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闻男主角一出现,同事的眼睛立刻又放大了,睁大点好准备看戏。
"骆晏然!"睦骥直冲到晏然面前,极度懊恼而抱歉:"对不起,我老婆她有点问题,总是幻想我有外遇……"
晏然一肚子气,此时找到了发作点,怨怼:"你自己的老婆也管不住?!"
"她看见我的手机里有你的号码,就疯了。"睦骥伤脑筋地。"我跟她解释,她不听……"
"研习班第一天开课,我一定会先打电话叮咛老师不要忘记,又不是只打给你一个!"她全然无辜。睦骥在研习班里兼了个音响DIY的课,她只不过是尽自己的职责。
"我知道,真的很对不起,"睦骥逼红了脸,这种事他或许不是第一次解决,但每次解决都很累,他也无辜。"是她误会了。"
事情到此真相大白,晏然的同事们看到这里也明白晏然是被冤枉的,终于同事们开始来安慰晏然:
"好了啦,别伤心了,当那女人有神经病。"一个拍拍晏然的肩,另一个把矛头指向睦骥:
"就是嘛,喂,左睦骥,你老婆也太扯了吧?这样我们以后都不敢打电话去你家找你了!"
"对不起。"睦骥低头,也只有这句话可说。
晏然不受控制地掉下泪来,委屈的情绪在有同事当靠山安慰时,开始一发不可收拾,更不想理左睦骥,看都不看他一眼。
"好了好了,你先走吧。"有个女同事提醒睦骥,他留在这里实在也没什么用。
睦骥只得走了。
晏然再哭一阵,同事劝慰的言语与信任的支持,让她渐渐回复了心情。算了,就当自己倒楣,碰上一只狗被咬了一口。
不过,被狗咬的伤口也不可能立刻消失,虽然同部门的同事都相信她,但才只是下午,全基金会的同事就都知道了这个八卦。只是有趣的大新闻,传到别部门的同事耳里,晏然就或许不尽然是无辜的了。
快下班时,晏然拿杯子去厨房洗,出来正好遇到圆姐,圆姐像找她找了很久似的:
"原来你在这里。"
"怎么了?"晏然不晓得圆姐紧张什么。
"我在想,嗯……"圆姐像是有些犹豫该怎么说,最后决定还是直接问:"今天晚上,你还要去吃饭吗?"
晏然眯起了眼睛,完全不懂。"什么意思?"
圆姐为难地试探:"嗯,你不是,跟左睦骥……呃,有外遇?"
晏然终于明白了,霎时涌上她心头的情绪不只是委屈,还有股怒气,连圆姐都不信她?!
"他都已经跟我道歉,还我清白了,你还不相信?!"
"喔,喔,是这样。"圆姐听见晏然亲口承诺又面有怒色,连忙道:"我不是不相信啦,只是想确定……嗯,那今天晚上照原议喽,好好好……"她讪讪笑着,脚步慢慢倒退,转身一溜烟跑了。
晏然吐出一口怨气,真是气死有份!她终于知道同事在她背后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也就因为这样,晏然这天的心情跌落谷底,什么相亲的饭局,她兴致全失。
说真的,她实在不想出席了,然而下班前萦然依约来找她,晏然将发生的倒楣事娓娓说了一遍,原本是想当作取消约会的理由,没想到萦然却坚持她应该要去。
"你不去,你那些同事更有话好讲了,"萦然的个性十分强势。"一定说你是心虚。"
这好像也有道理……晏然叹口气,那还是得去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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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勉强尝试的心态,晏然和妹妹来到事前约好的餐厅。
对方是一人赴约,斯文的脸庞上架了副眼镜,长得还算不错,风度也好,应该是个不错的男人。可惨的是晏然的情绪已经被这一天的倒楣给全糟蹋了,虽然对象满好,她却提不起劲。
整餐饭局她表现得十分死沉,活跃不起来,常常彼此间话题眼看着就要断掉,她也没心情去维持,幸好萦然扮演了很称职的陪伴角色,适时热场,这餐饭才不至于吃得太乏味。
晏然不由得感谢妹妹,还好有她在。
饭局结束,差不多是该离开的时候了,晏然一个人去上洗手间,面对着镜子,镜里的女人一脸无精打采,她叹了口气,直觉这次的相亲应该凶多吉少了。
走出洗手间,餐桌上,萦然和她的相亲对象仍开心地聊着,晏然走近,听见那男人竟然对萦然说:
"我可不可以跟你要手机号码?"
晏然一惊!萦然也很错愕!
"什么?你应该要我姊的号码吧?"
那男人认真:"说真的,我觉得你比你姊开朗活泼,而我比较喜欢这样的女人。"
"不会吧?"萦然做了个夸张的哭丧脸,一转头,看见被绿色大盆栽遮住大半的姊姊,她警觉地喊了一声:"姊──"
晏然希望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还算自在,"我刚刚要去买单,结果发现你已经结过帐了,不好意思,今天就给你请客了。"她从容地拿起皮包,努力维持态度正常,朝那男人微微颔首:"谢谢你的招待,再见。"
看上的是相亲对象的妹妹,那男人或许也知道很难有好下场,他客气地站起身,没再留她们,晏然就偕同妹妹离开了。
一直等走到了餐厅对面的公车站,晏然那装出来的泰然自若才终于跨掉,恢复了她原来的颓丧,甚至还更无力了。
怎么能不无力呢?相亲的对象看上的竟然是萦然而不是她。
虽然她早有自知之明,但这样的打击,也未免太直接而残酷了吧。
"姊,"萦然发觉晏然的不对劲。"你是不是听见他跟我说的话?"
晏然没回答,只朝她苦笑了一下。
原来姊姊真的听见了!
萦然立刻紧张起来,怕姊姊误会:
"我没给他电话号码哦,我对他没兴趣,真的!"
"没关系,"晏然微微一笑。"我又没怪你。"
萦然知道不是自己的错,但她是否表现得太过热情了?总之造成姊姊的情绪低落,她似乎也有点责任。
"你怎么还在这?"晏然望着妹妹。"不是说晚上要跟朋友去跳舞?"
"没关系啊,可以不去。"萦然不放心姊姊,决定陪她。"我跟你回家好了。"
"我没事,"晏然不想让妹妹担心,打起精神笑:"你看我不是好好的?"
说没事好像有点怪怪的,但说有事……萦然歪着头看看姊姊,她又好像还算情绪平稳。
"你真的没事?"萦然再确定了一次。
"你去玩你的吧。"晏然叮嘱:"早点回来就是,不要混得七晚八晚。"
还会像老妈子一样说教,萦然放心了大半,还好,姊姊是正常的。她这下安了心,可以去玩耍了。
"那我走喽。"
她朝姊姊顽皮地笑笑,跑到对面搭公车去了。
萦然一走,晏然撑出的精神差不多散了大半,又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她当然有事,怎么可能没事?她其实想大哭一场,但要哭也得回家去哭,不要连累妹妹。
晏然茫茫坐上公车,在总站下了车,走向转运站一看,社区巴士刚走,再等又要四十分钟。
唉,人倒楣时就是这样,连巴士都欺负她!她叹了口气,举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她家距离总站走路差不多要二十分钟,而且途中一半还是山坡路,但晏然已然没心情计较,反正已经够惨了,不在乎再加一点。
"嗨!"一个开朗、熟悉的声音。