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当现在出现了一个他喜欢的女子之后,他的心头更是介意得不得了,想尽办法要摆脱这个宿命。
翌日,他找来长老白蒿。
“你们说会变成老鼠的就是鼠王,那么为何本王不曾看过父王变身呢?”那是三十日子夜前他就想要问清楚的。
白蒿没想到白灏会直接问,愣呆了下,“王上,这个问题要等您娶妻之后才能告诉您。”
“我现在就要知道!”他任性地说,无意间也染上了那只小白狐的傲气。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王上,时机未到,奴才不能说。”太上皇曾经交代这件事要等他和太后回宫之后才能说,他哪里敢自作主张?
“难道父王不是真的鼠王?本王不是他生的?是偷抱来的?”白灏心想白蒿不肯说,那就用“套”的。
“王上呀!您怎么可以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白蒿脸色一白,急著拦阻。
“不然咧?你要本王不乱猜就告诉本王。”
“这……”
“你还是不肯说吗?那本王就依你以下犯上之罪判刑,让你这只老老鼠流落街头!”他俊颜一沉,拿出王者的魄力与权威。
“王上……奴才说就是了。”老了才流落街头很可怜耶!比独居老鼠更惨,他不要!
“早说不就得了?快讲。”
白灏发现这招果然挺好用的,莫怪乎那只小白狐会这么待他了,他都被她驯得百依百顺,但是,他欢喜做甘愿受……
“是这样的,鼠王都会初一十五变身,但到了娶妻生子后就不会变了,所以咱们老祖宗才会有句话说‘娶妻前生子后’,就是两种不同的‘风情’啊!”
闻言,白灏深邃里眸陡地瞠大,难以置信地问道:“真的娶妻生子后就不会变了?”
白蒿点头,暗祈著太上皇请原谅他,他不想做流浪鼠呀!
话又说回来了,太上皇怎么也没有想到王上会用高压政策逼迫他这个长老吧?所以才会说等他回来再讲。
“有这种事干嘛不早讲?”
这正好,他现在开始展开猛烈的追求攻势,把小白狐变成他的王后……这样一来,他不必变身了,摆脱老鼠的臭名;又有佳人陪伴,思及此,唇角不禁弯起半圆的弧度。
“王上,是太上皇想您还如此年幼,所以没告诉您。”白蒿猜测太上皇的心意。
“什么年幼?我已经五百岁啦!好了好了,我现在知道了,你退下去吧!”白灏又挥手,不耐烦地赶他走。
才短短几天,白灏已染上与铁珊瑚相去不远的性子而不自觉,足见要一个人有好习惯要三年,坏习惯只要三天。
“王上是想要现在招亲吗?”
“不必麻烦你了,我自有打算。”对象就有了,还招什么?赶快退下让他冷静想怎么追求小白狐就行。
“是,那奴才告退。”
白蒿一走,白灏开始在厅内来回踱步。
狐狸都喜欢什么?
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在意什么?不在意什么?
喜欢吃肉?不喜欢吃肉?游山玩水?还是上街游荡?
他想著想著,她那娇媚的神态和冷艳的气质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水媚的眸子闪盈盈的,玲珑有致的完美曲线……
啊!他又动了欲念了,如果再想她,他肯定会爆掉。
还是回归正传,想想怎么跟她培养感情最好……
第三章
溪周山山顶 凤尾族
“被箭射中?”搜山、大张旗鼓地找了铁珊瑚几天的铁夫人看了信的内容之后,攒紧眉头。
“小姐果然还是忍耐不住偷跑下山了。”月琴摇头,之前听夫人说小姐近来有血光之灾,本来她还猜下出是怎样的血光之灾,没想到是小姐偷跑下山,遭人类射伤。
“珊瑚的性子你还不清楚吗?她想做的事没有人拦得住,亏得她忍得了这么久。”铁夫人无奈,掐指一算,倒也算到了女儿平安无事,但因为是骨肉至亲,反倒无法静心掐算得更为准确。
“只是那个人类知道珊瑚是狐,怎没有对她不利,反而要留她养伤呢?”珊瑚又怎可能让人类接近她?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月琴哪有夫人这么好的功夫算得出来?“夫人,听管门的说送信来的是一只鼠,从山下来的。”
铁夫人一听,恍然大悟,“珊瑚一定是在思蜀族。”
“思蜀族?那是什么地方?”
“是拥有千年历史的鼠精族群……”
“小姐怎么可能会在那种地方?小姐最爱干净了……老鼠的地盘应该是又湿又臭吧!”
“那是之前,现在可不会。在新任鼠王的带领下,思蜀族的势力范围和能耐已不可同日而语。”
“是喔!”
“所以珊瑚才待得住。既然信都送到了,人平安就好,让她在那里养好伤,她自己就会回来了,你可别忘了,她最喜爱的衣衫和高山泥都还在房里哩!她不可能允许自己的肌肤有半点瑕疵的。”
“说的也是。夫人说得对,小姐一养好伤一定会飞奔回来擦除疤液的,下然留个疤痕在,小姐会伤心死。”
月琴想到这里,也松口气了,小姐一定会回来的,甭担心。
而铁夫人也是因著这一点,对这件事沉稳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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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瑚姑娘,不听你说还真不知道你是凤尾族的白狐呀!难怪,美若天仙。”他们都听过山上有狐仙,只是碍于路途遥远、颇费体力,还有高山的空气较为稀薄,所以他们都不曾上去过。
没想到真的有狐仙,而且亲临思蜀族,真是令族内登时瑞气千条、蓬荜生辉。
当狐狸有什么好难以启口的呀!所以当他们问她的来历时,铁珊瑚便坦白的说了。
“你们也听过凤尾族吗?”铁珊瑚疑道,他们要修行满千年才能下山耶!
怎会把这名号打到这儿来?
“当然听过,我们老祖宗就有把这事写下来……”
写下来怎么捕到白狐的过程吗?她正要问得更加详细,一句句的吹捧打断了她的追问。
“……珊瑚姑娘,你的肌肤真是有如吹弹可破的珍贵瓷器;脂粉未施也艳若桃李,就好比、好比那个迷惑纣王的妲己。”
“胡说,怎么会是妲己呢!是沉鱼落雁,月娘见了也花容失色的西施。”
“错,我说像仪态万千,让君王从此不早朝的杨贵妃。”
“大错特错,杨贵妃略福态,像咱们珊瑚姑娘婀娜多姿、窈窕曼妙的体态,应该是赵飞燕才对……”
“呵……哪里,是你们不嫌弃……”铁珊瑚巧笑倩然,这一笑,又迷倒一群包围著她,将她无意间拱起来坐在王位上的思蜀族族人。
而她也被这些特别的、新鲜的词句给迷炫了心智,忘了方才的疑问,直觉他们是好人,跟捕白狐的猎人是不同类的,对了,也跟射她的白灏不一样,他是好猎一族,是坏人!
“珊瑚姑娘何必谦虚?你值得大家这么称赞的。”
“对呀!对呀!珊瑚姑娘不但人美心地好,连个性都美得不得了……”
又开始一连串的奉承,比谁古书念得多,能把她的美丽形容得更加完美无缺。
个个互不相让,就怕佳人忽略自己的存在。
“呵……是吗?”
人类就是不一样,他们赞美一个美女的方式跟她那些族人相差太多了,他们就只会说她漂亮,是第一名狐而已,听都听腻了。他们就是没法儿像人类这样,一比喻就是四大红颜,一出口就是鱼呀月亮、花朵的,听得她好生得意,芙颜沾上一层瑰丽色彩,那浅笑一扬,所有字词皆无法形容她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