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想怎么还?主动吻我?还是干脆陪我上床睡觉,一了百了!」
她简直没见过这种无赖,居然敢在她这种纯情的女生面前,讲出这么没水准的话!
瞟了他一眼,梅芷黎没给他好脸色看。
「干么了,妳想太多了吧,我说的是盖棉被纯聊天的睡觉。」
然而,她手上的皮包已经挥了出去。
什么盖棉被纯聊天?上次她分明差点被这只大野狼吃掉了,还想骗人!
看来,不早点把这些烂债还掉,这家伙搞不好还会生利息呢!
那时候,就不只是被吃掉这么简单了。
*** 凤鸣轩独家制作 *** bbs.fmx.cn ***
「怎么样,只差一局了,继续赌下去吗?」
这个扮猪吃老虎的臭丫头。
居然扮起乖乖牌,假装一点都不懂撞球,然后把他原本可以为所欲为的人情债全都还光光,现在只剩下一次人情债了,怎么办?该继续跟她赌下去吗?
可万一输的话……不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但不能对她怎么样,还会被她冠上撞球肉脚的称号。
「呵,怕了我吧!」
激将法?
哼,他才不会上当呢!
「我看……」
「没关系,我知道你会输,好吧,就留下一次人情债,看你想要我怎么还。」
瞧她那一脸无所谓,其实骨子里正在嘲笑他的模样,他这男子汉大丈夫又岂能轻易认输。
「赌就赌,妳以为幸运之神永远会站在妳那边吗?」
「呵,至少今晚是如此。」
在意气用事之下,裴纳修再度当起白痴的绅士,让她先推杆。
而这一推可不得了了。
梅芷黎的青少女时期肯定都在逃课的时光中度过,否则怎可能会有如此精湛的球技!
她幸运的在开球后就三颗球入袋,然后又一杆清光枱面上的球,打完最后一球时,坐在椅子上喝西北风的裴纳修懊恼不已。
早知道就别假装神勇的让她。
她分明是故意诱他而来,然后引他陷入这场骗局。
「怎么样,服输了吧!」
这句话要换成别人的嘴巴说出来,裴纳修肯定服气,但,对象是她,他不甘心。
于是他起身丢下球杆,压倒性的将坐在球台边的她推倒在桌面上。
「怎么,输得不甘愿吗?」
裴纳修咧嘴一笑,完全不被她给激怒,「学妳的,我这个人很聪明,专学别人的精髓。」
裴纳修缓缓的潜伏上前,还捉起她微卷的波浪长发卷弄着。
「可是这球桌躺起来并不舒服,而且,服务生随时会冒出来。」
梅芷黎动了一下,被他冷不防贴上的身子给惹得惊颤,她觉得自己肯定是良心不安,所以才会对于他的侵略性,一点也不想设防。
「就是这样才刺激呀,而且,我希望妳永远都能牢牢的记得我。」
裴纳修松开她的发,并趁她不备之际啄了她一口,他的唇温热到梅芷黎一点也无法恼怒,还有心情讥笑他。
「干么,永远都记得你输球的事吗?」
「闭嘴。」
然后,他故意搔痒她,惹得她咯咯笑的缩弯了身子。
而就在她还没笑够的同时,裴纳修忽然像头狮子扑紧,用着人类最原始的情欲打算征服她。
在激烈的热吻中,他开始发泄对她的倾慕之心。
「妳是我见过最不可爱的女人。」
梅芷黎只是拚命的咯咯作笑,她分明早就不安到四肢冰凉,心跳震耳欲聋,连他的话都没听进去几句,但是,她还是不想让他察觉她的不安。
只可惜裴纳修就是太清楚她的性格,所以在还没完全攻略前,仍礼貌性的问了句,「趁我尚未兽性大发前,赶紧逃跑吧!」
可梅芷黎没有跑,她只是用双手揽紧他的脖子,双腿夹紧他的腰,轻声的笑问:「你自己先考虑清楚吧,这万一出了什么事,我肯定天涯海角追紧你,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他笑了,从没遇过这种难缠的对手,他当然是乐意奉陪到底。
「好吧,万一真怎么了,我让妳依靠。」
「男人说话要算话。」
「没错,我是个真男人。」
两个脑袋瓜都不够清楚的男女,就在这么莫名其妙的情况下,展开一连串的情海风波。
梅芷黎压根不清楚自己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反正就一古脑儿的想赖上他;而裴纳修很清楚自己是喜欢她的,但自己对她不该只是玩玩而已吗?
就在两人搞不清为什么要相爱的时候,裴纳修的手机忽然响起。
「有人打电话给你……」
他们都已经衣衫不整,而且快进行到最后阶段,就差那么一点点。
「你去接电话啦!」
梅芷黎推开他,然后连忙将衣服揽紧。
她肯定是疯了,才会突然像个热情的浪女似的,诱拐这个色胚子。
而被迫中止情欲的裴纳修,气呼呼的直想骂那个不识相的来电者,他接起电话吼道:「干么啦!」
梅芷黎笑了出来,看着他衬衫落在裤子外面,头发还零乱到不行,她突然发现这家伙的身材好得不得了。
只是,他刚才的凶巴巴上哪去了?怎么才骂了一句,后面全都没有声音了?
「在哪?」
他的口吻不再恼怒,而且似乎有点焦虑与急促。
「好,我马上去。」
等他终于挂掉电话时,梅芷黎看到他急急整理衣容。
「怎么回事?」她从球桌上跳下来,也把衣服穿整齐。
「我先送妳回去。」
他沉重的口吻与严肃的表情让她有点不安,她拉紧他的手又问了一次,「谁打来的?你的脸色很难看。」
裴纳修突然一阵鼻酸,他极力的掩饰快要掉出来的泪水,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声音微带哽咽,「詹伯守的小妹出事了。」
听到这里,梅芷黎不敢再多问,拉紧他的手直往外走。
「妳要干么?」
「陪你去呀,走吧,别再发呆了,詹伯守我也认识,去看看能帮上什么忙。」
她从他的外套掏出车钥匙,这个节骨眼,恐怕不能让他开车。
而她更不敢问,出事……是出了什么事?
第八章
「喂,小万喔,对,怡邦的几个广告文案我昨晚通宵做好了,不过因为今天他妹妹要出殡,所以我没法送去。你要来拿?好啊,这样最好,Sunday的音乐配好了吗?好,我会告诉美乐桩的人。什么?内衣的广告有个外景要拍!要出国拍吗?好,我晓得了,我会把护照交给你……」
一场丧礼,一个突然消失的年轻生命,站在灵堂前,看着照片上那素未谋面的脸,梅芷黎一下子不怪妹妹梅芷琳把婴儿丢给她的事。
她也许真有困难,也许真的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而再往灵堂边的詹伯守与裴纳修望去,她突然发现,男人其实此女人还要脆弱。
失去妹妹的詹伯守,几乎崩溃到无法工作,梅芷黎生怕他的怡邦会因此而乱了分寸,所以将工作全部揽过来接手,并替他暂时管理公司。
而陪在詹伯守身边的裴纳修,几乎也没什么睡。
大部份的时间,他得追查公司的资金流向,并且紧急的决定Sunday打出零利率分期的企划,不但得加强产品的销售量,还得承受涂蓓菁父女施加的压力。
几天前他去见过涂文增,他们之间的交谈没有交集,而且,裴纳修完全没给他回复,只提了詹伯守家里办丧事,最近很忙这类的话。
不过,最令他感动的是站在灵堂前帮忙招呼詹家许多亲朋好友的梅芷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