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态度强硬到令话筒那端的妮斯卡紧张,“你先别急著生气,我也只是听说罢了,我当然相信你的能力,不然也不会找上你了。”
“最好是如此。”他可不喜欢自己的能力被怀疑,不过他多少猜到是谁在扯他后腿。
挂了电话,他打开了即时通讯系统,“珍妮佛,在吗?”
他的讯息一传递出去,视线那头马上跳出珍妮佛衣装单薄的婀娜身影,“嗨,雷,你想我了对吧?”
说话当头,她还特意在视讯前搔首弄姿一番,可她性感的挑逗并没有引起雷克斯丁点欲望,他冷冷的瞪著视讯,“你为什么那么多嘴?”
“多嘴?我不懂你的意思?”
“是你去向妮斯卡夫人打小报告的吧?”
“原来是找我兴师问罪的啊,真无聊。”
“不要忘记你是我的拍档,不该说的事情最好把嘴闭上,不然现在我们就可以分道扬镳了。”
“不管我承认还是否认,你都一样会把罪怪在我头上,不过套句你说的话,我们是拍档,请你不要只顾著和小女生打情骂俏而忘记自己的任务,这交易可不只是关系著你自己的利益,还有我的一份呢。”
“你放心,该你的绝对跑不掉,不过不要让我知道你在后头扯我后腿,否则后果自行负责。”
和雷克斯合作多年,珍妮佛早就见识过他的翻脸不认人,即使对方死不认帐,只要他认定对方有罪,要推翻他所认定的事情是很困难的。
知道辩驳没用,珍妮佛敛了敛气焰,一改起初的盛气凌人,改以小女人姿态求饶,“好嘛!我知道我犯了错,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你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
“看在你和我搭档多年的份上,这一回我就不与你计较,但是你千万不要再犯,而且,不要意图干涉我的决定和计画,只管配合,懂不懂?”他的霸气不是今日才形成,自他入道至今,还从不曾为谁低头过,即便是客户也无法让他为五斗米折腰。
“我明白了。”
“最好是真的明白。”然而话虽如此,关了视讯后,雷克斯却做了一个决定,“这次的工作结束后,该把珍妮佛换下了。”
在盗宝这一行,最忌讳便是找了个扯后腿的伙伴,珍妮佛犯了大忌,而他不打算拿自己在这一行的声誉和生命当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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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起床,宫凉凉快速的梳妆打扮,简单的一套牛仔装,把头发轻轻的往后一绑,刷牙洗脸花去了五分钟,即使没有上妆,也是明眸皓齿,唇艳如樱桃。
她花了一整晚确定了一件事,鹿港拿回来的陶盆确实是漂洋过海来的明朝古董,而且那只陶盆的价值绝对超过她所支付的一百万,所以她打算把陶盆拿回去还给那个阿婆。
早餐桌上,宫毅得知女儿的打算,不慌不忙的问她,“那盆子你不是找了许久,怎么又要送回去?”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要是对方是在不清楚东西价值的情况下将它馈赠给我,事后我知道了,于情于理,都不该这样占人家便宜。”
“还是我的女儿懂事。”
今天的家人有点谄媚呢!宫凉凉觉得事有蹊跷,遂提高警觉,眼尖的她还发现餐桌上多了一副碗筷,“有客人吗?怎么多了副碗筷?”
“是啊,昨晚我去上班的时候遇到了点事情,幸亏有他帮忙,我才躲过了一劫,说起来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有这种事情啊!到底怎么了?你又红灯右转是不是?”
“才不是,你老爸我现在很守交通规则的,况且红灯右转都要不开罚单了,我红灯右转也没有什么错。”
“那到底出了什么事?”
“就是我半路下车买矿泉水的时候差点被车子给撞到,是他路过救了我一命,要不是他救了我,你们就要去太平间认尸了。”
“呸呸呸!别讲那种不吉利的话啦!”为了转移气氛,宫凉凉忙问:“那你的救命恩人在哪?我们要好好的谢谢对方才对。”
才说完,雷克斯就出现在厨房门口,正巧和她面对面,两人四目相交后,她不相信的指著他,“该不会是他吧?”
“是啊!雷同学是我的救命恩人呢!”宫毅走上前把雷克斯拉到餐桌旁,让他加入他们宫家丰盛的早餐聚会。
然而,他刚坐下,宫凉凉就霍然起身,并指著他咄咄逼人的追问:“你到底想干么啊?我就说那笔钱不要你还,你还阴魂不散,你这样我很困扰耶!”
“困扰?”雷克斯憋著笑,努力装傻。
“你是我的学弟啊,突然出现在我家当然会让我很困扰,加上我又替你缴了学费,别人会乱想的,总之,就是很困扰啦!”
“胡言乱语,雷同学是我邀请回来的,你会有什么困扰?再说,就算有困扰也无所谓吧,雷同学可是救了你亲爱的老爸我,你的困扰难道会比你老爸我的命重要吗?”
宫凉凉扁扁嘴,无辜的说:“我又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不要把气氛搞得那么尴尬,人家雷同学没有家人够可怜的,我还打算介绍他到报社去打工,以后他会常常到我们家来,你可不要欺负人家喔!”
“我……”她还有话说,可是话到嘴边,就接收到家人投递来的警告眼色,只好把到口的话给吞回肚子里去。
“如果我让学姊那么困扰,我这就走好了。”
“不行,你放心的坐下来吃饭,你打工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我等下就打电话给我们主任,你放心,肯定有著落的。”
雷克斯看看宫凉凉,等确定她不再反对后,才点头道谢。
宫凉凉心底老觉得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假装不再热衷这个话题,专注的吃起她的早餐,直到吃到一半,她才恍然想起自己要搭早班的火车到彰化。
“你干么?”刚端了道汤品上桌的成敏瑄被她突然站起的举动吓了一跳,差点打翻手上的汤,“别毛毛躁躁的。”
“都是你们把我闹得乱了步调,我要去搭火车了。”
她旋风似的飞奔出厨房,几个人望著她的背影面面相觑,“她这两天好像有点怪。”
“我也这样觉得。”
所有人突地把目光转向雷克斯,用一种更怪异的眼神看著他。
而后,大伙都露出一抹诡谲的笑。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他们的笑令他感到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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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好些时间,宫凉凉终于抵达鹿港阿婆的家,却意外的发现门外多了一堆人,每个人忙著收拾屋前屋后,还有那些待卖的破铜烂铁。
“小姐,你来找阿婆啊?”
“嗯,是啊。”她看了眼说话者胸前的名牌,才得知对方是个社工人员,“你们来帮阿婆整理房子啊,阿婆人呢?”
“你是阿婆的什么人?”
“一个朋友。”
“这样啊,那你要不要去送阿婆一下。”
“送阿婆?阿婆要离开鹿港吗?”那她可得快点,不然人家的传家之宝就还不回去了。
可是社工人员却告诉她,“阿婆过世了,下午要火化呢,你想送她一程就快去吧。”
“怎会这样?!前几天我过来时她老人家还好好的啊!”阿婆骤逝的消息令她非常吃惊,也忍不住大叹生命无常。
“阿婆年纪大了,又是个独居老人,生病也没人知道,等社工人员打电话没人接赶过来看她,她已经过世了。”社工一脸遗憾的说著,“不过昨天上午社工来看她的时候,她倒像是知道自己随时会离开,突然对社工人员交代了一堆事情,还要社工人员替她写下来,现在想想,真像是在交代遗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