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这么着的话,那也不必往外找,就把拾儿嫁给罄儿不就得了?偏你这么大费周章。”
酒常满闻言哈哈笑道:“夫人,你说这话真好笑,拾儿可是叫罄儿爹爹的,这如何可以呀?就算你觉得可行,难道大伙也都觉得没问题吗?”
“没问题。”五十七张嘴巴一同发声,还真是声势惊人。“与其让拾儿远嫁,大伙成天都见不到她,还不如嫁给小当家,也好就近看照着。”
酒常满一脸惊讶,“就算大家都同意这方法可行,也得两个小的同意呀。”
“拾儿那是不用说了,我瞧她定是千肯、万肯的。”苏喜笑嘻嘻的开口,“就只怕馨儿别扭不肯。”
“那可不一定。拾儿虽然叫小当家爹爹,不过两个人也才差八岁而已,除非小当家眼睛瞎了,看不见我们拾儿又聪明、又可爱,他才会反对。”
“对嘛!说不定他心里爱得很,只是不好意思说,干脆把他叫来问一问,这就皆大欢喜了。”
这个主意一出,众人点头称好,立刻叫仆人去将酒罄叫来。
酒常满则是笑着摸摸自己的大肚子,心里想着,乖拾儿,可别说祖爷爷不疼你呀,你要我办的事,这可不是给你办得妥妥当当的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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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拾儿站在镇外那成排的杨柳树下,眼里含着满眶的眼泪,满脸不舍的目送着酒罄和苏猷查的背影慢慢变小。
“爹爹,你要早点回来呀。”
为什么突然要到京城去呢?
虽然祖爷爷说他年纪大了,京城的生意处理不来,所以干脆跟爹爹换过来,可她还是觉得事情有点古怪。
祖爷爷又不是不知道她的心事,明明说会帮忙成全她的,既然如此,又怎么会在这时候把她和爹爹分开呢?
而且爹爹们的态度也好奇怪喔!这几天看到她就低头。原本在说些什么事的就立刻停下来,一副有事情瞒着她的样子好明显。
还有呀,爹爹也变得好奇怪。
他不再单独跟她说话,每次见到她都是行色匆匆的说在忙,好像是怕跟她相处似的。
真奇怪,以前大家跟她都是无话不谈,仆人们更是不时跟她打打小报告、通通消息的。
可是对于五天前大伙在大厅说话、争吵的内容,大家却都说不知道、不清楚。
酒拾儿觉得自己好像被排挤了。
明显有一件事大家都知道,就只瞒着她一个人,最过分的是,他们努力装得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一点都不像。
她随便看都看得出有问题,偏偏就是没人肯告诉她!
酒拾儿站在柳树下,满肚子的疑问,这时侯有一匹马回身奔向她,原来是苏猷查。
“看到我,怎么你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他笑嘻嘻的说。
“废话,我有什么好开心的?”
“是吗?要是你爹爹的话,只怕你已经高兴得在地上打滚了。”他有些微酸的说。
“我又不是驴子,干么在地上打滚!”酒拾儿不悦的说,“你别乱说话啦,害得我还不够惨呀!”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眼眶一红,五天前都是他这个叔叔乱说话,结果大家都变得怪怪的了。
不知道爹爹是不是为了这件事,心里觉得有疙瘩。所以避到京城去,为的是要躲开她?
“我乱说话是有的,可是害得你爹爹上京城去的人,却不是我!”
苏猷查想她这几天受的煎熬也够了,所以才想折回来跟她说一件事的。
他近乎自言自语的喃道:“哪有人那样子的嘛!气势凌人的逼人,谁会想示弱呀?这下把事情弄糟了,还不敢讲,真是的!”
“不是怪你还能怪谁?”
“你不妨去问问你祖爷爷、祖奶奶,还有爹爹们去,我可不想又多话被揍。不过呢,我看他们八成是不会讲的。呵呵。”
酒拾儿不肯示弱,轻哼了一声,“他们个个都疼我,一定会跟我说的。”
“他们肯讲那就好啦,免得我背了黑锅,我说谎话骗你也就只有那次而已。”
她瞪了他一眼,“一次就很不得了了!快说,你骗了我什么事?”
“上次我说你爹爹做新酒是为了把你嫁掉,其实是骗你的。”苏猷查决定好心的全盘托出,“你记得你有一年做了拾儿酒。结果酸掉全镇人的大牙?”
她立刻反驳,“没有那么酸!”
“那是你爹爹们说的,可不是我说的。”他笑呵呵的澄清。“总之呢,也不知道酒罄干么保存你的‘独门配方’他现在就是在改良你的拾儿酒,好让你的心血能问世。”
他看着酒拾儿感动的样子,又说了一句,“你爹爹对你真好,我可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这么关心、在乎过,不过话又说了回来,毕竟你是他女儿嘛!这就叫做父女天性,哈哈!”
“我不是!我是捡来的,我不是爹爹的女儿!”她突然大声的坚持,“你别一直说我们是父女!”
老是父女、父女的。她都已经长这么大了,早就知道什么叫做男女之情。
她可是从懂事以来,心中就只有爹爹一个人,对他不但深情而且坚贞,她实在受够了大家都要把父女之情套锁在她和爹爹身上。
“只要你还叫酒罄一声爹爹,就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他可是好心要来帮忙的,被她这一凶,实在委屈得不得了。
她咬咬唇。一声不吭。不得不承认爹爹这两个字,或许是关键。
“拾儿.我是偷偷跟你说,你可别说是我教你的。”苏猷查眉一挑。“我要是你呀,一定想个办法到京城来,而且是非来不可。”
“我到京城去做什么?”
“当然要去呀!如果你想爹爹变相公的话.就一定要来,哈哈哈……”’
大笑声中,苏猷查掉转马头去追酒罄,留下满面飞红的酒拾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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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喔?”贴身丫鬟片子一脸担心的说。“要是老爷、夫人知道是我说的,我铁掉一层皮。”
酒拾儿红着眼睛说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出卖你的。”
片子松了一口气。“那我先去做事喽。”
。将衣袖里的生姜往桌上一丢,酒拾儿念了一声,。辣死我了!”
为了从片子口中问出那件神秘的事,她在袖子藏了生姜,故意用衣袖抹眼睛,擦得眼睛又辣又痛,不断的流泪。
片子看她哭得厉害,一时心软,于是把事情说了。
她用湿手绢擦擦眼睛,走到了酒常满乘凉的院子里去,见他坐在花架下吃着葡萄,享受他难得的悠闲时光。
“祖爷爷!”她甜甜的笑了声,坐在他身边的藤椅上,“原来你在这儿呀。”
“唷,是拾儿呀,来吃点葡萄,甜得很呢。”
“我吃不下。”她头一垂,眼泪扑簌簌的落到裙子上,“你害了人家,呜鸣……” ’
“怎么哭了呢?乖拾儿,别哭别哭!”一看她哭,酒常满立刻慌了手脚。
“你还问呢!我都知道了,你让大家都知道了我心里其实喜欢爹爹。”
“不是我呀!你祖奶奶说是你苏叔叔说的,我可没说喔。”
“都一样啦!祖爷爷你还不是逼爹爹娶我,结果把他给逼走啦!”她干脆双手掩着脸,哭个痛快。
“哪有这回事?”是谁那么多嘴跑去跟拾儿讲呀,一定是苏猷查那个混小子。
大家都怕她知道了难过,所以商量好了瞒着她,就当做没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