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叙恒,恨不成恨,只能说是太伤心、太失望了吧!若是有恨,今天便不可能再接受他的。唉,当年若没任性地怀着安朋友出走,今天的他将是如何生活的呢?她和叙恒的情又会如何的发展呢?
看着安朋,修柔会心笑了笑,对自己说:不,我可以确定,当年的任性是对的,我的安朋这么乖巧、这么贴心、这么善解人意,若当年不要他,我才真会后悔一辈子!安朋,我的小安朋。修柔俯身轻吻安朋的额头。
她起身到梳妆台,取出信纸、笔。
尉平:
恭喜你了,欣欣是个非常美丽的新娘子吧!
她一定会是个好妻子、好母亲的,很替你高兴。
我想,我现在不太适合再待在“比诺”,不是因为欣欣,而是我再过一阵子便要回台北;不想面对离别不舍的场面,不跟你当面道别,公司的一切就托付你办理了。
等你和欣欣生了小BABY,等欣欣的心结不再,欢迎你们到台北找我。
P.S.等你相约来生情。
修柔
轻描淡写的交代一切,修柔将短笺装进纯白信封里,寄予尉平。
看完信的尉平,将信里的只字片语收藏进心底,特别是末尾附注的那一句;随即将短笺烧成灰烬。
他明了修柔离职的原因,不仅是将回台北,还有避免欣欣的心结;但他将原因归类为——她不要他的歉疚、为难。安朋的善解人意,不外乎是遗传了她吧!
第十章
时军与叙恒都在短期内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时军更是比叙恒先当了新郎官。在告别单身汉的庆祝会里,趁着大伙哄闹之余,两人躲到一旁再叙一次知心话。
“喂,恭喜你了。”叙恒轻捶时军的胸前,笑说。
“谢了。你呢?太逊了吧!我都比你先成家了,你怎么还在原地踏步?”
“嘿,这话可得改一下哟!我都当老爸了,你当新郎官有什么了不起啊?”叙恒斜睨了时军一眼。
“去!要不是当年修柔硬把安朋留下,你现在恐怕连双蟑螂也没哩!”
时军无心的一句话,却教叙恒一时心生愧疚,沉默了起来。
时军发觉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打圆场。“开你玩笑的,在意啦?其实我也没恶意,只是希望你往后真的能好好对待修柔。她为了你可说是吃尽苦头,今后你得好好回报她罗!”
叙恒露齿一笑。“我知道。安朋是她给我最好的宝贝,还好当年她坚持留下安朋,要不,我可要悔恨一辈子了。对修柔,我充满了感激与愧疚,用我的一生恐怕都偿还不了。”
“你要真能履行一切诺言,修柔便会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所有的苦、痛、怨,她全会付之流水的。”
“你好似比我了解修柔哩!”叙恒狐疑的望着他。
“你吃醋呀?其实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大家朋友这么多年了,不彼此了解怎可谓真正的朋友?而且我旁观者清呀!对你们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谁是谁非都明明白白的。”
两人相视笑了笑,沉默了几秒,叙恒开口道:“哎,终于要告别单身了,有什么感想吗?”
时军深吸了一口气,静想了几秒。“相知、相爱的人就应结合在一起,而既然在一起,就应相互体谅、相扶相持,不应存有自私、欺骗,要把对方当成自己的一部分。
其实婚姻并不可怕,它不是坟墓;要说它是坟墓,也是像梁山伯、祝英台的坟墓——充满真爱的。对于单身生活,我并不留恋,有了她,我的生活不再狐独;有了她,我的人生充满义。结婚,是件快乐的大喜事。”
“当个好情人、好丈夫,我都得再跟欠多学习才是。”
“当个好爸爸呢?”时军笑问。
“那你得先跟我学习罗!”叙恒骄傲的答。
两人笑了一阵,时军进屋拿了两瓶啤酒,将其中一瓶递给叙恒。“为我祝福吧!终于的找到美娇娘相伴了。”
叙恒将瓶身与时军的相碰了一下。“恭喜你,祝福你。”
“可惜明天的婚礼修柔不能到场,不然一定有意思。
你想看看,当司仪念着沈时军先生与井休蒌小姐结婚典礼时,修柔脸上的表情一定很好玩。”时军比手书脚的笑说着。
叙恒头想了一下,笑不可抑。
半晌,时军正色说:“我总觉得修柔缺少一位知心朋友,她的苦、她的闷,全靠自己消化,这并非好现象;若有一天消化不完时,她会濒临崩溃的。像我俩都需要有一个知心伙伴可以谈心解决问题,何况她是个思绪复杂又细密的女子,更太需要一个能谈心的对象。”
叙恒忧郁了一下,皱皱眉头说:“是呀,我也这么认为。其实,本来修柔也有一个知心朋友的,在高中时代、是她高中三年情同姊妹的同学。有一次……好像是男女感情的问题,那女友喜欢上隔壁校的一个男孩,主动追了老半天,结果那男孩喜欢的修柔;那女孩知道了,竟怪罪于修柔,并与修柔翻脸绝交,修柔伤心了好久。后来认识了我,我们交往后,修柔把当成她第二个知心朋友,没想到……后来我竟也伤了她的心。”
“好啦!都过去了,别说了。哎,我的休蒌也挺少有朋友的,我想,等修柔……喔,你的修柔回来之后,介绍她们认识,也许两人性情相投,很快便能成为知心朋友了。我们上班后,她们还可以互相找伴儿聊天、逛街,才不会闷呀!你认为呢?”时军安慰着叙恒,并提出一个你欢我喜欢的建议。
“当然好啦!这主意太棒了,两个修柔当知心好友、当姊妹花,正是绝配;又是本家,亲上加亲呀!”叙恒拍案叫绝的欣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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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时军的婚礼宴会上,叙恒的目光与另一道熟悉的目光交接;那是道女人的目光,而且朝着他逼近。
“不认得我啦?”那女的先发声。
“巧筠?!”叙恒咧嘴一笑,有点尴尬,有点歉意。
“好久不见了。”她展露着迷人的笑,精神还不错,着了一件合身洋装,小露香肩,看来成熟妩媚几许。
“好久不见。”叙恒依然尴尬的笑着。
“你好吗?”
“呃,好,还不错。你呢?”叙恒显得浑身不自在。
巧筠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我们一定要这么硬生生的寒暄吗?好不自然哟!”
“呃,是呀,好不自然。”叙恒怯怯地摸着头。
“喂,你能不能别一直重复我的话?挥别了些日子,你怎么变得如此迟纯,一点也不像蓝叙恒了。快振作起来,恢复以往的风采呀!”巧筠拍额直呼着。
叙恒微微笑了一下,理理飘忽的心神。“在国外的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吗?”
“你是指婚姻?嗯,不错呀!他对我很好、很体贴。”
她看了叙恒一眼,又说:“如果我说他欺负我了,你会怎么样”她睁着大眼睛寻求答案。
叙恒稍稍思考了一下。“唔……嗯……我……我会……叫你哥哥找他算帐。”
巧筠笑了一下,摇摇头说:“你还是没变,对女孩子仍是这么冷酷、戒备,不过这样对你老婆比较好,她比较放心呀!她……我想,你老婆的名字是叫井修柔吧?你是这么冷酷却又专情、死忠的人,老婆的名字应该没有第二人选吧?她……没来吗?喔,别告诉我你没找到她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