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如一阵疾风般吹得她头昏脑胀。
他的唇、他的指尖在她身上恣意游走,逼得她坚若磐石般的理智犹如风中残烛,在他勃发的欲望里快要熄灭,只剩下难以言喻的酥麻感惹得她浑然忘我、难以自抑。
“爵爷!”门外突地传来潮兮敲门的声音。
她霎时清醒过来,发觉自个儿的衣裳滑到了腰间,就连胸衣也早已经被拉下,羞赧欲死地瞪着他,整个人不知所措。
齐皇渊拾起氤氲饱含欲念的黑眸,双唇依旧覆在她的樱唇上。
她瞠大水眸,不敢相信他居然置若罔闻,遂连忙推着他的肩。
“不要推我!”他闷喝一声、微蹙起眉,头一回在她面前毫不掩饰地呈现他的怒火。“你是我的妻子,不要拒绝我!”
这个该死的女人,非要这样惹恼他不可吗?
“外头有人。”她无辜地眯着他。
齐皇渊粗喘着鼻息、胸口剧烈地起伏,停顿半晌后,突然又听到传来的敲门声。
他这才不悦地起身,一打开门随即又掩上门,不让房里头流泻半点春光,而后便随着潮兮离开。
而尚坐在梳妆台上的赢莹呆愣好一会儿之后才回神。
“什么嘛,我又还不是他的妻子!”她方才何必要怕他?明明是他不对、是他不守礼教、是他……
无端被占便宜的她觉得又羞、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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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鸡圈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赢莹瞪着一片狼藉的鸡圈、瞪着全数遭人毒死的鸡群,眉头锁得死紧。
“大小姐,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昨儿个晚上都还好好的,可今儿个一早我到鸡圈喂食时,便见着鸡群们全都倒在地上暴毙而死,像是被人下了毒;我……”负责看守鸡圈的小厮倏地跪在地上,“大小姐,全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赢莹隐眼瞅着他,轻叹一声才道:“不干你的事,你起来吧!”
倘若是有人存心要毁了她的斗鸡圈,她就算要防范也防不胜防。
不知道这件事和丘大庄有没有关系?
“对了,这一栏圈地的鸡只是哪些人的?”她突然问。
“这几只鸡皆是城内一些官宦子弟寄放的,有崔十二少、孟三少……对了,还有一只是大小姐你替齐爵爷挑选的。”小厮一五一十地道。
“这可就怪了。”她微挑起眉。
她的斗鸡圈里画了十数栏圈地,每一栏里头的鸡只皆是准备比赛用的,可基于鸡只的习性会分成数栏放置,省得在开赛之前鸡只便已经斗得你死我活,而今儿个却只有这一栏出事。
这一栏的鸡只中有她亲自替齐皇渊挑选、又亲自豢养的鸡只,如今却遭人下毒,确实有些耐人寻味。
她原先以为下毒的人是冲着她来的,可如今这么一看,却像是针对齐皇渊。
为什么?他有与人结怨吗?
这也不对,他好歹是个官,谁敢结他的怨?
况且若是与他结怨,该是要直接找他才是,对鸡下毒有什么用意?灵光倏地闪过,她轻呀了一声。
唯有的用意便是让她和他之间的第五回合延迟,或者让他不战而败。
可恶,该是有人在外头下注,八成以为齐皇渊就快要赢了她,所以才下这等毒手吧!真是太教人不齿,倘若她就此赢得比赛也不觉得光彩。
“可有瞧见齐爵爷来?”她又问。
这些日她忙着要避开他,已两日没见着他,如今一想起来,她才发觉自个儿压根儿不知道他到底是上哪儿去。
“没有。”
“没有?”都已经是最后一回合了,他不上这儿守着他的斗鸡,是要上哪儿去?
“打从好几日前,大小姐到斗鸡圈来找过齐爵爷一回之后,便再也没见过齐爵爷来。”小厮据实以报。
“啐,我知道了。”她淡叹一口气,随即走出大门。
难不成他又到隔壁的歌馆舞坊去了?真是个不要脸的男子,那一天才轻薄她,今儿个又不见人影!对了,这两日说不准他根本就没有回赢府、说不准他知道自个儿就要输了比赛,所以就流连在歌馆不回去。
混帐东西,倘若真是如此,他何苦要坏她清白?
他到底是想怎么待她?
微恼地拐进隔壁的歌馆,尚未踏进大门一步,她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感到古怪地回过头,便见到一道银光闪来。
才一眨眼的工夫就有把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
她不慌不忙地抬起眼,“你是谁?”这人又是打哪儿来的?
她不是头一回遭人恐吓威胁了,但有亮出家伙的倒还是头一遭。
“你不用问我是谁,尽管跟着我走便是,到我那儿住上两天我便放你走。”男子一脸横肉,身后还有不少人。
她挑起眉,算是明白意思;原来是不让她赌。
看来这一回过五关的事,在苏州城里可算是惹得腥风血雨,要她赢的人还挺多,但希冀她输的也不少。
第九章
歌馆
“爵爷。”歌馆的大座里,潮兮低唤了两声,得不到齐皇渊的回应后,不由得壮大胆子走到一旁,再递上一封家书。
“别扫我的兴致。”齐皇渊微恼地推开家书,看也不看一眼,彷若早巳知道里头的内容。
“爵爷,这已经是第三封了。”他提醒着。
“那又怎么着?”齐皇渊的魅眸直睇向戏台上身段妖娆的舞伶。
“曹管事会连寄三封家书来,那就代表必定有急事。”
“哼,那老家伙紧张成性,只要有一丁点风吹草动便会连发数封家书,像是夺命连环剑来着。”他轻哼一声,修长的指头跟着丝竹的节奏打起节拍。
“可头一封家书里头不是有提到,皇上下了诏书,说是边关战事再起,要爵爷赶紧赶回边关。”
“是吗?”他拖长尾音,彷若不甚在意。
等了好半晌,潮兮眼一合,无奈地道:“爵爷是不是因为那日我为了家书之事坏爵爷的好事而记恨在心?”那日只是因为家书十万火急地送来,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多想,便直往齐皇渊的房里闯,谁知晓……
打着节拍的长指突地停止,他侧眼睨向潮兮,嘴角噙抹笑意,“记恨?不过是个女子罢了,你用记恨这两个字未免把我说得太无度量了。”
坏了好事又如何?
与其说是被潮兮坏了好事,倒不如说,他得感激潮兮坏他的事,才不至于让他鬼迷心窍铸成大错。
八成是他自个儿的定性不够,才会在见到屏风上赢莹的倩影后迷了心魂,居然想正式迎娶她为妻。
哼,他怎能这么简单便原谅她,甚至还让她风风光光地成为将军夫人!
除非她先改改性子,别老是把心给悬在赌这玩意儿上头。
赌不是不可,但若是太过,他这个相公岂不是要被冷落?天底下八成也只有她忍心冷落他。
“属下逾矩了。”
“逾矩是没有,是遣词用字重了些。”他冷哂着,目光依旧停留在戏台上的舞伶身上。
一曲方歇,他见她欠了欠身直往台下走。
她身着一件薄纱,走起路来犹若风吹柳絮般婀娜多姿。
他不禁暗付,倘若这身装扮换到赢莹身上,不知道会使她妖媚到何种令人无法转眼的地步。
赢莹有着北方女子的豪气、有着南方女子的妩媚,可唯一教他不悦的,便是她那嗜赌的性子,唯有这一点教他吃不消。
他该怎生调教她呢?
他慵懒端坐,伸手取来潮兮放在案桌上的家书;他拆开一开,眉头不禁深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