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梵奇没好气地摇头。
他该不会送他什么自制的弹跳小丑吧?
梵奇开始动手拆缎带,当他把盒盖掀开时,无数颗彩色汽球从里—面飞出来,有个东西同时从里面立起来。
“是你?”竟然是范咏心!
从盒子里跨出来的咏心一身兔女郎的装扮,外罩着披风,连头上都戴着毛绒绒的兔耳朵。
梵奇的表情仿佛又惊又喜,但,下一秒,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
咏心看见他表情不悦,充满期待的大眼顿时黯然了。
“我是……礼物。”
“勋奇把你当礼物送我?”
“思。”她点点头。
他上下打量她,“也是他要你打扮成这副模样?”
“对……”
“真是荒谬!”他语调森冷,“我以为上次我们都已经把话说清楚了,我不知道勋奇还把你送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咏心低着头,知道这是必然会面对的难堪。
梵奇匆然有些恨自己——为什么在知道她是个随便的女人后,还是无法克制自己的感情。
“该不会是你被勋奇玩腻了,所以送你到我这里来‘资源回收’吧?”
咏心瞪大双眼,脸色因为他的话而瞬间变得苍白。
她怎么也无法相信,梵奇竟然把她看得这么……这么不堪!
“对不起……”她颤抖地道歉,只觉得无地自容,第一个念头就是从他面前逃开,逃得越远越好。
但是梵奇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
“不许走!”他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来,与她面对面相视。
“既然你是勋奇送给我的‘礼物’一你是不是应该尽完义务再走?”
“义务?”她不懂他说的。
梵奇冷笑一声,扯掉她的披风后,将她丢进真皮沙发中,站在她的面前,开始解领结。
咏心再怎么单纯,也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不,不要这样,我是为了向你解释所有的事情才来的……”
梵奇冷笑一声,扔开领结后,开始解白衬衫的衣扣。“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是需要解释的吗?”
咏心不敢看他健美的体魄,把脸转到别处去,“当然有,上一次,你带我离开餐厅的时候,我对你说了很多话……。可是那全是我言不由衷,我是喜欢你的,从头到尾没有改变过……”
“是吗?你的说辞改变得还真快啊!但……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梵奇已经解开所有衣扣,并且开始解皮带。
“上回我之所以那样说,是因为你就要结婚了,我不希望伤害你的未婚妻……”
咏心话未说完,就被梵奇打断。
“是吗?那你这次又回来做什么?你应该知道我下周就要结婚的事吧?你以为你现在回头来找我,就不会伤害她吗?”他将她压入沙发中,居高临下的俯视她。
“不是的,我只是……”
“我不想再听你编织谎言!”他的眼神迸射出吓人的寒光,“你今天到这里来,又打扮成这副模样,应该知道会有什么事发生吧?那就不要满口谎话,让我倒胃口!”
她是有预料会发生到这样的事,但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啊……
“梵奇,求你听我解释……”
“我不想听!”他低吼一声,以唇堵住她的嘴,强索她口中的芳津。
即使是处在敌对的情况中,两人的身体竟还是那样的契合。
梵奇撕开她身上的衣物,扯下她诱人的黑丝袜,不理会她的哀求与痛苦,长驱直人到达她的深处。
“好痛……”
因为痛,她啜泣起来,她的眼泪竟使他心软了。
不管她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她的眼泪,永远是他的弱点,他永远也无法视若无睹!。 他以长指加入他们两人之间,抚揉她、挑逗她,直到她的抗拒渐渐融化,直到她开始为他发热、动情。
当他诱哄出她腿间的湿润时,他开始放纵自己的欲望驰骋。
进入她的感觉,仍然像他所经历过的美好,她的娇躯总令他忘我,无法自拔的陷溺其中。
“我爱你……我爱你啊,梵奇……”
当她喊出这句话时,梵奇所有的体贴,在顷刻间又化为冷硬。
“在这种时候,我不要听见任何谎言!”
他不再顾虑她的感受,彻底放纵自己尽情宣泄。
激情过后,梵奇看着身下表情空洞的咏心,毫不心软地道:“你可以走了。”
她只是个“礼物”而已!
他会让她知道,他是个没有爱也能上床的男人,她休想再对他勒索一丝一毫的感情!
咏心缓慢地望住他,他的表情使她彻底心碎。
她狼狈的起身,捡起落在地上的披风,把自己紧紧裹住,不再看他一眼,一步步地朝大门的方向走去。
“等等。”梵奇叫住她,从掉在地上的西服口袋中取出皮夹,像上次一样把整叠钞票拿到她面前。“拿去,这是你应得的报酬。
咏心看看钞票,再看看梵奇,她的面容惨白且没有表情。
“我不需要。”
说完这句话,她带着残破的身心离开阎家。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曾出现在阎梵奇面前。
第十章
一星期后,婚礼当天。
一辆加长型的凯迪拉克驶在台北市,所经之处,人人瞩目。
车子行驶得很慢,司机阿甫按下通话键对阎梵奇道:“阎先生,假日处处塞车,有可能会耽误典礼开始时间。”
“知道了。”
梵奇穿着亚曼尼西服,独自一人坐在宽敞的后座,阳光透过玻璃洒落在他刀凿般的俊容上,他的黑眸没有半点情绪,仿佛今天要结婚的不是他。
今天他就要与兰音结婚了,为什么他的心里想的却是咏心。
他告诉自己,和兰音结婚才是最正确的决定,兰音的心思单纯,从来不玩欲擒故纵的游戏,而范咏心——只是个喜欢要心机的女人。在商场上,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已使他厌烦,他的生活里不需要再多一个人来瞎搅和。
车往前行驶一百公尺,又陷人另一阵车潮里。
忽然,梵奇的手机响了。
“喂?”
“喂,是我啦!”
“勋奇!”梵奇拧起眉,“你在干什么,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你居然还在拉斯维加斯!”
从那天他把咏心送到家交给他以后,他就潇洒的拎着背包,搭凌晨的飞机飞到拉斯维加斯去。
“反正我又帮不上什么忙,你也不愁找不到伴郎啊!”他的声音懒洋洋,不难想像此刻他是什么落拓德性。
“连大姊都搭今早的班机赶回来,全家就只有你一个人无故缺席。”
“好啦好啦!回去之后你高兴怎么念就怎么念,今天是你和咏心的大喜之日,犯不着为我这个心碎的人生气吧?”
他在说什么?这跟咏心有什么关连?
梵奇的浓眉拧得更紧了,“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娶她?” 电话的彼端,沉默了十秒钟后,猛地爆出大吼:“你不是要跟咏心结婚……”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打算跟她结婚?”
“该死!怎么会这样?”勋奇在电话那头激烈咒骂:“你们那天不是把误会都解释清楚了?咏心呢?她应该把事情告诉你的!”
梵奇的声音冷冷的,“我怎么知道她现在跟谁在一起?”
很好,看样子,那天他们除了误解更深之外,没有达成任何共识。
“你不要用那种口气说她!她是个自爱的好女人,就算你对她的新鲜感已经过了,你也没资格批评她!”
“自爱?”梵奇冷哼,“她只是个见异思迁、见钱眼开的女人,谈什么自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