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常乐有些惊讶。
「婚礼都已经要开始了,还搞出这种肥皂剧,鱼儿知道吗?」靳仁第一个想到的是乔鱼儿,依乔鱼儿多愁善感,老是认为自己配不上关昊的个性看来,她若知道了,肯定真的会「带球跑」。
严湍脸色有些难看。
钱迷人一说是关昊以前的女人来闹场,他的脑海里立即浮现马晓妞那张甜美的脸蛋。
钱迷人摇摇头。「那女的差点儿就要闯进新娘休息室,还好被人及时拦下,关昊要我们瞒着鱼儿,所以拉着那个女的到新郎休息室去了,你们快去看看。」
一道黑影迅速穿过众人,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湍……怎么了?」靳仁眨了眨眼,怕自己看错。「他是在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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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晓妞提着裙襬,急急忙忙往新郎休息室来,脚上的高跟鞋几次差点儿踩到礼服裙襬,害她险点跌倒。
新郎休息室外没有半个人,休息室的门紧紧关上,她有预感,这扇门一打开,她绝对会和严湍打照面,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自己的身分。
马晓妞深吸一口气,转动门把后轻轻推开,里头立刻传来关昊的咆哮和女人啜泣的声音。
她探出小脸往里头看,几个大男人围着低头哭泣的女人,关昊气得脸红脖子粗,女人则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脸上的妆都哭花了。
她犹豫着要不要打断房间里冰冻到极点的气氛,可是……
「呃,对不起。」她一开口,所有人立即转头,马晓妞咧开嘴苦笑。「典礼要开始了,神父在找新郎和伴郎。」
她注意到站在角落、双臂抱胸的严湍,他正以冷峻的目光看她,洁净的镜片闪过一道光线。
她害怕他这种表情,更害怕他脸上那副眼镜,总觉得因为那副眼镜的关系,让他能够看透一个人,就像是X光机一样,将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闻言,关昊转头对着女人落下最后一句狠话。
「我警告妳最好别再出现,扰乱我的生活,否则妳最好回去告诉妳父亲要有心理准备,关氏绝对会从东莞的开发案抽身。」
哭得淅沥哗啦的女人被关昊的一句话给吓得无法反应。
关昊更是冷酷绝情地转身离开。
时常乐拍拍严湍与靳仁的肩,「走吧,仪式要开始了。」
靳仁跟着时常乐的身后走,经过马晓妞面前时,漾开和善的笑容。
「嘿,小妞,妳今天打扮得很美喔。」
「靳大哥,你也很帅啊!」马晓妞甜甜微笑,只有她自己知道,浑身寒毛都因为严湍凌厉的注视而竖起。
「晓妞,仪式快开始了,快走吧。」钱迷人离开之际不忘交代一声。
「喔,好。」
「妳最好跟她说妳有东西没拿。」在房里环臂伫立、动都没动一下的男人,以低沉略带冷峻的嗓音「警告」站在门外的马晓妞。
马晓妞背脊一僵,感觉全身血液由头退到双脚,手心更是冷到冒汗。
「晓妞?快走啊!」钱迷人柳眉蹙紧,有些不解马晓妞的举动。
「呃……妳、妳先走,我……我还有东西要拿,我等会儿就赶过去……」
钱迷人愣了下,随即点点头。「好吧,那妳快点来,不要错过仪式开始的时间,听说这个神父的脾气不怎么好。」
「喔。」目送钱迷人离开的背影,马晓妞多想叫她留下来,现在的她就像一只躺在砧板上待宰的鱼,完全没有逃命的机会。
马晓妞怯怯地转头面对严湍,只见他扶着椅子笔挺站立着,一身铁灰色伴郎礼眼,头发整齐地往后梳理,英俊五官上仍旧戴着那副洁净的眼镜,气质出众,简直要夺去新郎的丰采。
「请妳出去。」严湍对坐在椅子上的女人下逐客令。
女人先前已经被凶过,严湍带着威严的语气让女人想也没想,立即掩脸夺门而出。
顿时,休息室里只剩一男一女对望。
「进来。」冷峻的声音在四下无人之际显得有些恐怖。
马晓妞十指扭绞的望向面无表情的严湍,如果不是他双眸中闪闪发光的怒气,她还以为他没在生气。
「马上。」见她没有半点想移动脚步的迹象,不禁加重语气,再配合眸中的火苗,马晓妞乖乖地走进房间。
「妳可以解释一下吗?」
他的声音还是一如往常般温柔,磁性的嗓音有刻意压抑的愤怒。
「解、解释什么?」
严湍上下打量她身上的衣着,淡粉红亮缎的礼服,短发以蓬松的方式绾在头上,露出白皙的颈项,清丽、甜美的模样让他下腹忍不住一阵燥热。
他迈开步伐,缓缓地朝她接近,速度慢得折磨人,让她想立即转身逃跑。
她还没跑出去,门板已先一步被严湍推上,斯文修长的手掌平贴在门板上,将她困在双臂间。
她感觉到光裸的背脊正抵着暖硬的胸膛,而他惹人酥麻的气息正平缓地呼在耳边……
「可以解释一下妳与关昊的关系吗?」严湍剑眉扬起,脸上满是愠色,锐利的眸子正慢慢酝酿起惊天动地的火苗。
「呃……我、我……」
「转过身面对我!」
呜呜……马晓妞胆怯地闭上眼,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狂抖。
「马晓妞。」
他平静的语气背后可一点都不平静,她知道他的脾气已濒临爆发的临界点……马晓妞顺从地转过身,一面对他冷峻的脸庞,整个人立即贴上门板。
「你、你、你不要生气……」
「我有在生气吗?」他咧开一抹温和的笑容。
马晓妞简直想哭,他摆明了就是在生气,而且火气不小。
「妳最好立刻回答我的问题,妳和关昊是什么关系?」
「我……我和他是表兄妹关系……」她越说越胆怯,声音小到不能再小。
「你们不像。」
「我和他是远到不能再远的亲戚关系,连我妈都已经算不清楚之间的关联,我只知道,我和他是远方亲戚而已。」
严湍瞇起眼。「妳之前为何不告诉我?」
「你又没问我。」
严湍的眉心再下沉,俊眸含着沉重的情绪,好一会儿不发一语。
「所以妳让我以为妳是他的情妇,这就是妳想要的是吗?」
「我没……」她没想过要这样做啊!
严湍却不听她的解释,硬生生打断她的话,脸上满是被戏弄的愠色,他一颗心突然间没了温度,被欺骗的愤怒取代了一切。
「打从游泳池的溺水开始,都是妳精心策划的骗局,目的是要接近我、戏弄我?」
「我没有!」
「那妳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我不想让表哥知道我们的关系……我不喜欢被他揶揄。」她从来不知道这对他来说是那么严重的一件事情。
「胜过欺骗我?」
一向自诩聪明过人、能轻易洞悉一个人的他,竟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还以为她是别人的情妇,甚至妄自以为她就是自己这生寻找已久的女人。
「我这辈子最痛恨别人欺骗,而妳,马晓妞,妳千万记住自己在这场游戏里的角色。」
「我……」她没想过他真正发飙起来会是这么恐怖。
他面无表情,但双眸却冷得足以置她于死地,浑身散发出慑人的气息,狂恣得想将她碎尸万段。
严湍冰冷地睨了她一眼,随即打开门走出去,留下马晓妞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却怎么也无法反应过来。
第七章
她觉得心里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