑着一口气,语带威胁。
未拿到解药前,杜百笙就算再怎么不情愿,还是得乖乖听命行事。
他先将祈慕慈的穴道解开,再一把抱起香香,并由古秋羽向住持说明来意后,一行人暂且住在此寺斋房中。
「施主,要不要老衲替你请个大夫来看看?」寺庙住持知悉他是京城里的锦衣护卫,半点都不敢怠慢。
「那……那种庸医能看得了什么?你只需请人帮我到苏州府衙找我大师兄,也就是……狂情棍宗赵虎威,要……要他立即赶到这儿来……」他眼前一片朦胧,住持的影子渐渐糊成一团白雾。
「你放心,老衲一定会尽快将赵大侠给请来。」
「快……不过,那边两位姑娘的伤势……还得多靠你费心了……」江上涛指着一旁的香香及祈慕慈,随即昏了过去。
「四师父……」古秋羽见江上涛双目一合,紧张的拉着他的衣袖大叫。
「小公主,妳别着急,本寺有很快恢复元气的药,我相信江大侠服用后,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才对。」住持略懂江湖各门各派武功,他一见江上涛脸色泛黑,便知是黑血掌所为。
「那还不快去拿?说起你们这些秃驴,我看要叫秃乌龟了,这么慢吞吞。」古秋羽将住持推到门外,懊恼这出家人怎么都这种要死不活的样子。
「哼!中了阴罗剎的黑血掌,我看妳就等着替他准备后事吧!」杜百笙倚着窗,幸灾乐祸的说道。
「准备后事?我看先替你准备后事才对,你给我听好,要是我四师父有个万一,我会要求太后降旨,把你身上的肉一刀刀片下来,然后再把你的头砍下来当球踢,你最好相信我有这能耐。」古秋羽恨透这种见风转舵的卑鄙鬼,气得牙痒痒的想把他的肉咬一块下来。
这小辣椒说的话一点也不含糊,杜百笙相信她有这份能耐,只不过离他毒发的第七天就快要到了,要是这两人生命受到威胁,那他也活不成了。
才说着,先前被解穴的祈慕慈缓缓张开双眼。
「这……这是哪儿?」靠在椅上的她,醒来后还是一阵头晕目眩。
「祈姊姊,妳醒了。」见到有人清醒过来,古秋羽这才松了一口气。
「妳怎么一脸慌张的样子,我们怎么会在这里?」祈慕慈看着古秋羽,对周遭一切感到错愕不已。
「祈姊姊,这里是白龙寺,妳忘了吗?四师父为了救妳,结果被那个披头散发的獠牙鬼给一掌拍中背部,撑到刚才才昏过去……」嘤嘤啼泣声夹杂着哽咽,古秋羽哭得认真,
祈慕慈不发一语,慢慢回想几个时辰前的事情,当她发现躺在窗边床榻上的香香时,才想起事件的始末。
「那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祈慕慈话一出,立刻让古秋羽表情大变。
「祈姊姊,四师父是为了救妳才受伤的,说这种话实在有欠公允。」她双手扠腰,指责祈慕慈的不该。
「他心中真正想救的人是谁我比妳清楚,小公主,妳就别替妳四师父说话了。」
「喂!妳这女人,妳到底有没有是非观念?四师父这么爱妳,妳还说这种话。」对于不能明辨是非的女人,古秋羽也不用跟她好言以对。
「小公主,很多事情不是妳这年纪可以理解的,当一个男人看到心爱的女人有危难时,那种奋不顾身的自然表态,是绝对骗不了人的。」从她看到江上涛见香香被缚在祭坛上后,那种拚命三郎的精神,跟要替她报仇的温和态度差了千里,这还需多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